医院昏暗的灯光下,随着叶尘一纸符箓飞出,那形似莲花的长生蛊顿时收缩,被一股玄妙的力量给层层封印起来。
若是换做一般蛊虫,遇到这种情况,必定会拼死反抗,想尽一切办法发起反击。
甚至不惜玉石俱焚,宁可毁于一旦,也不会轻易就范。
长生蛊却不同,不仅没有丝毫反抗,甚至还表现得非常乖巧、顺从。
很快便在叶尘等人的目光注视下,彻底收拢,化作一颗指甲盖大小的莲子,光华流转,晶莹剔透。
叶尘见状有些诧异,却也没有多想,将其放入了上衣口袋中。
而后转头,目光再次落到了王元身上。
“叶神医,该说的我已经说了,该交代的我也都交代了,就连这长生蛊都被你取走了,你总该能放了我了吧?”
王元声音中带着哭腔,紧张得连脚指头都扣紧了。
叶尘沉默片刻,终究还是没有痛下杀手,只是一记手刀将王元打晕过去。
不是他心慈手软,而是这些年王家在省城作威作福,不知干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戕害多少无辜百姓。
若是就这样杀了王元,未免也有点太便宜他了。
倒不如将他交给江夏,让龙江省巡捕房来审问和处理。
既能让他身败名裂、接受惩罚的同时,也能顺势将那些与王家有关的黑色势力连根拔起,给老百姓一个交代。
“陆老,我们走吧。”
叶尘前脚刚跟着陆飞溪离开医院,后脚便立刻有几十上百名巡捕涌了进来,开始打扫和清理现场。
而在医院门口,那侥幸逃出生天的四十多余名麻家武者,也已经在各方势力的协助下,全部伏法落网。
带头的除了先前有过一面之缘的龙江省巡捕总督江海心以外,还有一名银发如瀑的高大老人。
虽然已是百岁高龄,可气血犹然雄浑澎湃,没有半点衰败腐朽之感。
赫然是省武道协会的会长,张啸龙。
“叶神医不愧是龙江省最耀眼的武道天才,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啊!”
一见到叶尘,张啸龙便非常主动地走上前来打招呼,丝毫没有自恃身份摆架子,表现得十分平易近人。
见此一幕,众人虽然有些出乎意料之外,却也觉得完全在情理之中。
虽然张啸龙一向眼高于顶,并且地位尊高,是省武道协会的会长,武道界的泰山北斗。
可身为晚辈的叶尘,却也同样一点都不差啊。
而且就在刚才,叶尘可是仅凭一人之力,便解决了三名来自苗疆的宗师级强者!
别的暂且先不提,仅是这个战绩,就足以让他赢得所有人的尊敬,将他和张啸龙抬到平起平坐的位置!
“张老爷子谬赞了,我也只是运气好,侥幸拜了名师为徒,这才学了点本事,跟那些真正的宗师大师比起来,恐怕还差得远。”
叶尘对张啸龙也颇有好感,笑着谦虚了几句,却不料这话一出口,直接引起了张啸龙的强烈兴趣。
“哦?”
他满脸好奇地道:“原来叶神医背后,还有高人指点?我一直以为,你是无师自通,自学成才呢!”
叶尘笑了笑,正准备再随口胡扯几句,岂料这时一旁的吴天辰突然插嘴:“张老头啊,你瞧你这话说的!”
“你可知叶神医背后,究竟是何人?那可是你们武道协会的总会长边月,龙国历史上真正屈指可数的武道天才!”
“有她在背后为叶神医亲自指点,你觉得叶神医的实力能差了吗?”
“怕你不知道给你说一声,我可是亲眼看到,叶神医连边会长的阴阳逆乱都学会了呢!”
此言一出,张啸龙等人顿时瞪大了眼睛,感到极其不可思议。
“什么?叶神医的老师……是边会长?”
“我的天,真是没想到叶神医和边会长,竟然还是师徒关系!”
“可我没记错的话,边会长的年纪,应该和叶神医差不多大吧?甚至好像比叶神医还要再小一些!”
“年纪小一些又怎么啦?别忘了,边会长可是天才,天才中的天才!”
“是啊,正所谓闻道有先后,达者为师,以边会长的武道境界,别说是叶神医了,就算是当我们这些老家伙的师父,我看也没什么问题!”
“话虽如此,可我还是觉得有点难以接受……叶神医,边会长的绝招阴阳逆乱,你真的都已经学会了!?”
“……”
以张啸龙为首,省武道协会的泰山北斗们,全都七嘴八舌地围了上来,各种刨根问底。
只因边月在他们这些武者心中,一直都是高山仰止,可望不可即的传奇存在。
如今却突然听说,边月竟然还有个年纪相仿的徒弟,并且学会了她的绝学阴阳逆乱。
可想而知,这些老前辈心中到底有多吃惊?
叶尘却是哭笑不得,脸上表情简直比吃了苍蝇还难受!
看着一旁正对自己挤眉弄眼、不断坏笑的吴天辰,他甚至有种想一头撞死在电线杆上的冲动!
此时的他又如何会不明白,这是吴天辰想借他和边月的事情,来捉弄敲打他,顺便满足自己的恶趣味?
可他还偏偏没办法跟吴天辰翻脸,也没法向张啸龙这些人解释!
毕竟他总不能告诉大家,他和边月其实不是师徒关系,而是坦诚相见的关系,甚至就连阴阳逆乱这招,也是通过双修从边月那里得来的吧?
“咳咳……各位老爷子,实不相瞒,我和边会长的确是亦师亦友的关系。”
“你们也知道,我是一名医生,虽然不敢说医术有多么高超,但好歹也是有点本事在身上的。”
“碰巧多年以前,我又正好碰到边会长受了伤,为她进行过治疗,而这些年也一直都在为她调理身体。”
“所以投桃报李,她也将自身的武学经验以及各种手段,都统统传授给了我。”
最终,在一双双明亮逼人的目光下,叶尘只能红着脸给出了这个解释。
而这番话出口,身后立刻响起了一道轻笑声,语气颇为玩味地道:“哦?是吗?”
“我怎么一点也不记得,我们什么时候成了亦师亦友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