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想法得到了孙大人的支持。孙富庚摇摇摆摆,带他到了办公室。
哪个晓得,一心支持他的老村长还没有开口。
孙立新坚决反对。说是规定了,老坟保持原样不动。要修新的,只能够享受二平方米。
气得那位南美洲来的,高出了孙立新三个辈分的大老板,要拿起棍子,敲了这个不孝子孙的头。
妈的,平时对自己,天天笑容可爱,礼貌谦和的小后辈,为了这小事,竟然能够在一时间里就翻了脸。
自己的这个想法,还有什么戏。
不过让自己的最开心的是,这小子还规定,听涛山公墓的骨灰盒,无论是什么材质,一律定价一百块以下。不准超过一分钱。
再又想到,自己现在眼下,就只有一个孙丽萍,说不定啊,这个不听话的女子,一不小心,还会跟着那姓蒋的,就会看不到了身影。
不由自主的,就又泄了气。
好好好,老子就是有了这个数字,也是一个大好事。
自己生在东莞城,是东莞城人。看这样子以后就是死,必定也是在东莞城了。当然我是得埋在东莞城的。
哪怕是你有再多的零,也只有在东莞城,用了去吧。
那位冼浩然老板,一个外地人。给了我们东莞城一个医院,一所学校。看看自己,能够也搞个什么项目呢。
老子弄他一个工人俱乐部?或者是文化馆?要不就是敬老院?三个一起,或者是全弄了起来?
大海工人俱乐部?
大海文化馆?
大海敬老院?
有多少次,自己跟自己说,行了行了。三个一起搞,也够了够了。你他妈的孙大海。
想你小子孙大海,也活了那么久,还做了有那么长时间的生意,辛辛苦苦,也差不多了一辈子。
可你从来也没有,就这样子,坐在大班台上,品着咖啡,享受起空调。就哗啦啦的,进来了看也没有看到过,想都没有想到过,那么多五颜六色的票子。
想到了那一天,老村长,孙立新,麦妙娟,麦救济,这几个家伙,看到自己拿出来的,摆满了一张大桌子老人头。
再想到自己一定是戴着大红花,剪彩那的一天。
那一个个人的嘴巴,哪里还合得拢来?
贵宾室里温馨的氛围。
君临天下,皇上一般的畅快。
低三下四地,满脸是笑着的门童。
呼之即来的鱼翅,燕窝,冬虫,夏草。
漱口水一样的xo。
还有那楼上的无数个舍不得的温柔之夜。
诚如他自己多次说的,那种感觉,我的个娘啊,就是在自己的家里,也是这一辈子,从来也没有过的。
他多次深深地,爱这雄伟的牌坊。
爱这牌坊里的各种各样的女子。
不过这回,他赔了进去的,已经也是数不清得零了。
这可是到了走路的步子,都快要失了态的地步。那样子,如同喝一斤茅台。
踉踉跄跄的,过了狭小的长长的澳门海关。
还能够回来吗?
还回得来吗?
”有必要,再回来吗?
这个问题,如是刀子,剜在了他的心上。
停下来了步子。掏出来了那个能够出来进去的港澳通行证。
泪水洒落下来。
又犹豫了半天,终于狠了狠心,只几下子,就撕碎了还握在手中的纸皮。
看着它如花瓣一样,朝那墨黑的水中,散落了下去。
算了算了。
想到在这里的种种时光。他爬上的不高的栏杆。
可是他看到了。
看到了那如墨一样黑的水里,有一张青春美丽的脸。
我的天那,可是不别人的脸,就是自己最爱的一张脸。
那是女儿孙丽萍的脸。
“爸爸啊。你怎么还不回来,女儿想你了啊。”
女儿在想我啊。
女儿,爱她的爸爸呢。
恨不得抽自己几个耳光了。
可这普天之下,是没有后悔药的。
这次回到东莞,他当然知道,马上来到的,会是什么。
连家,也不敢再进去了。
孙立新家。
天色眼看着就要大亮。
杏子披头散发,敞起胸露着怀的,就冲进了孙立新家里。
人才靠在桌子边上,还没说话就泪流满脸。听着她那刺耳的声音,从惊恐中醒过来的孙立新出得房门来,一见她这个样子,惊得连忙就扶住了她:
“嫂子,出了什么事情?慢慢说。”
阿梅应声从里屋出来。一看到她那样子,赶忙就抱住了:
“有什么事情,不要急。有我们在,什么都不用怕的。”
“天哪,孙主任啊。我……”
“什么事。”
“我是有个家的人。可是现在的家,不能够再住人了。”
等到杏子开了口,孙立新这才问个明白。
孙大海近段时间百无聊赖,去澳门赌上了那个博。
杏子早在家里,多多少少,也有了一些发觉。就劝过了他好几回,非但没把人堵住,居然还越赌越大了。
终于有了昨天晚上,澳门那边的大耳窿,在后半夜里,派多人追杀上了东莞城的家门。
孙大海直到现在,人是吓得不敢待在家里。不知道去了哪里。
大耳窿们却不知道用的什么方法,还拿到了他们家的房地产证,营业执照,银行存折。
几个人气势汹汹,湧进地屋来,七手八脚,就要赶她们母女出门去。
好像是十分熟悉东莞城的情况一样,不知又从哪里,找来了几个大货车,竟然还带上了几个搬运工,一起上了听涛山。
把那些正要成熟透的荔枝,龙眼,芒果,全部都给下了下来。
居然又还开来了一辆大货车,堵在了他家大门口,说是就要搬光他家里那些还算得上是值钱的电器,家具。
面对突然间到来的这些,怎么不让大小两个女人,一时心急如焚?
听到这里,孙立新好生奇怪了:
“杀人抵命,欠账还钱。到底欠了人家有多少?”
“不知道啊,反正,是不少的。”
“那这么多年,你们家里,三个人在挣钱。你老公生意,做得风生水起。”
“只是一个壳子。”
“那年年你们家里,都分了三个人的红啊。”
“是分了不少。”
“再怎么样,你们的那些钱,是不少的了。”
“好多生意,你不知道,全是他在外面吹的。”
“再吹,还顶不上,外面的那些赌债吗?”
孙立新听到这里,早早就惊出一身冷汗。嘴里忙不迭地问。
杏子抬眼看着孙立新,人怔了好久,才满脸羞愧的:
“好兄弟,我们家里,哪里还有什么钱?还是上一个月,就问我要去了一本折子。”
“你自己没有留吗?”
“折子一在他手上,早就用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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