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阻止我爹造反！急！第104章 长孙无忌的阳谋，李象：跳不跳？
闻言。
张燕愣了愣，他没想到李象会突然问自己这个问题，随后似是想起了什么，眸间泛起了无穷悲意。
第一次，李象从这位不良帅的眼神中看到了落寞。
单是这抹悲意，便是能猜到些什么。
“是本卿不该问。”
“你不用答。”
张燕笑了笑，道：“棘卿言重，没什么不可说的。”
“十二年前，家乡大疫，妻女皆殁于此疫，卑下侥幸，病重时遇见了孙神医，这才得活下一条贱命。”
李象注意到，张燕虽然说答。
但也只答了第一问，并未答第二问，这个‘官居三品’，必定是有属于它自己的故事。
既然张燕不愿说，李象自是也不会去追问。
“办事去吧。”
张燕再次行礼：“唯。”
望着张燕离去的背影，李象沉了沉心，开始继续琢磨他的事情，为不久后的北征薛延陀选定随军将领，目前他唯一比较看好的，只有程咬金。
相比较其他开国名将，这位三板斧并没有独自领军灭国的经历，功高却不震主，且极为受李世民信任，从李世民登基到李世民驾崩，皆是手握实权，尤其是在李世民驾崩之前，更是领军镇守玄武门。
在李世民驾崩之际，亲自统军护着李治登基，并亲自在左延门外宿卫三个月，若无程咬金这位贞观末年的军方实权大佬护佑，小野鸡的登基之路不会那么顺平。
趁着这一次北征薛延陀，与程咬金达成某种政治合作，也是目的之一。
………………………
………………
接下来的七天，对于李象来说，是难得的一周闲适。
每天的行程很是有着规律。
因为有了二凤钦赐的‘免朝之权’，李象终于可以不用每天鸡没叫就起床去上朝，每天舒舒服服的睡到早上八点半起床，接着吃个简单的早饭，然后去隔壁院子观察一下李明达的身体情况，再然后就开始长达两个小时的锻炼。
嗯，正经锻炼。
这两个小时的锻炼时间，前一个小时用来训练自身耐力体能，比如俯卧撑、深蹲、摸高等，另一个小时则是和苏璃练武。
在完整这一系列安排之后，沐浴一番，临近晌午，用完午膳之后便是出府前往大理寺，在棘卿小院待上一个下午，处理一些公务，之后便是回家，同样先看一看李明达，陪着这小姑奶奶聊会天，姑侄之间的感情，倒是在这些天熟稔了不少。
接着，回到寝居的桃花苑，与新月开始长达两个小时的锻炼，这一次的锻炼则是非正经的那种。
好在年轻人气血旺，精气足，时间不够次数凑。
在李象坚持不懈的深蹲练习，以及个人开发的转移注意力大法的帮助下，成功让小象一次次的得到了突破，从三分钟晋升到了四分零三秒。
枪出如龙，未来可期。
…………………
时间，来到第八天。
贞观十七年，正月二十四，辰时末（9:00）。
这一日，原本已经是逐渐向暖的初春天气，因为一场春雨的到来，骤然间转凉，寒风飕飕，让人提不起锻炼的心思。
桃花苑内。
睡到自然醒的李象正悠哉吃着早饭，简单的白粥配上一碟咸菜。
别看只是简简单单的白粥咸菜。
在这个时代，一般人可吃不起这玩意，只有正儿八经的权贵才吃得起。
寻常百姓吃的米那都是糙米，用糙米熬出来的粥根本就不是白的，是混黄的，没有稠感，颗粒感很重。
至于咸菜。
放在古代的任何一朝，盐都是个稀罕物，普通百姓能用得起粗盐做饭就已经是盛世，就已经对当朝天子感恩戴德了，可舍不得用这么金贵的盐来腌咸菜。
“将道，你这屁股上的伤怎么十几天了还不见好，等孙思邈入了京之后，我让他给你好好看看。”
李象瞥了眼趴在一旁算账的徐齐聃，这货屁股刀伤未好，只能是趴在垫子上干活。
秦国公这段时间所得之赏赐甚重，天子前后赏钱便是十多万贯，布帛十多万匹，再加上李象头顶这一连串的头衔，别管是虚衔还是实衔，那都是有俸禄的——！
一分一毫，这都得入秦国公的账，再加上又是刚搬新府，各种大宗用品的支出用度、修缮府邸之类，亦是一大笔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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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
“长公子，我昨天出府采买的时候，听说孙神医已经是到了长安，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似乎一直都逗留在城外。”
在旁为李象煮茶的新月疑惑道。
