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昆城那条车水马龙的公路上,柯莱威勒驾驶着豪华轿车,全神贯注地盯着前方。
他双手稳稳把控方向盘,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额头上早已沁出细密汗珠,宛如一层薄霜悄然覆上。
突然,穆小吉他们的车子竟如人间蒸发般彻底没了踪影,柯莱威勒的心猛地一沉,仿佛坠入了无底深渊,心急如焚的情绪瞬间如汹涌潮水将他淹没。
坐在后座的崔佳妮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心慌意乱。她柳眉紧蹙,眼睛瞪得滚圆,像一只受惊的小鹿,左顾右盼。
目光似探照灯般急切地扫过车窗外一辆又一辆疾驰而过的车辆,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角落,一心想要寻到穆小吉他们的车影。
优优更是紧张得不行,右手紧紧抓着车把手,手心里全是汗,把把手都濡湿了。
她一边左右看着车窗外的车流,声音急切且颤抖着说道:“佳妮姐姐,要不我给小吉哥哥打个电话吧?
柯莱威勒对回去的路不熟,我们别走错了。”那声音带着一丝恐慌,在车内回荡。
崔佳妮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轻声安抚道:“优优你别太紧张,我在昆城也算半个当地人,回去海景区的路线我熟,这边没错。
不过这半天都没看见他们的车子,打个电话联系一下,还是有必要的。”她的声音微微发颤,却仍努力保持着平稳。
优优得到崔佳妮的肯定点点头,忙不迭地应道:“嗯,好的,我马上打电话。”
说着,她迅速拿起手机,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如同慌乱的蚂蚁,找到穆小吉的电话号码,然后拨了出去。
此时,穆小吉正坐在海景别墅的沙发里,身旁是安静躺着的江程煜。
别墅内安静得仿佛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他的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如同一记炸雷,打破了屋内略显沉闷的寂静。
穆小吉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微微皱了下眉,那眉头瞬间拧成了一个“川”字,很快便调整好神色,接起电话道:“喂,优优,你们到哪了?”
“小吉哥哥,你们在哪儿呢?”优优焦急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带着明显的急切与关心,像一只无助的小鸟在哀鸣。
“优优啊,我们已经到家了,你们快回来吧!”穆小吉的语气尽量显得轻松随意,可那刻意的轻松里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小吉哥哥你们什么情况?突然就找不到你们了,刚刚是发生了什么事吗?”优优满是疑惑与担忧地问道,声音中带着浓浓的关切。
穆小吉心中一紧,脸上却不动声色,轻笑着掩饰道:“没有,刚刚突然感觉内急,就让闫凯开快了些。”那笑容有些牵强,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不自然。
“没事就好,一会儿见。”优优听他这么说,稍微放下心来,语气也缓和了一些。
“好,你们路上注意安全!”穆小吉说完,挂断了电话。
他缓缓放下手机,动作像是放慢了数倍,伸手轻轻握紧江程煜的手,目光温柔地落在江程煜那俊秀的五官上,仿佛时间都在此刻静止。
江程煜安静地躺着,如同沉睡在梦境深处的美人,一动不动,只有那平稳的呼吸声,证明他还在这尘世之中。
穆小吉像是在和大家探讨,又像是对着江程煜轻声呢喃:“小魔兽,你认识他们吗?
刚刚我看到那个带头的,右手虎口部位有老茧,想必是长期握枪磨出来的。
他们应该不是普通军人,可是,你是在什么时候认识的这等人物呢?
是我们错失的那五年吗?”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迷茫和探究。
江朔站在江程煜的身边,双手抱在胸前,一脸认真地分析道:“爸爸,小爹爹那三年里,一直陪伴我成长。
我觉得,应该不是那段时间的问题。”稚嫩的脸上满是不符合年龄的成熟与冷静。
穆小吉抬起头,看向江朔,眼神渐渐变得深邃,仿佛陷入了无尽的深渊,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与此同时,在金匠湾别墅里,宋岚一个人静静地坐在自己卧室的阳台,身旁的小桌上放着一杯还冒着热气的咖啡,袅袅的热气升腾着,宛如一缕缕思绪,可她却无心品尝。
她的目光呆呆地望着那渐渐西下的夕阳,天边被染成了一片橙红色,像被鲜血晕染,美得有些寂寥。
一阵突兀的电话铃声骤然响起,打破了这份宁静。宋岚微微一怔,随即快速回过神来,低头看到来电显示,
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那神色里有愤怒、有不甘、还有一丝决绝,忙接起电话道:“布莱克,什么情况?”
