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章报复,我食腐矣!
祈随女娲一同入了混沌之中,千年后这才回返,不过才入天界,便见有宫娥寻来。
“参见祈皇陛下,天帝和其余二位陛下已在凌霄宝殿之中等待,言有事相商,还请陛下速速前去。”
祈闻言微微一愣,随即便道:
“自无不可。”
祈才入凌霄宝殿之中,便见到场中之人皆是面色沉闷,帝俊眼神之中满是怒火酝酿,见祈到来之后,方才稍微有所缓和。
“究竟是合适惹得你们这般气恼,不过千年未见,哪来这么大的气性”
祈步入席中,伏羲开口解释道:
“巫族蛮横,不愿交出祖巫共工,竟然连刑罚也不愿意承受,仅言已将其禁足,无需天庭干涉。”
“又言洪荒大地之事,自有洪荒生灵处理,天庭早有言在先,不涉洪荒之事也,今何必强人所难”
“在此期间之内,十二祖巫一直共居一地,天庭欲要强拿贼人共工,却被都天神煞大阵所阻矣。”
“大劫之期未至,我等欲以周天星斗大阵相攻,却又被那几位圣人所拦,不可谓不憋屈矣!”
祈闻言脸色也立即黑了下来,随即开口言道:
“不必在乎许多,明日始,流星坠落洪荒大地天庭不再阻拦,既然对方不愿天庭干涉,那天庭且就随了他们的意!”
“凡有巫族部落所在之地,且让由巫族自行处理即可!”
“但凡洪荒之中,不愿尊从天庭之种族,皆可言明,此中因果自由那些圣人背负!”
“天庭不惧因果,也不惧圣人也!”
帝俊也是点头同意,随即又开口言道:
“至今日起,洪荒之事洪荒自决,山河之神,不必再多加约束山水之势,天道流转,人道逐流!”
伏羲想要开口说些什么,祈却已经答应道:
“如此甚好,神道干涉山水势本就不该,如今方归于道矣。”
伏羲几经犹豫之后,还是开口言道:
“对于那些仍然尊崇天庭之地,还是应当网开一面为好,至少给他们些许时间,好让他们能多反应。”
“如今洪荒之中,弱水充斥河流湖泊,若无水神约束,恐多难矣。”
祈想了想,终究还是答应道:
“善。”
随着几人定下此事,第二次天明之时,五位圣人猛然睁开双眼,只见天空之上,十余颗流星或大或小,划破天空坠向洪荒之中。
大者如山岳,小者不过寸许,还未落地便已然被焚烧干净。
而那几颗大如山岳的流星陨石,所落之处却是遍布四方大陆,多在巫族聚居之地!
“好胆,竟然欲要强开大劫!”
几位圣人惊讶之余,心中也不忘疑惑,既然要强行开启大劫,为何天庭的动作却是如此微小
面对飞落的陨石,拥有大巫的部落尚且还好,还不等陨石落地,在半空之中便被其击毁。
可那些还未拥有大巫的部落,面对天上落下的陨石,根本就无力阻拦。
一声巨响环绕在天地之间,陨石虽未直接落在部落之内,但带来的巨大冲击波也轻易将它们抹去。
至于接引准提,他们并没有出手阻拦的意思,不过是一小部落罢了,任由天庭出出气又如何。
“师兄不必出手,且让那几位帝君出出气,若是将他们彻底惹急,不顾代价开启大劫,我师兄弟二人恐怕也难以挽回。”
准提面露微笑,又继续开口言道:
“而且就算要出手阻止,也不应当由我等主动才是,巫族如今势大,也需得让他们警醒一番也。”
接引面露慈悲之色,并未开口反驳,而是就地趺坐,口诵经文,为那些生灵超度起来。
准提见状开口称赞道:
“师兄仁心矣。”
三清则是并未在意那几粒陨石流星,反而是将目光落在了河水之上,似是有所察觉,但最终还是闭目不言,继续沉入静修之中。
旬日,十二祖巫面色难堪,尤其共工,此刻他坐于左上之席,怀着几分愤怒道:
“天降流星,洪荒中未曾出现之事,此必然为天庭报复,我一个部落的无辜儿郎,十佘万族人,一朝尽丧!天庭当真是好狠的心!”
