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五章 阶下囚
能想得开就好,宋不晚也就松了一口气。本文免费搜索:新天禧小说 xintianxixs.com
“那好吧,如果我真的当上了皇后,娘您可就是承恩公夫人了,您想怎样耀武扬威?”宋不晚歪在榻上笑着问。
“那我日日摆宴,请那些以往看不起我的人过来吹捧我。”赵氏说着也乐了。
“行,摆宴的银子我出了,我时不时地就出宫来给您捧场。”宋不晚也跟着笑道。
母女俩你一句我一句的,好像这日子就在眼前似的,虽是苦中作乐,但心中的惶恐确实淡了些许。
在一心堂用过午膳,宋不晚才回了西边的园子。
刚坐下,无忧便回来了。
“无忧,你可知道外面是什么情况?”宋不晚赶紧问,她知道无忧是打探消息去了。
“各家都关着门,街面上只有些小商贩。”无忧回道。
小商贩没办法,一家子每日要吃要喝的,只能尽量出门,能挣一文钱是一文。
到了午后,突然天降大雨,宋不晚坐在窗前,只看得见近处的芭蕉在大雨中垂腰。
“这么大的雨……唉!”
宋不晚放下手中的书,干脆拉过一床薄被来睡觉。
兰芍和青棠对视一眼,夫人的心可真大,这会儿还能睡得着呢。
宋不晚睡不着,她在数羊呢,结果羊满山遍野了,她却越来越清醒。
天全黑的时候,雨更大了,除了电闪雷鸣,其他的什么都看不见听不到。
无忧想出门看看,被宋不晚拦住了:“别事情没打听到,被雷给劈了。”
一句话,阻止了无忧的脚步。
跟人斗无所谓,跟天斗她是不敢的。
好在早晨起来的时候,天却放晴了,只是空气中并没有以往的清新。
反而,隐隐中一股子血腥气。
起得早的百姓听到街面上有声音,胆子大的拉开门缝往外瞧,似乎是衙门里的人正在拿着桶在街面上冲水。
那见识广的认出来,有京兆尹的,有兵马司的,有冲水的,也有修缮街边破落的梁柱和窗棂的。
虽不明就里,但大家都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正午时分,街面上终于有人开始走动,谁当皇帝百姓管不了,他们只要每天能出门去做活计维持日常生活。
老百姓琢磨不了太多,只要不是外敌入侵,只要别闹太久,谁当太子都一样。
就目前那几个王爷,老百姓听得最多的就是瑞王,其他的王爷们他们也弄不清楚。
因此真要让老百姓说,还不如让瑞王当太子,至少听得耳熟。
到了未时,街市基本上和以往无异了,京都百姓见多识广,胆子也大。
黄昏时分,靖安侯府终于接到了宫里的传信。
信是瑞王的人送来的,大概的意思宋侯爷还需要在宫里待些时候,一切平安,望府中女眷莫急。
赵氏看完了信,便递给了宋不晚:“不晚,这是不是有什么别的意思?”
宋不晚接过信仔细看了一眼,然后对赵氏说道:“是瑞王送来的信,爹无事,瑞王自然也无事,那谁有事?”
谁有事?赵氏眼睛一亮,不管谁有事,侯爷没事自己就心安了。
那,那瑞王也无事……赵氏的眼睛发亮地看向了宋不晚。
这眼神是什么意思,宋不晚懂,一脸无奈地看向赵氏。
“我,我知道了。”赵氏冲宋不晚摆了摆手,“你赶紧歇着去吧。”
宋不晚:……这是真把自己当成皇后娘娘给供起来了?
“好!”宋不晚从善如流。
赵氏让身边的人都退下,只留下年嬷嬷,然后将心里的想法跟她说了。
年嬷嬷都听得愣住了:“夫,夫人,您的意思是二姑奶奶她……您舍得让她进宫啊?”
“这若是旁人我当然不舍得了。”赵氏解释道,“可这不是旁人啊,瑞王原本就是不晚的相公啊。”
“倒也是。”年嬷嬷不由得点了点头,“况且,瑞王对咱们二姑奶奶也算是一往情深。”
赵思九在皇上面前跪求重娶宋不晚的事情,京都谁不知道。
赵氏不禁有些得意,自己的女儿当然是最好的,算瑞王有眼光。
宫里很快就理顺了,原本就是赵思九做了准备,引吴王上钩的,拿下他自然是意料之中。
“君思九,你给我下套?”吴王看向赵思九,眼框微红。
“五哥,我姓赵。”赵思九转身看向吴王,“的确是我给你下的套,可你若没有夺嫡之心,又怎会上套?”
更何况,自己下的套,又不止套你一人。
“一直以来都是你,是你一步步引我走到这条路的。”吴王指着赵思九怒斥,“你是不是故意的,从一开始就故意的,你早就知道自己的出身了?”
“不是……”赵思九摇头,“我并不知道自己的出身,从一开始对你也是真心,是真心希望你坐上高位。走到今天这个地步,都是你自己的原因。”
“我自己?”吴王眼睛眯了眯,“我对你不够好吗?”
“你对我?”赵思九突然笑了,“五哥,你对我的好只不过是因为你需要我,当你觉得不需要我,或者无法掌控我的时候,你想的又是什么?”
“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吴王咬牙道。
“这里不过是你我二人,又何必说这些有的没的,是不是欲加之罪,五哥你心里最清楚。”赵思九歪坐在圈椅上看着吴王,“你如今是阶下囚,我跟你也没必要说假话。”
阶下囚……吴王的牙齿情不自禁地抖了起来。
“你不要以为你可以为所欲为,你的结局也不见得会比我好。”吴王眼里满是血丝,更使得他面目狰狞,看上去犹如鬼魅。
“我的结局会不会比你好,你是看得见的。”赵思九坐起来俯身看向吴王,“我不会要你的性命,我要你看着我一步步走到那个位置。”
“你死了这条心吧,父皇不会册封你为太子的,你早年被送出宫,究竟是不是父皇的血脉还未可知。”吴王想到这里,不由得一声狞笑。
“是不是父皇的血脉由不得你说了算,父皇认为是便是。”赵思九看向吴王,又补了一句,“其实他怎么认为的,也没那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