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朝啊,此诗会可去。”便在此刻,后面的李夫子也走了过来,朝着顾今朝眨了眨眼。
后面的话他没说,但意思也很明白,对顾今朝开书局应该是有帮助的。
林留之见夫子过来,立刻抱拳一礼:“学生林留之,见过夫子——学生本意是来拜访夫子,未曾想遇到顾兄这般神人,情不自禁,倒是怠慢了夫子,请夫子勿怪——听闻夫子喜酒,特奉上神都桃花酿一坛,稍后送来。”
“林进士客气了,你师在神都可还好?”
“劳夫子挂念,恩师除了平日常念叨少了个斗嘴的伴以外,很好。”
“哈哈哈,这厮还是老样子...”
两人笑着。
显然,林留之的到来,让李夫子也想起了许多往事,一时颇多感慨。
他拍了拍顾今朝的肩膀道:“你且去,完后来此一趟,我与你保书。”
“那便多谢夫子!”顾今朝面色一喜,郑重抱拳。
舒服!
书院一行,算是搞定了!
还白嫖三千多文娱点,很赚!
见顾今朝终于点头,林留之喜上眉梢,立刻拉着他往前几步,来到追进门的邋遢书生跟前介绍:“顾兄,此浑人名刘巨炮,乃吾同窗,品行尚可,但私德有亏——”
“不是,我怎么就私德有亏了!你个书呆子,一天不损我,不开心否?”刘书生瞪了好友一眼,朝着顾今朝咧嘴一笑:“顾兄,久仰久仰!方才在院外听君一言,胜读十年书啊!”
“他骗你的,他读书不超过三年。刚才全然没听懂。”林留之小声逼逼。
“...”
刘书生一脸无语。
巨炮?
好名字!
顾今朝看着瘦的跟猴一样的书生,顿时惊为天人,忍不住抱拳询问:“巨炮兄,敢问尊父大名?”
“呃——家父刘昊,字日天。顾兄为何要有此问啊?”刘巨炮一脸不解。
厉害!
顾今朝就知道会是这样,有点绷不住道:“那刘兄你名——”
“刘毕,子巨炮。”
“刘兄,久仰!”
这一次是真的久仰了。
老爹刘日天,儿子刘毕,这不久仰都难...
看着顾今朝一脸震惊的看着自己,刘书生只觉舒爽,像是被别人给尊敬到了,他笑道:“顾兄,我对你也一见如故,真的!吾恨不得现在就带你去明月楼——”
“啊?”
顾今朝愣住。
跟上来的紫鸢瞬间警觉。
林留之立马瞪眼:“顾兄,勿要理他!此人放浪形骸,但为人还是可以的,只需无视他去青楼之举即可。”
“他经常带你去青楼?”
“对,可在下不喜此道,从未与他去过——”说到这里,林留之小声贴着顾今朝道:“顾兄,他有个相好的在明月楼!但因其不善文道,难以取悦佳人,因此时常惦记文采学子,求其诗词献与花魁娘子,好圆了他的美梦!他若求你,万不要答应!以他人之诗,送自己意中人,此乃我文人之耻也。对他名誉也有不利。”
原来是这样啊!
不对!
你们到底是怎么玩到一起的?
画风都不是一个层次的...
顾今朝看着这一对活宝,一时间有些想笑。
锦衣林书生,略带富态,虽然人不算帅,但很有气质,除了问心时候有点癫狂,此刻完全的世家子弟,比赵书生还要高一层那种。
至于邋遢书生,那完全是披了一席长衫罢了,全身上下没一点书生样子。
邋遢的头发,唏嘘的胡茬,瘦的都皮包骨了。
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那邋遢书生突然越过他与后面的紫鸢对视一眼。
紫鸢此刻也眼神微眯,然后又靠近了自己几分,嘴角带着那若有若无的笑意也消失了,甚至还有几分凝重。
却在此时,那邋遢书生突然朝着紫鸢抱拳:“大人,许久不见!大人风采依旧...”
“你见过我?”
“曾受封时有幸见过大人一面。”
受封?
金銮殿前?
听到这,紫鸢一顿,再次看向刘巨炮,随后眼神中的几分凝重消失,淡淡点头:“原来如此。”
“嘿嘿,大人何等人物,能记起在下,倒是在下的荣幸。”
“...”
顾今朝见两人似乎旧识,向紫鸢投去疑惑目光。
紫鸢正待解释,林留之却不管这些,两个朋友介绍完了,那自然得喝酒吟诗了!
干站着聊算什么。
拉起顾今朝手臂道:“且走!兰亭再叙不迟!”
“林兄要不,松开?总觉得有些奇怪...”
“好好,那你快些!”
林留之老脸微红,放开了顾今朝的手臂,而后一边与旁边的刘书生聊天打屁,一边走在最前面。
顾今朝和紫鸢落后两人一步,再往后则是赵书生和孙书生,两人也在互相交流着方才的心得。
最后便是剩下的书生们,均是目光羡慕的看向前方几人,随后暗暗发誓,自己一定要努力学习,争取能向他们靠拢...
就这样,茅庐前学子们来得快散的也快,缓缓的朝着矮山最热闹的兰亭走去。
路上。
顾今朝还没问,紫鸢率先开口。
“此人为上届武状元,当时王上还未受封,我侍奉陛下,与他有一面之缘。”
“啊?他?武状元?就那胳膊瘦腿?”顾今朝愣住。
紫鸢没好气道:“内劲宗师并不以貌取人...”
“啥?你说他还是宗师?”顾今朝彻底傻了,看着前面那邋遢书生,内心竟然忍不住涌起浓浓的羡慕嫉妒恨!
苍天不公啊!
我不要宗师,你给我个最低的九流高手的实力也行啊!
“嗯,文武状元,一般武状元均是宗师,或者即将迈入宗师之人。”紫鸢道:“方才我察觉到了内劲,因此怕你有危险,他察觉到了我的第敌意,便自报家门了。”
“这么看来,还是你厉害啊,字兄。”
“...”
我以前可是保护陛下的!
你在对比什么呢!
紫鸢美美的翻了个白眼。
此时,众人行至山间,四周树木青葱,路边繁花似锦,风来,竹林萧瑟。
兰亭之下一方瀑布顺流而下,再配合上天边亦阴亦晴的天气,唯美的同时,又带着几分秋日的萧条。
紫鸢突然问道:“认识你许久,诗听了许多,却不曾见你做过词,莫非词比诗更难?”
“也不是吧。”顾今朝笑道。
“那为何从来都是作诗?”
“你莫非想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