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阻止我爹造反!急!第255章 新年的第一场政事堂会议!本王是尚书令!
‘???’
‘你的小野鸡寄了,看我做甚?’
好在,于李治这件事上,李象早就是已经有所心理准备。
面对李世民投来的这道目光,神色依旧保持着镇定。
他也能理解李世民第一时间把目光看向自己的原因,毕竟从谁获利谁嫌疑的逻辑角度来看,一位嫡皇子的陨落,自是有助于稳固当今储君以及未来储君的固有地位。
对此,李象并没有开口解释。
因为他很清楚,在这种情况下,不管怎么解释,都是浪费口舌的废话。
而且,在这件事上,李象也根本就不需要解释,心中没鬼,解释个鸡毛,因为这事本来就不是他做的,并且在事实上,李治这只小野鸡并没有死,而是被李象命不良人救了下来,并潜藏了起来,当下正在秘密运来洛阳。
李治还活着的这个秘密,李象暂时不打算揭露。
宇文士及和李恪一心想把李治的死磨成一把尖利的刺,狠狠扎进李世民的心脏,让这根刺成为他李象未来登天之路上的荆棘。
既然如此,不如就将计就计。
李象就索性把李治磨成一把尖刀,在关键时刻,给李恪这黑皮野猪致命一刀。
在将李治潜藏起来的同时,不良人中最为精锐的十余位天罡校尉已经是齐齐出动,亲自出手调查李恪暗杀李治的证据,以确保万无一失。
“进。”
李世民收回目光,声音充满着肃冷。
还有,一丝颤音。
不管李治这一年来多么令他失望,不管李治这一年来做了多少蠢事,可事实不会更改,这毕竟是他李世民的亲生嫡子,是观音婢留在世间的幼子,是自幼就一直长在宫中,是他亲眼看着长大的亲儿子。
天子话音落,内侍弓着身,将东厢阁门缓缓拉开。
百骑中郎将程处亮披甲在身,乘着雪子,快步迈过门槛来到阁中,行至天子之前,跪下行礼,双手奉起一枚鱼符。
这,是黔王鱼符,是李治的身份象征。
“陛下,百骑奉命迎黔王殿下入洛阳,然而于黔州边界处,突然遭遇数百马匪贼寇袭杀,黔王殿下,不幸殁难——!”
“殿下尸身头颅不知所踪,遗躯正在运回洛阳途中。”
黔州,属荒芜蛮乱之地。
整个大唐的无业游民和重典逃犯都是集聚在黔州之境,马匪、贼寇,抢劫、打杀,更是家常便饭。
在这犄角嘎达的地方被袭杀,再正常不过了。
“百骑有责!请陛下降罪——!”
说罢,程处亮便是‘砰’的一个头磕在地上,他作为百骑中郎将,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前去缉拿李治的百骑,仅十余人,再加上当地官府派出的几十个兵卒,面对数百马贼的袭杀,被搞死也是很符合逻辑的。
毕竟,这年头又没有监控,究竟有多少人,全凭生还者的一张嘴。
李世民没有说话,在望见这一枚鱼符的刹那,眼眶发红,手颤巍巍的抬起,抓过程处亮手中的这枚象征着李治身份的鱼符,一双发红的眼眶,眼泪哗啦啦就落了下来。
“稚奴,稚奴,稚奴。”
口中,不住的念起了李治的小名。
而在旁的李象,扫了眼泪水已经哗啦不止的小兕子和老来失子痛哭的李世民,余光给了程处亮一个退下的眼神。
程处亮得秦王眼神,自是不敢耽搁,又是‘砰’的一个响头磕下。
这才起身,退着身子退出了东厢阁。
约莫在两刻钟之后。
当李象安慰完李世民和李明达,从东厢阁中走出的时候,脸上还有着残留的泪痕。
没法。
屋头一共就三个人,老的小的都在哭,而且死的还是自己亲叔叔,自己要是不哭一顿,实在是说不过去。
北风行,大雪若鹅毛。
这停了几天的风雪,又是刮了起来。
李象目光之中,扫过一人,正站在这阁院侧门。
在李象目光望过来之际,此人那张枯朽的老脸,带着微笑,怎么看怎么瘆人。
“宇文士及。”
…………………………
申时正(16:00)。
黔王李治在入洛阳途中薨逝的消息,如风一般在洛阳城中疯传,瞬间惊颤了整个洛阳。
尤其是当下之洛阳城中,天下权贵、四
怎么阻止我爹造反!急!第255章 新年的第一场政事堂会议!本王是尚书令!
