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苏旺一脸笑容的出现在苏尘的面前的时候,苏尘就知道,苏禀那边定然是有所收获了。
不过,苏禀的动作这么快,是苏尘没有想到的。
“苏禀那边怎么说?”
“公子,天大的喜讯啊。”
苏旺笑呵呵的拿出了账本,还有一封书信,递给了苏尘,“此事太过戏剧化了,我都不知道该如何说了。”
“哦?”
苏尘好奇的接过账本书信,打开账本一看,顿时兴奋起来了。
这上面竟然记录着,关于萍水县令魏子越搜刮民脂民膏的各种渠道与赃款数目。
不仅记录的十分详细,每个人从中拿走多少,也是一一记录在列。
“好东西!”
苏尘连连点头。
有了账本在,让林云宸从朝堂上除名,简直是易如反掌。
苏尘迫不及待的打开了书信,仔细看去,脸上露出了几分的古怪之色。
未曾想到,王玄策设计抓捕林长寿而随便找的帮手,竟然是萍水县的文吏。
更巧妙的是,此人抄录了萍水县令魏子越的罪证,被魏子越通缉,在王玄策的指点下,转投到了苏禀的门下。
啧啧啧。
这般戏剧性的故事,也就是现实能出现了。
苏尘砸吧着嘴,突然想到了,此前曾在电视节目中看到了一挡纪实节目。
警方锁定了嫌疑人,但却因为对方藏得很深,除了一个电话号码外,就再也没有别的消息了。
而且。
这个电话号码的最后一通电话,还是在一个月前打出去的,谁也不知道,嫌疑人是否还在使用这个号码。
巧妙的是,几名警察正在商谈着如何进行下一步计划的时候,一名警察拨通了电话。
在其他同事们懵逼的目光下,一句“你瞅啥”的话,成功激怒了对方,并约定在某个广场上比划一下。
然后。
嫌疑人就被抓了。
当时看到这个节目的时候,苏尘直呼离谱他,妈给离谱开了门。
可偏偏这视频是执法记录仪记录下来的破案经过。
嫌疑人哭死在了厕所里。
放下手中的书信,苏尘打开了折扇,“这个名叫姜武阳的是个人才啊。”
苏旺笑着点头:“苏禀公子还说要为他请赏呢。”
“当赏。”
苏尘哈哈一笑,这东西的价值,可是原比林长寿重要的多。
“赏什么?”
李承乾一脸笑容的从外面走了进来。
苏旺行礼:“见过太子殿下。”
李承乾摆了摆手,“我看你们很开心的样子,莫非是有什么喜事儿?”
“当然。”
苏尘笑着把账本丢给了李承乾,“你若看了,定是欣喜若狂。”
“那我倒是要好好的看一看了……”
李承乾不以为意的打开了账本,在看到了上面的名字,银两后,脸色瞬间严肃了起来。
仔细翻阅过后,李承乾倒抽一口冷气,“你是怎么弄到这种东西的?”
这可是河南道诸多官员的犯罪证据!
如此重要的东西,竟然被苏尘给找到了!
简直匪夷所思。
“这事儿说起来也是个意外……”
苏尘笑盈盈的拿出书信,交给了李承乾,并简单的讲述了一下此事经过。
李承乾忍不住的拍手大笑。
“好一个姜武阳!”
“若是我没有猜错,他此番行径,必然是为了自保。”
苏尘点头:“正是他这番自保行为,却是给我们提供了极大的便利。”
李承乾:“这也说明,河南道的官员们,也并不是全部坏掉了。”
虽说上奏朝堂的折子,被人调了包,但是其他的官员,在旱情扩散的时候,却并没有上奏折,这就足以说明,河南道的官员问题很大了。
如今姜武阳送来的这一份账本,不仅证明了他们的猜想,也为他们整顿这些官员,提供了极大的便利。
“这上面涉及了九个州,上百名官员,当然,也有可能,姜武阳并没有完全的抄录下来,也不排除,还有许多的官员,未曾记录在册。”
“但不论如何,有了这些证据,对河南道官员的整顿,便有了极大的帮助。”
“姜武阳此人在哪,孤要好好的赏赐他!”
苏旺:“此人在苏禀公子那边,按苏禀公子的意思,打算暂且留他在手下做事。”
李承乾沉吟着点点头,“也好,告知苏禀善待此人,若是此人当真有能力的话,孤会重用与他。”
苏旺:“小人领命。”
苏尘:“说说吧,你今天又带来了什么好消息?”
李承乾咧嘴一笑:“你怎么知晓?”
苏尘:“一脸笑容,春风得意的,和之前拿下称心的时候……”
“够了够了。”
李承乾连连摆手,称心的事情,他是提都不想提了。
太恶心。
“父皇命人传来口谕,太子监国,所有朝堂政务,尽皆由孤来决断!”
“嗯……”
苏尘敲了敲折扇,“你这次过来,是打算想要把这些事情查清楚,算在李泰的头上?”
李承乾:“知我者苏兄也。”
苏尘沉吟着摇了摇头,“从目前的证据来看,想要把林云宸等魏王府的爪牙掰扯掉,倒是很容易。”
“但是你想要把魏王府扯进来,那就需要动动脑筋了,而且,此事你也做不了主。”
李承乾若有所思。
手中的这些证据,足以把河南道的一些官员彻底换成自己的人,也可以把户部林云宸踢出去。
但是,无论是明面上的,还是私下里的,都没有证据显示,这些与魏王府有关。
而且。
以陛下偏心的性子,即便这盆污水落在了李泰的头上,他也极有可能就此作罢。
“那也要试一试。”
李承乾捏了捏拳头,“就算是栽赃,我也要让他尝尝,被人指摘的滋味儿。”
苏尘点头:“这个好办。”
只需把林云宸与魏王府之间的关系,通过天下报社传递出去,那么李泰自然是会被人指指点点的。
同时也可以利用林长寿,让林云宸把李泰拉进来!
