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一行人来到了一座庭院前,而这座庭院,正是许娘子昔日所居住之处。
刚刚踏进院门,便看到笛飞声手持一幅画卷,满脸寒霜地质问道:“如此害怕他人进入这个房间,莫非就是因为不想让人瞧见这幅画不成?”
李莲花小心翼翼地接过那幅画卷,目光缓缓落在上面的字迹之上,轻声念道:“月明之时,嫁衣之身,镜石旁不见不散……”
他微微皱起眉头,若有所思地看向郭庄主,说道:“郭庄主要是我没有猜错的话,这应该是狮魂写给许娘子的信吧。既然二人都同在庄内,为何还要用如此隐晦的方式来约定见面呢?这里面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你又对他们做了些什么呢?”
郭乾一脸无辜地摊开双手,大声辩驳道:“我怎么可能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说不定是他们两人暗中有私情,所以才通过这种密信来私下相会。结果不巧被我那发疯的二弟撞见了,一时冲动之下便将他们给杀害了。”
漆云初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反驳道:“把所有罪责都推到一个疯子身上,倒确实是个不错的主意,可以让自己置身事外,显得安全无比。然而,七年前王姑娘死去的那个夜晚,郭坤并不在庄内,这件事情镇上的刘家少爷完全可以作证。”
郭乾脸色一变,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强词夺理道:“就算王娘子死的时候郭坤不在庄里,可这并不能说明许娘子就一定不是他所杀呀!凡事无绝对,谁能保证其中没有其他隐情呢?”
方多病怒目圆睁地瞪着对方,大声呵斥道:“哼,你这家伙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
说罢,他再次将之前捡回来的那堆药渣亮了出来,并提高音量说道:“郭庄主,你看看这两副药渣,难道你就一点印象都没有吗?左边这副可是郭坤平日里服用的,用来治疗他疯病的药物;右边这幅则是本少爷不辞辛劳,从那些秽物之中好不容易翻找出来的。”
“而且,我已经特意拿着它去阆中请郎中过目鉴定了一番。这两副药压根儿就不是一回事儿!尤其是昨天给郭坤喝下的那副药,不仅完全不对症,甚至喝下去之后只会让人越发狂躁不安。正因如此,昨晚郭坤才会发疯似的跑出来吓人,说到底都是因为你心怀叵测,妄图让他来充当这个替罪羔羊!”
郭乾阴沉着脸,双唇紧闭,一言不发。周围的众人此刻也都纷纷把目光投向了他,整个房间瞬间陷入一片令人窒息的沉寂当中。
就在这时,一直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李莲花(李相夷)突然上前一步,打破了这片沉默。
只见他目光如炬地直视着郭乾,缓声道:“郭庄主,依我所见,事实已然再明显不过。那狮魂明明在贵庄居住了相当长的一段时日,咱们庄子里莲池中的那个尸香花冢便是铁证如山呐!然而,你却口口声声坚称他仅仅在此逗留了短短三日而已。倘若你心底坦荡、问心无愧,又何苦要为这么一桩微不足道的小事而撒下弥天大谎呢?”
郭乾瞪大双眼,掩饰道:“什么尸香花冢?我从来都没有听说过!你们休要在此信口雌黄!”他的脸上满是愤怒与不解。
然而,漆云初却丝毫不受影响,她冷笑着说道:“哦?是吗?那城外乱葬岗这十年来,连续失踪的荒尸,难道你真的一无所知?需不需要我们来帮你好好回忆一番呢?还是说干脆把莲池底下给挖开来看看,说不定会有什么惊人的发现呢!”
此时,方多病也站出来,目光如炬地盯着郭乾,缓缓说道:“即便一个人再怎么痴傻愚笨,也不可能见到任何人就随意去模仿。他能够学习的对象,必定是其身边最为亲近之人。而郭坤口中所念叨的那些胡言乱语,绝非因为发疯所致,而是在刻意模仿你杀人当晚所说的话语啊!”
一旁的笛飞声紧接着开口道:“没错,还有一点值得注意,郭坤打向方多病的那一掌,恰恰就是你平日里所用的八卦形意掌法!”
方多病趁热打铁,步步紧逼地质问道:“那么请问郭庄主,许娘子当初为何最终未能离开,反而惨死在了采莲庄内?事后,那狮魂又究竟去向何方?这些事情,你难道不打算跟大家解释清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