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玉瑶听到大夫这话,吓得脸色都白了:“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是活不了了吗?”
大夫连忙说道:“夫人这话严重了,只是老夫本事有限,不如孙大夫,此事让孙大夫来更稳妥。孙大夫他以前是宫里的太医,老了才退回来的,以前给皇帝都看过病,本事比老夫大的多。”
苏逸尘点了点头:“既如此,小翠,你就去请孙大夫过来。”
钱玉瑶躺在床上,心底却越发的着急,她眼含着泪:“夫君,我是不是不行了?”
苏逸尘拉着钱玉瑶的手,又给她擦了擦眼泪:“你别多想,是那个大夫没用,你怎么会不行呢,你还怀着我们的孩子,不许说傻话。”
钱玉瑶半信半疑:“真的吗?”
“是真的。”
……
“小姐,小姐!大夫请来了,是城外有名的孙鹤堂孙大夫,医术可高明了,一定能治好您的。”小翠一边说着,一边侧身让身后的老者走进来。
孙鹤堂身着一袭灰色长袍,须发皆白,面容和蔼中透着几分医者的沉稳,手中提着一个古朴的药箱。
苏逸尘安抚钱玉瑶已经安抚的烦死了,见状连忙起身,拱手道:“孙大夫,您可算来了,我夫人她……还望您能救救她和腹中的孩子。”
孙鹤堂微微点头,神色凝重:“苏公子莫急,待老夫先看看夫人的情况。”
说罢,他走到榻边,轻轻为钱玉瑶把脉,手指搭在她的手腕上,闭目沉思片刻,眉头渐渐皱起。
“孙大夫,我夫人怎么样?”苏逸尘心急如焚,忍不住问道。
孙鹤堂睁开眼,缓缓说道:“夫人这是孕期气血虚弱,加之近日怕是劳累过度,导致胎像不稳。不过好在发现得及时,老夫这就施针保胎。”
说着,孙鹤堂打开药箱,取出一排细长的银针。
他手法娴熟地将银针在灯火上烤了烤,消毒过后,开始为钱玉瑶扎针。第一针扎在钱玉瑶的手腕处,钱玉瑶忍不住轻哼一声:“啊……好痛。”
苏逸尘连忙握住钱玉瑶的另一只手,温柔地安抚道:“玉瑶,别怕,有我在呢。孙大夫医术精湛,忍一忍,很快就好。”他另一只手拿起手帕,轻轻擦拭着钱玉瑶额头的汗珠。
孙鹤堂一边专注地施针,一边说道:“夫人,这针下去可能会有些酸胀疼痛,您且忍耐片刻。”
随后,他又在钱玉瑶的腹部和腿部找准穴位,快速而精准地扎下银针。
每扎一针,钱玉瑶都忍不住皱眉,发出几声低低的痛呼,苏逸尘则紧紧握着她的手,不断轻声安慰:“玉瑶,再坚持一下,马上就好了。”
钱玉瑶看着苏逸尘焦急又关切的眼神,心中一暖,原本因疼痛而紧绷的身体也渐渐放松了些,说道:“逸尘,有你在,我感觉好多了。”
待银针全部扎好,孙鹤堂退后一步,仔细观察着钱玉瑶的神色,说道:“针已扎好,接下来需留针半个时辰。在此期间,夫人尽量保持放松,不要乱动。”
苏逸尘点了点头,对钱玉瑶说道:“玉瑶,你就安心躺着,我在这儿陪着你。”
半个时辰过去,孙鹤堂上前轻轻取下银针,钱玉瑶长舒一口气,面色也稍稍恢复了些红润。
孙鹤堂整理好药箱,对苏逸尘说道:“苏公子,夫人的胎像暂时稳住了,但她身体太过虚弱,往后需多加调养。建议少下床走动,多卧床休息,饮食上也要以清淡滋补为主。老夫会再开几副安胎药,按时服用,想必夫人和腹中胎儿定会平安无事。”
苏逸尘连忙道谢:“多谢孙大夫,您的大恩大德,苏某没齿难忘。”
