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梨 作品

第二百四十六章 你不会是要造反吧

噗呲——!

那一箭,准确的射进了那刺客的右肩。

那此刻吃疼,手里的动作慢了一步,只见寒光闪过,他方才还在脖子上的头颅,已经滚到了慕岁宁脚边,带着狰狞的杀意。

沈薇薇已经吓得快要瘫坐在地上了,慕岁宁也觉得浑身发麻,可手里的动作半点不敢慢,生怕慢了一步,祁云宴就会受伤!

不知过去多久,只听得风吹叶动,祁云宴提着还在滴血的剑从屋檐跃下,走到她面前,俯身看着她苍白的脸,揭开面具,露出那张一丝血也不不染的完美脸庞,轻笑,“岁岁真厉害。”

沈薇薇不知道他怎么还笑得出来,望着一地横七竖八的尸体,想瘫软的跪坐下去,就见这人居然十分好心的提醒了她一句,“这里不方便坐。”

但也没说扶她一把。

她腿软的厉害,哪里还顾得上衣襟会不会被血打湿……

身下圆滚滚的,软软的是、是什么?

沈薇薇泪如雨下,愣是凭着几分力站了起来。

有她打岔,慕岁宁也终于回过了神来,抿了抿唇,看明显觉得很愉快的祁云宴,“你怎么会来?”

昭明帝现在倚重他,又忌惮他边塞的大军,话本子里,祁云宴直到死也不曾离开金陵的,如今怎么竟出来了?

祁云宴见她居然没有吓哭,心情明显更好了些,接过她手里的弓箭,将她紧攥的手握在掌心,吐出三个她听了都觉得惊心的字。

“清君侧。”

“谁?”

“岁岁很快就会知道了。”

祁云宴眼尾含着几许讥嘲和冰凉的杀意,仍是笑道,“他蠢到要去杀你,却被你骗去杀了一半的心腹,现在又被我们联手杀了另一半,等到了江南,或许不必我动手,就要因办事不力被投入大理寺呢。”

慕岁宁更加讶异,“你知道我做了什么?不对,你一直跟着我?”

祁云宴没否认,他怎么可能放她离开自己的视线范围。

不过看她这样吃惊,还是解释道,“从你换了金陵的船开始。”

当然,其实从她出金陵,他就想法子挑动昭明帝放他出金陵清君侧,顺带跟上了她的船,但他的确是在她换船后才跟她乘坐同一艘船的不是么?

慕岁宁觉得,她或许要重新审视祁云宴到底病的有多重了。

因为行踪已经暴露,他们没有着急出发,而是寻了一处客栈暂住了下来。

为了安全起见,慕岁宁和沈薇薇同住一间。

慕岁宁原以为沈薇薇今天一定是吓坏了,却不想在慕岁宁沐浴出来后,却发现她拿着一封信坐在床头,脸颊绯红。

“这是……”

沈薇薇吓了一跳,见是慕岁宁,又怕她误会,才羞涩的道,“是谢忱清托祁大人带来的,不是什么要紧的信,只是托我问问郡主,待春闱时您回不回去?”

慕岁宁挑眉,这个问题她不是早就跟他们说过了么?

再看一侧还有谢忱清几人作好的文章,心下明白了,问她何时回去是假,给沈薇薇递信才是真。

“那你回个消息,就说我尽量回去,写完了,叫小二帮忙送去驿站便是。”

沈薇薇脸颊更红了,乖巧的点点头。

慕岁宁正欲去歇下,就听沈薇薇问,“郡主是不是生祁大人的气了?”

“有吗?”

“……有。”沈薇薇见她微愣住,忙道,“我就是随口一说,郡主不必放在心上。只是、只是我觉得……”

她小心翼翼道,“两个人若是要长久,不论有什么,总要摊开了细说清楚,才不会留下疙瘩,否则长此以往……”

她吞吞吐吐的,慕岁宁却是清楚了她的意思。

慕岁宁停下收拾床铺的手,“我出去一下。”

“去吧,我会早些睡的,郡主不必担心我。”沈薇薇高兴道。

慕岁宁出门走到隔壁祁云宴的厢房前,想敲门,又迟疑了下,最后还是敲了下去,却发现门并未关紧。

难道出什么事了?

她略有些紧张的飞快推门进去,结果才走进来不远就傻眼了,祁云宴似乎刚沐浴完,只简单披了件外袍,正给胳膊系绷带,而绷带的一截在左手,另一截则被他咬在嘴里。

在她进来时,那双曜黑的眼眸抬来,湿漉漉的乌发垂落胸前,说不出的蛊惑妖异。

“啊……那个……”

慕岁宁眼神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毕竟哪一处,都挺好……咳。

她扭头就要走,有疙瘩就有疙瘩吧,有疙瘩也比她此刻找不到地缝钻进去的强。

奈何还未迈出门槛,房门就被祁云宴抬手啪的一声关住,他撑在她身后,仿佛要将她整个个人都笼罩进去。

“我其实是有正经事跟你谈的。”慕岁宁转身认真着小脸道。

却只得到祁云宴轻轻的一声笑。

还不等她生气瞪去,便被她拉着手,放在了他微热的胸膛上,然后顺势而下。

他就这般抵着她,方寸之间,她甚至还听得到廊上偶有人走过的声响,可他更加

炙热的呼吸却仿佛要盖过这一切的声音。

“祁云宴,你……孟浪!”

“嗯。”

他声音里都是强忍的喟叹,却更如细细密密的小爪子,抓的她心脏都在颤栗。

他蹭着她的脖颈,似委屈又似撒娇般的说,“慕岁岁,我想你了。”

明明也才短短几日不曾见呀,便思卿如狂。

慕岁宁在胸口演练了好几遍的说辞,便都土崩瓦解了,她想,等迟些,再与他说吧。

结果就是直到她们重新登船,也没能说出口。

祁云宴并不会真正禁锢她的自由,他只要她在不能抛弃他远去的距离范围就足够了,想到当年她先救下了祁天逸而抛下他在那魔窟遭受折磨,她的心又忍不住软了下去。

罢了罢了,纵容他一回吧。

因为有祁云宴在,剩下的路程居然变得出奇的顺利,且祁云宴见多识广,每过一县,县中什么情况,沿途官员豪绅是怎样错综复杂的关系,甚至沿途的风景名胜他都一清二楚。

慕岁宁忍不住怀疑,“祁云宴,你不会是要造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