夷万邦都是齐聚,天子嫡系皇子的突然薨逝,影响很是恶劣。
今日上午皇长孙秦王被明示将为储君,下午曾经的晋王李治就传出被马匪袭杀薨逝,这是不是也太过于凑巧了?
马匪?
这世上哪里来的那么多不长眼的马匪!
马匪也是人,是人就长了眼睛,长了眼睛还敢冲百骑?!
再者,又不知是从哪里传出了诸多版本,甚至都有成熟的戏本子在各大茶馆说书中流传开来,具体的就是李治在归途中是怎么具体遇害的,谁又是真正的幕后元凶。
指名道姓当然是不敢,但是各种隐喻,无不都是在指向秦王。
同时。
从紫微宫中传出天子圣诏。
今日晚上的元正赐宴,取消。
同时诏命天下各州,即日起,全面剿匪!并将剿匪成果加入官员的升迁考核之列!
天策府,演武场。
大雪飞扬之下,从紫微宫回来之后的李象,正在练刀。
毕竟再过两月就要上战场了,其他技术可以闲置,砍人的这门手艺活不能生疏。
在经过长达近一年的武道特训之后,李象现在的刀法,虽说比不上当世一流刀客,但是比之三四流、五六流,还是勉强能够抵得上。
正面相对之下,一个人砍两三个普通士兵,问题不大。
这时,有着一道身影,在府中奴婢的引领下,正快步朝着李象练刀的演武场而来,来者穿着一身紫袍官服,面容看起来老实本分,正是大理寺卿孙伏伽这个小老头。
若是在今日之前,如孙伏伽这等身为大理寺卿的朝廷要害命官来到天策府,必然是要冒着被人弹劾参奏的一定风险。
但是在上午大典之上,在诏书宣读之后,对秦王李象的尚书令一职任命,便是正式生效了。
从朝廷的官员建制上来看,现在的李象是尚书省尚书令,而尚书省统御着一省六部二十四司,大理寺作为二十四司之一,自是需要向尚书令汇报重要的工作内容。
孙伏伽到来之后,与守在演武场边的张燕互相行了个礼,随后便是默默站着,静等秦王这一套刀耍完。
练刀法就像枪法。
枪出如龙,既然出枪了,就必须等盾破才能收回,否则便是前功尽弃,容易萎靡不振。
约莫盏茶时间之后,李象这一套刀,也终于算是耍的差不多了。
李象微微喘着粗气,随手一扔,手中这柄根据秦王殿下身体惯性而特意打造的横刀,便是被旁边的不良人侍从接住。
目光,看向在这演武场一畔等候着的孙伏伽。
“孙公,你来了。”
从婢女手中接过丝绸,擦去脸上汗渍。
李象抬步走下演武场,朝孙伏伽走去。
“参见殿下。”
孙伏伽先是叉手施礼。
“都不是外人,有什么事,直说吧。”
李象来到这演武场畔的雅亭,早有婢女已经煮好了茶。
“来,喝杯热茶,慢慢说。”
一屁股坐下,示意孙伏伽一同落座。
天气太冷了,耍完一套刀,身子出了汗,要不喝点热饮暖暖身子,很容易风寒感冒。
孙伏伽面带微笑,倒也没有客气的跟着坐下,随即面色认真,开口道:“殿下,先前调查的军职买卖、玄武禁军一案,有结果了。”
话音落。
李象眉头微微一挑。
这个结果,倒是很令他感到意外。
之前之所以造出军职买卖、玄武禁军一案,主要是为了把李恪这黑皮野猪搞出东征队伍,以免这小子在东征途中搞出什么难以预料的幺蛾子。
“真有事?”