孙鹤堂摆了摆手:“苏公子客气了,治病救人乃老夫分内之事。只是夫人这身子,往后可要多加小心,稍有不慎,便可能再次危及胎像。”
苏逸尘送孙鹤堂出门后,回到屋内,坐在榻边,心疼地看着钱玉瑶:“玉瑶,你听到大夫的话了,往后一定要好好休息,不要再操劳了。这孩子对我们来说太重要了,你也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
钱玉瑶看着苏逸尘,眼中满是感动:“逸尘,我知道了。有你在身边,我什么都不怕。这次多亏了你,还有孙大夫,才保住了我们的孩子。”
苏逸尘轻轻抚摸着钱玉瑶的头发:“傻丫头,咱们是夫妻,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从今天起,我会更加细心地照顾你,让你和孩子都平平安安的。”
钱玉瑶靠在苏逸尘的怀里,脸上露出安心的笑容,经过这场波折,她愈发觉得苏逸尘对自己的深情,心中满是幸福与满足。
翌日下午,钱堂主踏入钱玉瑶的闺房,屋内弥漫着淡淡的药香,钱玉瑶正半倚在床边,脸色虽略显苍白,但眼神中透着柔和的光。
钱堂主见状,眉头不禁皱得更深,快步走到床边坐下。
“瑶儿,听说你们请了太医过来,今日感觉如何?身子可有好些?”钱堂主的声音里满是关切,他轻轻握住钱玉瑶的手,那双手因为担忧而微微颤抖。
钱玉瑶看着父亲焦急的
模样,心中一暖,微笑着安慰道:“父亲,您别担心,我感觉好多了。这几日苏逸尘回来得早,对我也是悉心照料,我的精神都好了不少呢。”
钱堂主微微点头,可眉头依旧紧锁:“瑶儿啊,你可千万要保重自己的身子。你如今有了身孕,这可是大事。若是你也像婉清一样……”
说到此处,钱堂主的声音哽咽了,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与担忧,“那我真的要怀疑苏逸尘是不是别有用心了。”
钱玉瑶心中一惊,她没想到父亲竟会有如此想法,连忙说道:“父亲,您别这么想。苏逸尘对我是真心实意的好,他每日忙里忙外,还不忘关心我的身体,我能感受到他的心意。”
钱堂主看着钱玉瑶,眼中满是复杂的神色,他轻轻叹了口气:“瑶儿,你心地善良,可这世间人心难测。最近我查了些消息,发现好多不利于苏逸尘的传闻,竟是那吴万通老狐狸放出来的。我看他是一心想让陈毅峰成为堂主,所以才想方设法离间我和苏逸尘的关系。”
钱玉瑶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说道:“父亲,既然如此,咱们更不能中了吴万通的计。苏逸尘他有能力,也一心想为商会出力,此次与陈毅峰比试,他定会全力以赴。我相信他不会让我们失望的。”
钱堂主点了点头,眼中露出一丝欣慰:“瑶儿,你能这么想,为父很是欣慰。只是你也别太缠着苏逸尘,他如今忙着和陈毅峰竞争,要为商会拉收益,时间和精力都有限。”
钱玉瑶乖巧地点头:“父亲,我明白。我也希望苏逸尘能出人头地,在商会中站稳脚跟,为咱们钱家争光。我定会在背后默默支持他的。”
钱堂主拍了拍钱玉瑶的手,正准备说些什么,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对了,瑶儿,玉蓉那丫头呢?怎么没见她在你身边伺候着?”
