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与她想象的不一样?
她原以为母亲服用曼陀罗多年,已经侵蚀五脏六腑,哪怕有太医给她解毒,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清除她体内的毒。
可她脉象沉稳有力,看不出一丝虚弱,就好像她从未中过毒一样。
这,太不正常了!
不是她不盼着母亲好。
而是,这不是她该有的脉象。
苏蒹葭带着疑惑,抬手落在大长公主另一个手腕上。
还是这样!
倏地,她想起鬼医十三针那卷书上,曾提过一种能改变人脉象的针法。
莫不是……
正好上面有破解之道。
她拿出随身携带的银针,开始为大长公主施针。
苏蒹葭只希望是她想多了。
这样母亲便可平安无恙。
一盏茶的功夫后,她重新为大长公主诊脉。
被掩盖的脉象,清晰的呈现出来。
那一刻,她眼眶一红,眼泪忍不住滚滚而来。
母亲的脉象,虚浮无力,毒入五脏六腑,分明已是垂死之兆。
可为了不让她担心,她什么都没有说,竭尽所能为她谋划!
“母亲……”她忍不住呜咽出声。
她才刚刚找到母亲,与她相认,她不要与母亲分开。
算算时间,母亲大概还能撑两个月。
正是前世她从摘星台一跃而下的时间。
不。
她不要。
分明这一世很多事都改变了。
她一定能改变母亲的命运。
她要母亲长长久久陪着她。
她不要母亲离开。
忽的,她想起上一次沈鹤亭险些毒发身亡,就是她用鬼医十三针救了他。
沈鹤亭中的是照影。
而母亲中的只是曼陀罗。
这也就是说,鬼医十三针也一定能救母亲。
她重燃希望,擦干眼泪,立刻给大长公主施针。
这里是母亲的寝殿,又是这个时候,根本不用担心有人擅自闯入。
且临江就在外头守着,还有母亲的暗卫。
施展过鬼医十三针后,苏蒹葭虚弱的瘫在一旁。
饶是如此她还不忘替大长公主诊脉。
那瞬间,她真的震惊到了。
母亲体内的毒竟然全都解了,虽然脉象还很虚弱,但这是能养回来的。
想当初她给沈鹤亭施针后,不过暂时压制住毒性。
这是苏蒹葭第一次见识到,鬼医十三针的厉害。
她忍不住喜极而泣。
母亲她终于没事了。
翌日。
就连大长公主醒来后,都觉得身体多了一种久违的松快。
她说不出来那种感觉,就像是泡在温泉里,每个毛孔都舒展开来,少了暮气沉沉的气死,重新焕发出生机一样。
难道是,霍寻昨晚给她施针的缘故?
早膳后。
她放心的伸出手,让苏蒹葭给她诊脉。
苏蒹葭上前给她诊脉。
片刻,她定睛看着大长公主说道:“母亲,你体内的毒已经全都解了,只是虚弱得很,得好好进补才是。”
大长公主皱眉,从脉象上看,她身体很虚弱吗?
她不是告诉霍寻,务必让她看起来,跟正常人一样。
他是怎么办事的?
“好,都听绾绾的。”
看大长公主的样子,苏蒹葭就知道她不信,还以为那改变脉象的法子,将她糊弄了过去,她握住大长公主的手,认认真真看着她,眼眶突然就红了,“母亲,以后你不许这样……”骗我了。
不等苏蒹葭把话说完。
“大长公主,长宁侯来了。”周嬷嬷便进来禀告。
大长公主面上不悦的很,“他来干什么?”
苏蒹葭也看向周嬷嬷,沈鹤亭这个时候不该去上早朝吗?
“大长公主,小郡主,长宁侯亲自送聘礼来了,你们快出去瞧瞧吧!”周嬷嬷急得很,这会大长公主府门口,那叫一个声势浩大,热闹非凡。
“什么?”大长公主起身就往外走,沈鹤亭这是明白她的意思了,还是?
苏蒹葭跟在后面,其实她知道母亲的用心良苦。
母亲让她留在大长公主府,是想让她远离沈鹤亭,从而远离那些是是非非。
沈鹤亭与太子,前世便是落败的那一方。
可她做不到,眼睁睁看着沈鹤亭去死!
如今她的身份就如同一把双刃剑,既是横在沈鹤亭脖子上
的杀器,也可以化为助他的利器。
单看她以后的每一步要怎么走!
她心神一定,迈出去的每一步都越发坚定。大长公主带着她很快来到大门口。
一眼望去是看不到尽头的聘礼,大红的颜色喜庆极了。
门口已经围了很多围观的百姓。
沈鹤亭今日换了一身绛紫色的衣袍,也增添了几分喜气,可他知道今日注定要失败而归。
唯有萧站一脸藏不住的雀跃,用不了多久侯爷就能将夫人接回去了吧!
这样他的日子也能好过一点。
“长宁侯这是何意?”大长公主冷眼看向沈鹤亭。
两人对视的那一眼,便都明白对方心中所想。
沈鹤亭深深的看了苏蒹葭一眼,然后他拱手对着大长公主说道:“我今天郑重来向蒹葭下聘,还望大长公主应允,若得蒹葭为妻,我此生绝不相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