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巴结郑令文,博得其信任,陈军想方设法,背地里搞市长吕世春的消息,特别涉及郑令文的,他尤为在意。
然而,搞了一段时间,并没发现有用的东西。
偶然有一到两条,当他透露给郑令文的时候,发觉对方压根不以为意。
这让陈军百思不得其解。
按说,市长和书记在工作当中,难免会有不同意见。
吕世春背后发点牢骚,说点怪话,郑令文应该有反应。
而不像现在这样,压根不放在心上。
或许,自己的爆料不够震撼?
思来想去,陈军仍旧没想出个所以然。
他本要打听,却不能问郑令文。
那样太过露骨,也显得他政治天真,不成熟。
直到有一天,他去郑令文那里汇报工作。
发觉郑令文脸色极其难看,阴沉得都能拧出水来。
胆战心惊的陈军,心中懊悔,来之前看看炎黄历好了。
知道郑令文心情不佳,就不该找上门来,自讨苦吃。
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陪上笑脸,与其周旋。
聊天中得知,郑令文参加五人小组会,商议对边口市委书记冯青的处理决定。
会上,遭到以厉元朗为首的三人集体围攻。
郑令文能把这么重要的信息告知给陈军,他心里高兴的同时,终于悟出一个道理。
那就是自己的确脑子转得慢,搞不清楚大小王的存在。
搜集吕世春的情报,压根没做到郑令文心坎上。
主要原因在于,吕世春在郑令文眼里,根本不够看。
一个正厅级市长,另一个是省委三把手,堂堂副省级领导。
纵然吕世春与郑令文政见不同,可他不敢贸然顶撞,更不可能当面提出反对意见。
郑令文只需一个眼神,或者一个表情,就能让吕世春噤若寒蝉、望而却步。
不对等的级别关系,是郑令文能在汉林市说一不二的底气。
饶是吕世春只能打碎牙咽进肚子里,更何况其他人了。
可厉元朗不同,他是省长,是仅次于郭启安的洛迁省二号人物。
更是横在郑令文面前的一道天然障碍。
要是弄点厉元朗的猛料,肯定能让郑令文心花怒放,喜笑开颜。
有了这个想法,陈军便在这方面下了工夫。
暗中搜集厉元朗的情况。
弄了好几天,等拿到厉元朗行踪报告,陈军气得鼻子差点歪了。
这都什么和什么嘛!
厉元朗每天行踪固定,三点一线。
家、单位,再不就是公务应酬,找不出什么像样的花边新闻。
要说一点没有也不现实。
唯一的铁证,就是落凤山风景区的副总冷樱花,和厉元朗有点关系。
那一次厉元朗女儿韩媛媛来洛迁,专门去落凤山游玩,就是冷樱花全程陪同接待。
而且,陈军还了解到,冷樱花曾经与厉元朗在祥北省的祥云区,一起共过事,据传,还是恋人关系。
这下好了,老情人重逢,难免再续前缘。
指不定就是厉元朗私生活不检点的有力证据。
于是乎,陈军如获至宝,亲自捧着一摞资料,敲开郑令文的家门。
当他这些东西摆在郑令文眼前,眉飞色舞,添油加醋的一通分析,听得郑令文眼睛一亮,看完后问道:“这些都是真的?”
“书记,有图有文字,还能有假?”
