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梦长青 作品

第285章 与美同行,青衫纵马

来了!

这个小气的男子!

我是没钱自己买么?

那就是想吃你买的!

这都不明白么?

紫鸢幽幽的眼眸,都把旁边大爷给吓得不敢拿糖葫芦了,但顾今朝仿佛没看到,反而催促老头:“老伯,快些,等不及了!纵观整条东街,就您老的糖葫芦最甜!”

“那是——”老头立刻露出了笑容,正准备递过去。

咳咳!

一声咳嗽传来。

紫鸢甚至故意往前迈了一步,再次直勾勾盯着顾今朝。

“老弟,你这是作甚?你不说你牙疼么?”

“我——我什么时候牙疼了!”

“啊?”顾今朝恍然大悟:“老伯,那——来两根吧。”

“好嘞!公子您收好!”老头如释重负,迅速递给顾今朝两根糖葫芦,收了钱,头也不回的走了。

终究是心软了...

紫鸢内心一柔,一双眼亮晶晶的看着顾今朝。

“嗯,这秋季的山楂就是甜啊!”

顾今朝咬了一口,自顾自的上马,另一根直接被他收好。

“你——!”

“想吃?叫哥哥!”

“......”

见她肉眼可见的难受起来了,顾今朝内心很爽,可算是出了口气了。

我那声姐姐可不是白叫的,谁说男人不能小心眼?

见她瞬间冷如寒霜,跟阴沉的天气一样,顾今朝走到马前,却不再逗她了,伸手便要递过去。

毕竟,关系还是不太熟。

这要是红鸾,高低得让她气半天...

紫鸢的话还是算了。

但就在此刻,她却先一步跟了上来。

“你等等——”

“嗯?”

“哥...”她突然耳根子红透,顾今朝只听到了一个字,后面那个细若蚊足,完全听不见,只能看到她口型。

头埋的很低,根本不敢去看顾今朝,就像一个傻鹌鹑...

还好此刻是男装,这要是她原来的紫衣,只怕会画风崩坏。

这般冷中带着几分羞的模样,瞬间让顾今朝愣住。

不是,你真喊啊!

你可是紫鸢,冷冰冰的紫鸢,你——你知道自己现在有多可爱么?

“没听见,大点声!”

“...”

紫鸢瞪了他一眼,一把抢过糖葫芦,翻身上马一气呵成。

“哎——”顾今朝看着她背影,想要说什么,却又忍不住笑了。

背对顾今朝的紫鸢,嘴角也勾起一抹弧度,她轻启红唇,咬了一颗山楂——嗯,他没撒谎,的确很甜...

见顾今朝也准备翻身上马,紫鸢一拉缰绳:“驾!”

“哎,你等等我,我还不是很熟练——86!驾!追上她!焯,你哼什么鼻子,早上没吃饭么?”

白马86显然有它自己的想法。

此刻慢悠悠的往前走,眼神却看着旁边马厩旁的几匹眉清目秀的小母马,眼中尽是柔情蜜意...

“这还没到春天,你这就想谈恋爱了?”顾今朝顺着目光看去,瞬间满头黑线。

“快跑!不然今晚就把你阉了!”

“唏律律~”

86反抗一声,终于不情不愿的往前追去。

阳光透过稀薄的云层,在长长的官道上形成丁达尔效应,很是唯美。

人烟稀少,树木青葱。

两道身影,官道纵马,追逐相行...

为什么紫鸢不生气,反而还要任由顾今朝这么欺负?

那就不得不提先前顾今朝的那一声姐了。

可以说在相互拉扯的时候,男女双方都一样的患得患失。

你说在绣阁紫鸢就不怕顾今朝生气么?

那肯定是怕的,不过没来得及开口,顾今朝就光速滑跪。

她是女子,自然要矜持些,但见顾今朝要对自己妥协,她自然先一步喊了。

真正在乎你的人,跟你在乎她时一样的在乎你。

重要的是哥哥姐姐么?

不,重要的是这份你来我往的愿打愿挨!

要真觉得顾今朝是故意报复,紫鸢必须生气——那一定是单身狗,没谈过恋爱那种。

乱花渐欲迷人眼,浅草才能没马蹄。

不得不说作为一省学府,临安书院的选址极好。

背靠临安炎江上游,江水清澈,两岸绿荫青葱。

左右两侧靠山,一山高,高得入云,上有小亭,有种高处不胜寒之感。

一山底,低且匡阔,上有群花,花中两处宽亭,此刻人头攒动,很是热闹。

顾今朝报明身份,很快被门童引入书院内。

穿过辗转青石板阶,最终两人来到了一茅屋前。

虽是茅屋,却被打扫得极为干净,更夸张的还是三室两厅类型的。

门口有一小池,池水泛青,池边有一案台,许多字帖摆放其上。

案台后方一棵梅树已发嫩芽。

池口石头已被墨染黑,放着几个破旧的石砚和许多废弃毛笔。

茅屋正厅门口一副对联:洗砚池边青山顾,茅庐房中笔墨清。

“这学习环境,不愧是干教育部长的...”顾今朝环顾四周,只觉心清静朗,不自觉说了一句。

“教育部长?”紫鸢疑惑。

“肯跟我说话了?”

“......”

我为什么不说,你不清楚么?

天可见,她后面已经足够放慢速度了,谁知道顾今朝还是追不上她,以至于那声哥哥之后都没开过口。

总不能她先开口...

“要不,下次换匹马吧?”

“为什么?86虽然有些小脾气,但还是很温顺的。”

“...”

你跟你的马一样,慢吞吞的!

紫鸢白了他一眼。

“你去吧,我在外面等着。”紫鸢说着,转身到边上的石桌入座。

顾今朝也不犹豫,走到门口,挽起袖子便要敲门。

就在这时,一阵喧哗从两人来时路传来,很快就到了这小院门口。

“快哉快哉!今日兰亭诗会,想不到刚开场便出了两首惊人诗作。若不是得来给夫子问安,我还不愿离场。”

“谁不是啊!问安常可,诗会不常有,更别提旁边还有颖月诗社的‘女秀才’们一同作诗。”

“呸!你那是想兰亭诗会么?你那是想‘女秀才’!吾都懒得拆穿你!”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君不见方才北边来的那书生一诗竟引得群芳惊艳,当场便有小姐跟他求墨宝,实在让人艳羡了。”

“虽说男女诗会不同场,但像今日这般各在一亭赏花的确少见,也难怪咱们书院第一才子吴文白也出席。”

“别提那骚包!我承认他有些文才,但人品真不行,前些日子还污蔑我偷同窗亵裤,都是男的我偷那作甚?”

“临安文会在即,陆续赶来临安的文人墨客已至,怎得也得出来交流一二,可恨书到用时方恨少,未能做出好诗词扬名诗会...”

“哎,今日夫子竟有客人?”

“嘶~长得这般俊逸!不知文采如何?这要是去了兰亭诗会,是个劲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