四天前，李象让张燕差不良人快马送了一张明代万密斋的药方给孙思邈，这药方其实并不复杂，只是治最简单的发烧，但对于唐初的医者而言，这便是奇方。
果然，一生在医道之途精益求精的孙思邈，在见到李象写下的这道药方之后，当即表示会前往长安一见秦国公。
“还能是什么原因。”
“云阳的大疫这几天扩散的很快，已经到长安周边了。”
徐齐聃一边算账，一边说道。
这时。
有着急促脚步声从门外传来。
只见张燕大步迈过门槛，在李象一丈之外停下，行礼，道：“棘卿，越州永欣寺的包裹拿到了。”
九天前，李象命张燕派人去越州永欣寺摸包，终于是满载而归了。
明天就是天子寿宴，好在最终是赶上了。
李象放下手中筷子，缓缓起身。
新月连忙是取来李象素日里用来御寒的黑衣大氅，贴心的披在李象身上，道：“长公子，今天风寒，还是披上大氅为好。”
“好。”
李象笑着捏了捏新月的小脸，随后朝屋外走去，路过徐齐聃之旁时，徐齐聃疼的龇牙咧嘴强撑着站了起来，跟上的同时还不忘问道：“长公子这是去哪？”
“东宫。”
“你屁股有伤就不用去了，在府中养着。”
徐齐聃愣了愣，望着李象背影喊道：“长公子，这会去东宫，太子殿下怕是还没下朝。”
李象没有理会，大步迈过门槛。
‘应该考虑的不是下没下朝，而是考虑李承乾起没起床。’
‘唉，真是烂爹扶不上墙。’
李象六天前就已经从狄仁杰口中得知太子又又又开始请病假了，合起来满打满算的上了三天朝。
当然，这个消息大概率是狄孝绪希望狄仁杰告诉他的，而狄孝绪应是希望秦国公能够去劝一劝太子，让太子重归朝堂。
出门之后。
正在这桃花苑中练刀的苏璃，看了眼李象，并未做声，只是提着刀跟上。
盏茶后。
秦国公府门之外，三匹白马拉着的马车缓缓而行，身后跟着一骠黑衣不良人，出了平康坊，往皇城延喜门方向而去。
车厢中，李象打量着跟前拆开的长匣子，其内正是二凤找了十几年的《兰亭集序帖》真迹。
…………………
太极宫，太极殿。
持续了一个多时辰的早朝，尤在继续进行着。
这一场从辰时初就正式开始的每日朝参，一直到辰时末，都未有什么值得一提的波澜，如过往这些年的每一次朝会一样，聊的都是一些看起来很严重，比如叫穷之类，但实际上无关痛痒的寻常事。
唯一值得一提，是两件事。
一，简单讨论了一下明日的天子寿辰大宴规格。
先前便是说过，李世民觉得诞生之日是母亲受难之日，故而不以自身诞生为寿辰，而是在群臣劝进之下，以每年‘惊蛰’为寿，举办天子大宴，受百官朝贺。
最后讨论出来的结果和往年一样，由天子李世民拍板，表明不可惊扰长安百姓，大宴一切从简。
二、便是长安周边愈发严重的大疫。
起于云阳的这一场大疫，开始并未引起京师朝臣的关注，只以为是和以往的瘟疫一般无二，采取常规措施遏制便是。
可直到大疫传播的范围越来越广，死亡人数越来越多，这才让京师庙堂的朝臣们不得不慎重起来。
为此，李世民特命都察院即刻派出监察御史，前往长安周县查勘大疫情况，同时命太常寺太医署做好长安防疫，以及救治准备等工作。
“有事上奏，无事退朝——！”
内侍的声音，在这太极殿回荡。
殿中不少官员，在听到这声音的刹那都是心中长呼一口气，终于又熬过了一天。
这破班，是一天都不想上了——！
魏王李泰更是迫不及待想要离宫回府，他今早出发上朝前，他那已经练废了的大号好大儿李欣突然派人告诉他，说自己已经寻到了《兰亭集序帖》真迹，这个消息让魏王极为欣喜兴奋，他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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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一直在想办法在李世民跟前重新上分，将这一道《兰亭集序帖》作为天子贺寿之礼，在李肥四看来，就是绝佳的上分机会——！
然而。
就在众臣准备行礼散朝，各回各家之际。
“臣，有本要奏。”
一道中气十足、带着火药味的声音，于殿中响起。
众臣都是眉头一挑，一般这种语气，那都是要淦人了——！
尽数闻声望去，那是一个身穿绿色官袍、朝会上丝毫不起眼的小官，大佬们甚至都叫不出这人的名字。
每日常参，理论上是各衙五品及五品以上官员都要参加。
但唯独都察院是个例外，因为都察院除却主次官（御史大夫、治书侍御史）之外，其他的侍御史们才从六品下，殿中侍御史更是七品，监察御史则是八品，都是名副其实的小官，但又有着监察朝会、纠查百官、弹劾百官的实权。