郑令文摆弄着其中几张照片,蹙眉说:“这是厉省长和冷副总说话照片,旁边还有王若勋和平正祥,根本看不出什么嘛。”
陈军轻轻摇了摇头,“书记,恕我直言。能够搞到这些照片,还是我费了很大周折,太深入的东西,以厉省长的行事风格,肯定有所防范。”
“其实我倒觉得,无风不起浪。关于厉元朗和这位冷副总之间到底有没有问题,当事人最有发言权了。”
郑令文不解的问:“在场的除了厉元朗之外,只有王若勋和平正祥两人。王若勋是厉元朗的死党,平正祥嘛……”
他故意拖长声音,眼神却盯盯瞄向陈军。
这一举动,陈军立刻心领神会,表示道:“平正祥提出辞职后,给安排了一个闲职。”
“书记,他是有怨气的。主动辞去市长一职,是替人背锅。而且关键时刻,厉元朗却没为他说话,这一点很重要……”
陈军的话刚说到这里,郑令文马上抬手阻止,“往下的话,你别说了,我什么都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是、是。”陈军嘴上这么说,心里已然明白郑令文的意图。
点到即止,有些话不用说得那么通透。
彼此心照心不宣就行。
所以说,当郑令文接到郭启安的电话后,起身离开会场,直奔省委而来。
郭启安叫郑令文来的目的,本想告诉他,石美萱和厉元朗出现意见分歧这件事。
以此证明,郑令文消息并不准确,也算告诫他,不要捕风捉影,说那些根本不存在的话。
想不到,二人刚步入正题,战世学风风火火敲门进来。
一看郑令文也在场,立刻欲言又止。
虽然他清楚郑令文是郭书记这条线上的人,可因为手上的东西太过炸裂,他不敢贸然做主,应不应该让郑令文参与进来。
所以有点拿不准主意,从而产生犹豫状态。
郭启安忙问:“什么事这样慌张?”
“这、这个……”战世学不免支支吾吾起来。
“有话就说,这里没有外人。”郭启安的话,等于告诉战世学,在郑令文面前,没必要遮掩。
“您看看这个吧。”说着,战世学将手中的一封信,放在郭启安面前。
郭启安拿过来拆开,抽出里面信纸。
呼啦啦,掉出几张照片。
郭启安赶紧拿在手中,一张接一张的观看,眉宇间很快闪现出疑惑神色。
又仔细浏览信纸内容,越看,眉头皱的越紧。
好一阵,他放下后,看了看信封上的几个大字,知道这是寄给他本人的。
按照规定,凡是寄给他的信件。
首先要经过赵兴的手,查看信件是否安全,然后再送至郭启安面前。
用战世学的话说,赵兴发觉信里面夹杂照片,预感信件不简单,他不敢做主,这才交到战世学手里,让他定夺。
郭启安闻言,缓缓站起身,将信件交给郑令文观看。
自己则走到窗前,背对着二人问道:“你们谈谈意见吧?”
郑令文一看内容,便知这是陈军搞来厉元朗的黑材料。
但为了不至于引起怀疑,故作认真的看完。
随后交给战世学看。
并且回答说:“书记,我认为这事有待商榷。”
郭启安转过身来,背着手问:“说说你的观点。”
“信的内容,不过是提到厉省长和这位叫冷樱花的副总是老相识,去落凤山滑雪时无意中遇见。”
“老朋友相见,难免会叙旧,这没什么吧。”
战世学捏着照片,反复观瞧,并说:“信中提到,厉省长在祥云区和冷副总处过朋友,是恋人关系。”
“按平正祥说法,期间有过一段时间,他们两个单独相处,大约一个多小时,厉省长才返回驻地。”
“书记,厉省长作为公众人物,理应特别注意形象。孤男寡女的,很容易让人浮想联翩。”
郭启安死死盯着战世学,“你的意思呢?”
“我、我,这可不好说。”战世学犹豫片刻,给出模棱两可的答案。
到底是老油条,不愿意乱下断言,免得给自己找麻烦。
郭启安失望的瞥了他一眼,又将目光落在郑令文身上。
“令文,你的回答我很满意。厉元朗与你政见不同,可你却没有落井下石。而是从一个负责任的角度看待问题,你做得很好。”
“不过,这件事既然出了,我们就不能坐视不管。要调查清楚,没事最好,也能还厉元朗同志一个清白。”
郑令文一听郭启安表明态度,不禁心里乐开了花。
郭启安这么说,等同于决定,要将此事上报。
毕竟,以厉元朗的身份,省纪委无权调查。
一旦上级介入,厉元朗可就有麻烦了。
还是大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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