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沽城林家。
得知风临获救的消息后,林家人虽然松了一口气,不过没有看到风临和林书婉两人回来,他们还是不放心。
一整夜没有睡好,第二天一早三人又都坐在了沙发上。
“算着时间,他们这个时候已经上了回程的火车,明天一早就能抵达。”
林父见她们两人一直惴惴着,便出言安慰着:“你们两人在这里干等着也没用,咱们还是去看看婚礼还有哪些疏漏吧。”
“是啊,风芷。风临的西装该拿回来了,还有酒店那边也要再核实核实。”
林母伸手摸了摸,才牵住了风芷的胳膊:“别等到风临回来了,我们就来不及了。”
“太太,让先生陪着您在家休息吧,我自己去转一圈。”
风芷也逼着自己打起精神来。
“那让小赵陪着你。”
林父见林母这个样子,留她一个人在家里,他也不放心。
送风芷出去后,林父才红着眼眶将林母抱在怀里。
“咱们说好了,等他们的婚礼办完,就去海城……”
林母闻声无奈的笑了笑:“没有意义的。先留在沽城,等我真坚持不下去的那一天再说吧。”
她还想留在沽城,哪怕每天只是听听女儿的声音……她不想离开。
“若是婉婉知道了,她……”林父说着哽咽了起来。
他的女儿冰雪聪明,心思细腻缜密。
可正是因为他们三个人是她最信任的人,所以才能将她瞒了一日又一日。
“这段时间,我冷待她,她应该很快就习惯了我不在她身边的日子。”
林母一开始是怕的。
她跟林父两人这些年锻炼身体,注重养生,怕的就是不能陪婉婉更久。
可这一天早晚会到,怕是最没用的。
“婉婉根本不是那种孩子,她怎么会因为你的冷待,就不在乎你呢。”
林父无法理解妻子的想法,可他既答应了妻子要瞒着婉婉……
“那我之后要逼她跟郑维结婚呢?她心里肯定会埋怨我的。”
林母额间浮着一层细汗,她强忍着疼痛扬唇笑了笑:“她跟着郑维去海城,才能过的肆意随心。”
留在沽城这边,虽然有帅府三小姐和傅时安这个少帅护着,可若萧旭康贼心不死,婉婉只怕难有宁日。
郑维是个好孩子,他定会尊重婉婉的。
“我们本以为举家搬迁到沽城来,就能远离那些纷扰。”
林父觉得这大概就是造化弄人。
他们一家人都躲到了沽城来,麻烦还是会接踵而至。
……
开往沽城的列车疾驰着。
林书婉被某人霸占着,大白天的非要让她躺在床上。
美其名曰替她揉小腹,让她舒服些。
实则是怕她闲下来去隔壁包厢见风临。
她很清楚傅时安心里的小九九,看破不戳破,老老实实的躺着享受。
“你好像很向往在国外的时候?在那边谈过恋爱?”
傅时安看似漫不经心的闲聊,实则眸光直直的看向林书婉的反应。
“没有。”
“你放心,那都是你的过去,我不会如何。”傅时安眉头一挑。
“是真的没有。那段时间我忙着享受人生,没有谈过恋爱,但是有追求者。”
林书婉见他不信,蹙眉道:“这种事情我没有必要撒谎的。”
“追求你的若是华人,都不是寻常人。你为何会执意要嫁给许望钦?”
傅时安一直都很好奇,林书婉究竟喜欢许望钦哪一点。
他也曾问过许望钦,不过得到的答案模棱两可。
“他能比那些留学生还优秀?”
“大概是一时脑热吧。”林书婉自嘲的笑了笑。
“难道你不好奇我的感情经历?”傅时安不满她的回答,但也觉得答案好像并不是很重要。
她现在喜欢的是自己,那就足够了。
“你也说了是感情经历,那就是过去的事情,何必还要再提呢。”
林书婉摇摇头,抿了抿嘴:“比起过去,我更好奇未来。”
“你是好奇我们的新合约会不会生效?”
傅时安脸上的笑容格外的明媚。
林书婉也是第一次看到一个人能高兴的眉飞色舞。
“好奇。”林书婉是好奇的,不过更多的是迷茫。
如果父母真的同意了,她真的愿意为了他再次进入婚姻的牢笼?
不过下一秒她就清醒了。
父母怎么可能会同意?帅府又怎么可能会同意?
她跟傅时安之间注定会一拍两散。
“十天。”
傅时安嘴角的弧度难以压制。
既然她都这么迫不及待了,那他应该加快速度,总不能让她等下去。
“什么?”林书婉没听清楚。
“十日之后,合约会生效的。”傅时安说着便坐起身,有些事情需要筹办起来了。
林书婉瞳孔一震,眸中除了惊讶还是惊讶。
他向来说一不二,如今这么肯定……
“我能不能听听你的计划?”
“可以不说吗?”傅时安嘴角一抽,那些不入流的手段还是别让林书婉知道的好。
“放心吧,我会尊重你父母的意愿,不会为难他们的。”
林书婉闻声点点头,也不再追问。
刚好傅时安起身,她在床上翻了翻,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躺着。
黄进明敲门汇报,押送黄先生一行人的列车也在这一站临时停靠。
“要去见见那位皇先生吗?”
“不用,我跟他之间没什么好谈的。”
林书婉是恨这位“皇”先生的,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法子,能让风临与他们合谋。
不过那些都不重要了,皇先生不应该存在,以后也不会掀起什么风浪了。
“小姐!让我去见见黄先生吧,就当是给他送行。”
风临疯狂的敲击着车厢的隔板,大声的喊叫着。
“堵上他的嘴。”傅时安拧了拧眉,很是烦躁。
林书婉闻言坐起身,思忖片刻,还是起身往外走。
“我去吧,让他死心。”
他这样闹下去,不等回到沽城就把傅时安惹毛了。
傅时安没有拦着她。
风临见她进来,满脸愧疚的垂着头。
“小姐,我知道黄先生必死无疑,能不能在他临死前,让我问他一件事。”
风临说着便跪了下来,“我刚刚看到了,他就在那个车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