“我等已经足够忍让,他们却竟然还如此逼迫,当真是欺人太甚!”
祝融只是看着手中的信息,沉默良久之后并不应答,直到共工实在忍耐不住,对其开口问道:
“我们一个部落的儿郎丧命,死于这可笑的流星之下,你如今作为巫族首领,拿个主意,我们要如何报复”
祝融却是缓缓的闭上双眼,良久之后才才终于开口言道:
“不做报复,往后让族人收拢聚集之地,以一个大巫部落为核心,向四周扩散而去,如此便可应对天上陨石。”
共工闻言当即怒道:
“如今损失的是我们巫族儿郎,你难道就这般想要委曲求全不成”
不仅共工,此刻就连其十二祖巫眼神之内,也满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可祝融却对众人的眼神视而不见,继续开口言道:
“对,我们只能如此,难不成你们现在就想同天庭开战吗现在就面对天庭,巫族又有几分胜利的可能”
共工咬牙切齿,心中不由猜测,难不成祝融是因为介意自己,想要损伤自己的力量,所以这才不管不顾
祝融却仿佛早已预料到共工所想一般,继续开口言道:
“并非是因所损是谁部落的缘故,就算这次被陨石摧毁的部落,乃是我祝融手下的部落,我亦会是如此回答。”
“天庭势力强横,巫族不可敌也,在此之前,无论如何我也不会同意,去展开任何行动的。”
“怒而兴师为不智也,我如今作为整个巫族的首领,我必须要为巫族负责!”
祝融的话语打动了祖巫们,即使是共工也不再开口,只是按照祝融之言应对,从此往后,十二祖巫共居于一地,各个大屋分开散落洪荒之土。西方大陆,刑天好不容易从水中爬出,口中骂骂咧咧不断,只听起骂道:
“该死的,那天上明明就不再出现弱水,怎么做洪荒大地之上的弱水反倒多了起来!”
“老子不过来河中玩水拿鱼,昨日都无情况,今天却将老子险些溺在里面!真是恶心!也不知那些水神是干什么吃的!无能至极!”
“还得去赶紧告诫族人,让他们莫要靠近取水!”
刑天咬牙切齿,这弱水片羽不浮,一旦沉入其中,若无外力依靠,根本出之不得。
他们悬浮于寻常之水上,水下还算正常,却根本不得水中,只能从河底游到岸边,靠抓住河岸上的泥土爬出,方才能够解救脱困!
常人若是自诩水性良好,想向上浮出水面,只会留于寻常水中,上有弱水堵闭口鼻,将人活生生溺死去!
而如今,洪荒之中的弱水却是越发的寻常起来,就这段时间巫族因弱水而亡之人,何止千万矣!
惹得就连像刑天这种大巫,也只能不断在部落附近的水系游走,想要探明那些未被发现的弱水河流。
而在弱水逐渐出现的这段时间里,桥梁逐渐开始在洪荒之中流行起来,凡有人居之地,遇水必有桥梁也。
只是如今水道不稳,时常有洪水改道之事发生,也让洪荒中出现了不少明明是无水之地,却偏偏有一座拱桥横跨两端。
“这天杀的水道怎么老是变换,昨日这里还有水,今天怎么就剩一泥潭了!混帐啊!”
刑天咬牙切齿,手中拿着葫芦被他狠狠摔在泥潭之中。
取水取个屁!回家睡觉!
可当刑天返回部落的时候,眼神之中充满了疑惑之改,只见无数族人聚集在一个湖泊边,眼神里满色痛惜之色。
“你们不回部落之中造饭,围着这湖泊作甚不对,此地又何时出现个湖泊了!”
面对刑天的询问,一个巫人小声的告诉了他,只听其开口言道:
“刑天大巫,先前我们听到水声不断响起,心中惊恐之下,连忙往高山上逃去,好在反应及时,才没有尽速砸在里面!”
说到这里,那个巫人此时已经隐隐带着哭腔,其泪流满面道:
“咱们的部落都被大水冲走了,好多的族人逃跑不及,也被野水卷去!”