电话那头传来布莱克略带沮丧的声音:“抱歉,夫人,穆身边那两个人,身手了得,我们失败了。”声音里透着无力和挫败。
宋岚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宛如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紧咬着下唇,语气中满是不甘与愤怒:
“布莱克,我要你增加人手,一定要带他们回来,我的实验室已经空了很久啦!”那声音尖锐而凄厉,像一把尖锐的刀划破寂静的空气。
“是,夫人。”布莱克应了一声,便挂断了电话。
宋岚紧紧握着手机,指关节都因为用力而泛白,宛如冬日里的残雪。
她的脸上写满了愤懑,咬牙切齿地说道:“江程煜,穆小吉,磊儿死于实验病毒,
我也要你们尝尝那种蚀心之痛的滋味。”那话语里的恨意,仿佛能将空气都冻结。
说罢,她猛地将手中的咖啡杯狠狠摔在地上,杯子瞬间四分五裂,褐色的咖啡液溅得到处都是,
就如同她此刻破碎又疯狂的内心,那咖啡渍在地板上蔓延,像一幅狰狞的画。
在那温馨而又宁静的海景别墅卧室里,暖黄色的昏暗灯光轻柔地洒下,宛如一层金色的薄纱,为整个房间披上了梦幻的色彩;
映照着父子三人安睡在洁白大床上的和谐画面,幸福的氛围在空气中悄然弥漫,如同春日里的花香,丝丝缕缕,沁人心脾。
窗外,海浪不知疲倦地奔涌着,井然有序地一次次拍打在岸边的岩石上,发出阵阵狂啸,那声音像一首雄浑的交响曲,又仿佛在暗自低语,暗示着这个夜晚注定不会平静。
此时,夜色的掩护下,十来个身着黑色紧身衣的身影悄然出现。他们像一群暗夜的幽灵,身形隐匿在黑暗之中。
月光洒落在他们矫健的身躯上,勾勒出一道道利落的线条,宛如被雕刻出来的一般。
只见他们熟练地翻过院墙,动作敏捷而无声,如同黑色的猎豹,迅速潜入了院子里,每一步都轻盈得像踩在云端。
主卧室中,关山和闫凯正躺在沙发上休息。突然,阳台传来一阵细微的动静,在这寂静的夜晚格外突兀,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泛起层层涟漪。
关山闫凯瞬间警惕起来,肌肉紧绷,像拉满的弓弦,眼神中透露出锐利的光芒,仿佛能穿透黑暗。
他悄无声息地起身,动作敏捷地躲到了沙发后面,眼睛紧紧盯着阳台的方向,不放过任何一丝风吹草动,那目光像猎人锁定猎物一般。
几乎同时,窗户的把手和门把手动静极微地被轻轻转动,发出“咔哒”一声轻响,那声音虽小,却在这寂静的空间里格外刺耳,像一记警钟。
闫凯迅速转身,目光如炬地看向门口。只见两名黑衣人猫着腰,小心翼翼地走进屋内,他们的脚步轻盈,却难掩身上散发的危险气息,那气息像一层阴霾,笼罩着整个房间。
与此同时,阳台也走进两人,四人相互对视一眼,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便径直朝着卧室的大床走去,那步伐整齐得如同训练有素的士兵。
就在他们即将靠近大床时,卧室的灯光骤然亮起,强烈的光线让四人瞬间慌了神,脸上露出惊愕的表情,像被定格的画面。
他们愣在原地,仅仅一秒钟的时间,关山和闫凯便抓住了这个时机。
二人顺手操起一根钢管,如猛虎下山一般,朝着四人猛扑过去,那气势汹汹,仿佛要将一切阻挡的力量都碾碎。
他们的动作迅猛而凌厉,钢管在他手中呼呼生风,像一条飞舞的蛟龙,打得四人毫无还手之力,鬼哭狼嚎的惨叫声顿时在房间里回荡,那声音凄厉得如同夜枭的啼鸣。
其他黑衣人听到动静,纷纷朝着主卧赶来。他们有的纵身一跃翻过窗户,像敏捷的猴子;
有的直接从楼梯飞奔而上,脚步急促得像密集的鼓点;还有的甚至从外墙攀爬而入,动作惊险得像杂技演员,各种姿势让人目不暇接。
江朔在睡梦中被惊醒,一个激灵从床上坐起,迅速站在了大床旁边,眼神中透露出与年龄不相符的镇定,那眼神深邃得像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水。
穆小吉也醒了过来,坐在小魔兽身边,冷静地观察着室内混乱的局面,那冷静如同暴风雨中的灯塔,沉稳而坚定。
然而,双拳难敌四手。尽管关山和闫凯奋力抵抗,但终究寡不敌众。
闫凯一边抵挡着黑衣人的攻击,一边焦急地喊道:“穆总,快带他离开这儿!”那喊声带着焦急和决然,在房间里回荡。
江朔闻言,立刻反应过来,急忙推过轮椅。穆小吉也迅速起身,刚扶起江程煜,一只强有力的手便抓住了他的肩膀,一个粗哑的声音喊道:“想跑,看你跑去哪里。”那声音像砂纸摩擦,带着满满的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