李象脱口问道。
他还真是没想到,黑皮野猪胆大到这个程度,竟然真的敢在军队偷摸摸的搞事情,这无异于是在凤凰头上拔毛,玩命啊。
“有事。”
孙伏伽凝重的点了点头。
“据目前我们掌握的线索查证来看,这些年的确有人在军中倒卖军职,但究竟有没有涉及到玄武禁军,暂时还没有确切结果,而目前所有的证据指向,都在蜀王李愔。”
话音落,当听到‘蜀王李愔’这个名字的时候,李象笑了。
有趣,当真是有趣,现在人都喜欢这么玩?
之前的长孙无忌早早就布置了后手,把褚遂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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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成替死鬼带在身边,事事都让褚遂良出面,而这蜀王李愔,显然又是吴王李恪故意培养出来的替罪羊。
这不禁让李象都有点心动了,考虑着自己要不要也搞个替死鬼预防一下。
“倒卖军职,依照国法来判,当论死罪,但蜀王李愔为宗室,又是陛下皇子,想来就算是事发论罪,结果最多也就是判个削爵为庶人。”
孙伏伽根据自己多年来的判案经验,将这案子的可判程度道明。
所谓的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不论在什么时代,都不过只是一句口号,皇子就是皇子,权贵就是权贵,屁民算个什么玩意。
“不够。”
李象放下茶杯。
“孙公,此桩案子,你且先按下,不予结案。”
对李象来说,搞李愔这个替死鬼,一点意思都没有。
好不容易花大力气挖好的坑,埋一个花架子李愔算是怎么回事,就算是要埋,也得把宇文士及这老蝎子给埋了。
“唯。”
孙伏伽点了点头。
领导说了算,一切以领导的意志为标杆。
进而,孙伏伽又是眉头微皱,道:“殿下,今日坊间多有传闻,言说黔王之死,乃是殿下所为,此等谣言有愈演愈烈之势,是否需要大理寺出面。”
大理寺手执国法,对于这等传谣者,自是可以出面强势镇压,只是会有点暴力而已。
但俗话说得好,非暴力不合作,也正常。
“不用。”
李象微微一笑。
李治之死的这件事,现在闹得越大,他李象身上被泼的脏水越多,等到揭露真相的那一天,他秦王李象在天子心中、在天下人心中的形象,就越发光辉、越发伟岸。
……………………
白雪悠悠,四日而过。
新的一年,崭新到来。
今年之洛阳城,明显更比往年繁盛数倍,天子驻跸洛阳,天下各州的刺史都督、四夷外邦的来使,并没有在年关后就离去,而是要等到元宵佳节之后才走。
这,已经是多年来的惯例了。
原本这泼天的财富都是归于长安,而今年,归洛阳了。
贞观十八年,元月初四。
这一天,是百官小长假结束,正式开工的第一天。
不过,今日并不需要上朝。
因为李治之死的缘故,天子悲痛欲绝,下诏罢朝十五日,现在还依旧是处于罢朝期间,百官只需要去往各司衙门办公便是。
而依照以往罢朝之惯例。
在天子罢朝之期间,作为权力中枢机构的政事堂,就得扛起理政的重担。
此时,门下省,政事堂。
巳时六刻(10:30)。
往年的政事堂会议,一般在巳时正(10:00)之前就已经是开完了,而现在,会议还没有开始。
主要是因为,主持会议的首相,也就是尚书令大佬还没来。
大领导没来,这会自然是没法开了。
在这政事堂中,左侧第一位,房玄龄很是自觉的坐着,让出了昔日之中间主位,从他之后,依次为唐俭、岑文本、韦挺、杜楚客、韩王李元嘉,以及三年内不准请病假的李绩。
这些人表情都不是很好,毕竟已经傻坐等了很久了。
至于萧瑀、杨师道、孙伏伽、狄孝绪等人,一个都没来。
很简单,他们都知道准确的开会时间,自然不会跟房玄龄这帮傻叉一样,在这里白白空等了一个多时辰。
而就在这时,这七人心中不悦之际。
秦王李象之身影,大步迈入堂中。
顷刻间,堂内包括房玄龄在内的七人,纵是心中再怎么百般不愿,也是只得站起身来,低着头迎接。
这就是,为什么领导都喜欢开会的原因。
我没来,你们可以坐着等。
我来了,都给我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