钱玉瑶脸上露出一抹笑意,说道:“姐姐去给我买蜜饯了。前几日我偶然提了一嘴想吃城南那家的蜜饯,姐姐便记在心上了,今日特意去买。”
钱堂主微微一愣,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露出欣慰的笑容:“没想到你们姐妹俩如今相处得这般融洽,为父甚是欣慰。玉蓉虽是庶女,可到底也是你的姐姐,你们姐妹要相互扶持。”
钱玉瑶点头应道:“父亲,您放心吧。姐姐对我很好,我们现在亲如一家。姐姐也时常和我说起小时候的趣事,让我对过去的日子有了更多的了解。”
钱堂主看着钱玉瑶,心中感慨万千。曾经他以为姐妹之间难免会因为身份和地位产生嫌隙,如今看到她们这般和睦,心中很是欣慰。
“瑶儿,你如今有孕在身,万事都要小心。若有什么需要,只管和为父说,为父定会全力满足你。”钱堂主语重心长地说道。
钱玉瑶眼眶微红,感动地说道:“父亲,谢谢您。有您在,我什么都不怕。我也会好好照顾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不让您操心。”
钱堂主:“有一件事你也要准备好,如今你怀有身孕,身子重,苏逸尘又是个年轻气盛的男人,难免会有别的心思。有玉蓉在你身边伺候着,也好有个照应。你想想,肥水不流外人田,她总归是咱们钱家的人,总比外面那些不知底细的女子强。”
钱玉瑶微微颔首,脸上泛起一抹羞涩的红晕,轻声说道:“父亲,我明白您的意思。其实我心底也是这么想的,姐姐为人善良,对我也很是照顾,有她在,我心里踏实。”
钱堂主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你能想的开是好的,你要知道,在这世间,男人三妻四妾是常有的事。虽说苏逸尘如今对你还算不错,但往后的日子还长,难免会有变数。不过,只要你能生下嫡子,你的地位便稳固了。这嫡子,可是苏家未来的希望,也是你在苏家站稳脚跟的根本。”
钱玉瑶轻抚着微微隆起的小腹,眼中满是母性的温柔:“父亲,我定会努力保住这个孩子,为苏家生下嫡子。我也会和姐姐好好相处,相互扶持。”
钱堂主看着女儿坚定的眼神,欣慰地笑了笑:“好,好啊。你和玉蓉姐妹俩联手,就算苏逸尘有别的心思,也不怕他翻出什么花样。玉蓉这孩子,虽然身份低些,但心思细腻,她在苏逸尘身边,也能帮你留意着他的一举一动。你们姐妹要一条心,共同守护好咱们钱家在苏家的地位。”
钱玉瑶抬起头,看着父亲,眼眶微微泛红:“父亲,谢谢您为我考虑得如此周全。有您在,我感觉什么都不怕。我也会好好照顾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不让您操心。我会和姐姐一起,让苏家上下都知道,咱们钱家的女儿不是好欺负的。”
钱堂主拍了拍钱玉瑶的手,说道:“瑶儿,为父知道你是个懂事的孩子。在苏家,你要学会隐忍,也要懂得把握时机。苏逸尘若是真心待你,你便与他夫妻和睦,共同经营好苏家;若是他有二心,你就跟为父说,为父收拾他。”
钱玉瑶认真地点点头:“父亲,我记住了。我不会让您失望的。”
钱堂主看到钱玉瑶已经被安抚的差不多了,于是就打算离开:“瑶儿,为父还有事,得先走了,平日里你要多注意休息,
饮食上也要讲究些。若有什么需要,只管和为父说,为父定会全力满足你。还有,若苏逸尘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好,让你受了委屈,也别自己憋着,一定要告诉为父,为父给你做主。”
钱玉瑶感动地说道:“父亲,您放心吧。苏逸尘对我很好,我在苏家一切都好。您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别太操劳了。”
钱堂主站起身来,深深地看了钱玉瑶一眼:“好好休息吧。为父这就回去了。你若有什么事,随时派人来通知我。”
钱玉瑶挣扎着想要起身相送,却被钱堂主按住:“怀孕就好好安胎,不用起来。”
“小姐,该喝安胎药了。”小翠端着药过来说道。
“老是喝这么些苦药,嘴里是真没滋味,我都快尝不出菜肴的味道了。”钱玉瑶苦着一张脸,有些食难下咽。
小翠笑着说:“妇人生孩子都是要经历这遭的,您可不能不吃药,您忘了昨日您扎针保胎的事了?若是不吃药,怕是过几天又要扎针呢。”
钱玉瑶顿时皱起眉:“算了,那我还是吃药吧。”
这时,门“吱呀”一声被推开,钱玉蓉迈着轻快的步伐走进来,手中提着一个精致的食盒。
“妹妹,你瞧,我把你心心念念的蜜饯买回来了。”钱玉蓉笑着说道,脸上洋溢着温柔的笑意,那笑容如同春日盛开的花朵般明媚。
钱玉瑶一听,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坐直了身子,迫不及待地说道:“姐姐,你可算回来了,这药苦死了,我就想着这口蜜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