“要让李泰难过,还有一事可以操作一下。”
“什么事情?”
“秦英。”
苏尘意味深长的说道,“当日,称心的嘴巴里面,可是说出了不少的名字。”
“沈桥,秦英,还有会圣观的韦灵符。”
李承乾沉吟着,眼前一亮,“你的意思是,魏王为谋求太子之位,竟联合西华观秦英,会圣观韦灵符,以左道操控他人得幸太子?”
“好好好。”
“此事若是成了,李泰有九条命都不够砍的!”
旁门左道在宫中,一向是绝对禁止的存在,但凡发现,相关人等无一人能活!
其中,旁门左道运用流传最广的,便是汉朝汉武帝时期的巫蛊之祸。
征和二年,丞相公孙贺之子公孙敬声被人告发以巫蛊咒汉武帝,与阳石公主通奸,公孙贺父子下狱死,诸邑公主与阳石公主、卫青之子长平侯卫伉皆坐诛。
宠臣江充奉命查巫蛊案,用酷刑和栽赃迫使人认罪,大臣百姓惊恐之下胡乱指认他人犯罪,数万人因此而死。
江充与太子刘据有隙,遂趁机陷害太子,并与案道侯韩说,宦官苏文等四人诬陷太子,太子恐惧,起兵诛杀江充,后遭武帝镇压兵败,皇后卫子夫和太子刘据相继自杀。
壶关三老和田千秋等人上书讼太子冤,终于清醒过来的武帝灭了江充三族,烧死了苏文。后又修建“思子宫”,于太子被害处作“归来望思之台”,以志哀思。
对于李承乾的期望,苏尘却是给了他一盆冷水,“砍不砍他的脑袋,不是你说了算,也不是朝中大臣们说了算,而是你的那位父皇。”
李承乾冷声道:“那就要看看,他是不是要一直偏袒与他了!”
“如果是呢?”
苏尘笑盈盈的拿起了奶茶,喝了一口,静候吃瓜。
李承乾脸色明灭不定,而后一咬牙,冷声道:“若是父皇当真如此,那就别怪我了!”
啪!
很好,非常好!
苏尘十分欣慰的点点头,“你已经有了你父皇七成之姿了。”
李承乾:“……”
重演玄武门是吧?
李承乾摇了摇头,又与苏尘详细交流一下,明日上朝的一些事情后,方才离开。
苏尘则是又一次的拿起了纸笔,写起了小作文。
随后,苏尘以江湖侠士的口吻,写了一封书信。
“孙强。”
“公子有何吩咐?”
“把这封信丢去林云宸的府上,不要被人发现了。”
“是。”
……
翌日。
早朝之上。
李承乾一袭衮冕,身子笔挺。
一名名抵达太极殿的大臣,纷纷投来注目礼。
太子今日,怎么这么早?
“见过太子。”
“四弟来的挺早。”
李承乾笑吟吟的看了李泰一眼,李泰同样笑眯眯的,但相对与李承乾而言,李泰的笑容更给人一种亲和力,像是要散财了。
李泰微笑道:“听说太子这几日在彻查奏折调包一事,不知道可有眉目了?”
“没有。”
李承乾摇了摇头。
李泰笑容愈发灿烂,但是李承乾接下来的话,却是令他脸上的笑容逐渐僵硬。
“虽没有调查到冯万里的事情,但是孤得到了一些消息,河南道那边的旱情,是有人故意为之。”
“若是河南府的官员,早些日子送上奏折的话,也不至于闹到如今的地步。”
“今日朝堂上,孤定要与百官一起,共讨贼子!”
李泰笑容散去,看了李承乾两眼后,问道:“何处得到的消息?”
“四弟等下便知。”
李承乾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李泰心中一突,拱了拱手来到了自己的位置。
思索之间,李泰的目光看向了杜楚客,看向了林云宸。
杜楚客倒是一脸平静,但是林云宸,此时却是有些心不在焉。
“诸位大人,有何要事启奏?”
“启禀太子,臣有事起奏。”
仓部的张明成站了出来,“河间郡王传来消息,河南道的旱情之重,携带而去的赈灾粮食不济,遂命人加急送来了一封奏折,希望能够动用河南道那边的粮仓,请太子过目。”
李承乾接过奏折查看后,将其转交给了长孙无忌。
待长孙无忌及人一一过目后,李承乾开口道:“救灾如救火,刻不容缓,孤欲打开粮仓赈灾,诸位意下如何。”
房玄龄:“太子英明!”
长孙无忌:“臣附议。”
高士廉捋须笑道:“可。”
他们三人一开口,余下大臣纷纷点头附和。
李承乾点点头,“既然如此,张大人,此事便交由你来处理。”
张明成:“遵太子令。”
李承乾幽幽开口,“说起这河南道的旱情,孤正好有一件事,与诸位大人说一说。”
“孤昨日得到一封密报,河南府那边的旱情,本该可以控制住,却不想有人故意隐瞒,搜刮民脂民膏,坐视旱情扩大。”
“孤深感愤怒!”
李承乾拿出了改良后的账本,目光冷冽的扫过在场的大臣们,怒声道:“食君之禄,担君之忧!”
“可是偏偏有些人,考取了功名,却是为了横征暴敛,鱼肉百姓!”
“此等恶贼,断不能留!”
闻言。
一众大臣面色惊惧。
这等杀头的事情,竟然还有人敢做?
当真是要钱不要命了!
“太子此话当真?”
“这是孤得到的账本,上面详细的记录了,河南道的一些官员们,贪赃枉法的罪证!房相请过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