“臣要弹劾户部郎中王皓，结党营私，贪没国财，臣已有确凿实证，请陛下降诏，处斩王皓，以正国法——！”
说罢，扑通跪地，双手呈起一本奏章。
原本正准备下朝回户部衙门补个觉的王郎中，瞬间就懵逼了。
而就在这御史话音刚落。
“臣也有本要奏——！”
又是一个身穿绿色官袍的都察院御史站了出来，同样的操作跟着来了一遍。
“臣要弹劾司农少卿甘三阳，结党营私，贪没国财，臣已有确凿实证，请陛下……”
“…………”
“臣也有本要奏——！”
“臣要弹劾工部侍郎，结党营私，贪没国财……”
“臣也有本……”
“臣也有………”
“…………”
这一刻，朝堂弹劾之声不断，似是捅了都察院的御史窝，一次性竟是有着三十多个御史站了出来，皆是以‘结党营私、贪没国财’来弹劾，并要求天子立即下诏处斩这些国之蛀虫。
一次性被弹劾的官员数量竟是有六七十号之多，朝中三省六部、五寺九监皆有涉及，官阶最高者更是已经是弹劾到了吏部侍郎这种正四品上的高官头上。
就差当廷淦宰相了。
自贞观开元以来，还从未发生过这般御史集体弹劾官员贪污的事件。
大位之上，原本得知小兕子近期伤势好转，以及明天就要happy.birthdy而心情大好的二凤，脸瞬间就黑了。
都察院御史弹劾，并不是说弹劾就完了，而是一定要有结论。
班列之中，三品紫袍之列。
素来性情比较急躁的萧瑀，此刻面色愠怒，眼底更是透着想砍人的冲动，怒目瞥了眼身侧的长孙无忌，长孙无忌只是微笑着向萧瑀点了点头，很讲礼貌。
房玄龄则是一贯常态的低着头，仿佛此刻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没有任何干系。
这些御史所参之人，无一例外，皆是近期投入象党阵营中的朝中要职。
当然。
为了不引起天子不必要的怀疑，除却象党成员之外，其中还有一半是山东士族，而这些被弹劾的山东士族，大部分都在近期投入了吴王李恪麾下。
吴王李恪，与李泰的青雀和李治的稚奴一样，他也有着属于自己的小名，白彘。
彘，猪的意思。
在古时，彘是一个吉祥词。
故而，为了形象类比，吴王一党又可称之为，猪党。
“臣有本要奏——！”
“………………”
太极殿中，都察院御史们的声音还在忿忿的叫个不停，似乎不把人给参倒，他们今天就不回家了。
而被参的官员，在经过短暂的惊愕之后，纷纷是站了起来，一个个脸红脖子粗的指着御史的鼻子大骂，同时朝着大位之上的天子李世民高呼冤枉。
尤其是那些山东士族的官员，这些人本就品级不高，整天还活的憋屈，现在被御史这么一参，顿时暴走了，一个个手持芴板，就要跟那帮御史在这太极殿开淦拼命的节奏。
紫袍之列，萧瑀刚想起身。
一只手，从身后紧紧攥着他的衣角，正是刚刚进入政事堂的狄孝绪。
萧瑀偏头看向狄孝绪，狄孝绪极为凝重的望着他，微微摇了摇头。
深吸一口气。
萧瑀自是知道，在这个时候站出来，无异于是告诉天子，这个结
怎么阻止我爹造反！急！第104章 长孙无忌的阳谋，李象：跳不跳？
党营私的党魁就是我，而他萧瑀与秦国公的关系不言而喻，自会牵连上李象。
一旦被天子打上结党的标签，纵然是再红也得凉。
“肃静——！”
这时，一道极具穿透力的声音，响彻太极殿。
在场这帮几乎要干起来的御史和朝臣，才是纷纷停下，但依旧是互送白眼，似乎一会散了朝就要在朱雀门前约架。
大位之上，李世民捏着自己的八字胡须，望着殿中的这帮御史，望着他们手中呈上的弹劾奏章，眉头紧蹙，原本的好心情全都被败坏了。
“陛下。”
这时。
长孙无忌站了起来，包括李世民在内，目光都是落在长孙无忌之身。
只见司徒大人，一副大公凛然之状。
“结党营私，贪没国财，这两条皆为重罪，不可置之不理。”
“既是御史参奏了，依律便是当查。”
“臣以为，当前最好的办法，就是将御史们搜集的证据尽快交予大理寺，由大理寺来判决这些官员的罪名是否成立，若是诬告，则罚御史，若是坐实，自有国法。”
一番话出口。
咯吱——！
在旁的萧瑀牙都快咬碎了——！
让大理寺卿李象来审自己的门下，一旦定罪，往后谁还敢入象党？！
同时，还会让李象得罪整个山东士族。
一个人的力量终究是有限的，玩政治也是一样，若是得不到朝臣拥戴，始终只是无根浮萍。
长孙无忌这一招，太狠了。
不出则已，一出毙命，他这是要毁了李象在朝廷上的根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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