“这里便是那野水最后留存之地,咱们在这里等着,是想看看还会不会,会不会有族人从水里面出来啊!”
讲到这里的巫人已然泣不成声,刑天整个人陷入沉默之中,许久之后,这才见他双目赤红,缓缓抬头开道:
“不要哭了,你们带好兵器,随我去为族人们报仇!”
“近日来不见有雨水落下,平白无故哪来这么大的山洪,必然是有恶怪出没,或者是那些水神故意针对。”
“无论如何,我们总要给族人报仇才是!巫族的儿郎不能白死,总得要他们血债血偿!”
那个巫人仍然在抽泣着,只是随着刑天的话语,他哭泣的声音小了些,眼神之中的悲伤也逐渐转变成仇恨之色。
刑天的声音并没有遮掩,湖泊周围的巫人纷纷共鸣,口中不断高喊报仇,声音将飞鸟也吓煞去。
刑天一手拿着大斧,另一只手举着盾牌,顺着这湖泊而上,途中遇见兴风作浪的水怪,便将其头颅砍下,鲜血将整个河道染红。
“此河水神所在何处”
刑天将大斧架在一只巨鳄的头上,大斧几乎有一半未入其脖颈,只需稍稍用力,便能将它的整个头颅斩下。
巨鳄趴在泥土之中,身上满是残破的鳞甲,血肉纷飞,将这片泥滩染的鲜红,口中不断高呼道:
“饶命、大巫饶命,这水神在何处我也不知晓啊,我也是随同这洪水而来,大巫还劳烦将巨斧拿开!”
“我刚才吃的那些人,也仅仅是咀嚼一些尸体罢了,他们早就在水中溺死了,并不关我的事呀!”
“我是无辜的呀,这洪水与我无关,大巫饶命啊!我以后再也……”
这巨鳄长得膘肥体胖,显然这段时间之内并不少食,看着残肢遍地的浅滩,刑天双目充满血色,一斧头便将巨鳄的脑袋砍了下来。
“毁坏我这公多族人的身体,将他们肆意吞食,你竟然还敢言无辜!莫说是砍下你的头颅,就算杀你上百次也是理所应当!”
刑天将巨斧提起,继续顺着河道向着上游而去,不过才行十数里,便又见一只百丈大小的青蟹,立于石山之上。
两个巨大的蟹钳各自各自夹着一句尸体,其身前更是堆着不少,有人有兽,被其一一放入嘴。
刑天一见蟹钳所制之人衣着,顿时再次愤怒起来,虽未见其面貌,但那必然是自己部落中的族人!
“孽畜!给老子死来!”
不等青蟹反应,巨斧便已然向它飞去,末入山石之中,下一瞬,两只蟹钳轰然落下。
青蟹这时才反应过来,虽不知道为何,但还是连忙向水中逃去,刑天兄状再次将手中盾牌甩出,直接将青蟹击飞,死其远离河道,动弹不得。
刑天走至其身前,青蟹还不等其开口询问,便口中高呼道:
“大王饶命,大王饶命,我不过小小一螃蟹,血肉寒凉,实在不可为食啊!”
“我生来喜食腐肉,肚中也满是臭恶,还望大王不要吃我!”
刑天对此却是不管不顾,直接一拳将青蟹砸得眼冒金星,随即开口问道:
“我问你,此河水神所在何处你先前所吃的尸体又是从何处而来”
青蟹尚且还在眩晕之中,听见刑天之言,也不顾自己此刻头疼欲裂,连忙开口说道:
“回禀大王,我不过是一只小螃蟹,知道那些水神大人居住何处,但那些吃食,可都是我从水底下挖来的,我绝对没有杀生啊!”
“而且我也不喜吃生肉,那些尸体顺着洪水而来,堆积在浅滩之上,只是那无甚阳光,环境阴冷,我便将它搬到这河道上来吃!”
“一言一句绝无隐瞒,还望大王饶命啊!”
刑天对此却是默不作声,只是将巨斧从山石之中拔出,一斧头便将眼前的螃蟹劈成两半后,随即又向着河道上游走去。
在他的身后,巫人们紧紧跟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