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情况吧。”甄边泰搓了搓手上硕大的玉扳指，说道：“这几年年纪也大了，不像之前了。”
明白他的意思，岳阳忍住恶心，笑道：“您放心，这次给您安排的都是我们女学当中最漂亮的女孩子。”
二人又寒暄了一会儿，准备好的节目就一个一个的登了台。
有婢女将茶水果子端到甄边泰手边，老男人见那姑娘也嫩生生的，忍不住上手捏了一把，把小姑娘吓得撂下茶盘飞也似的跑走了。
岳阳暗暗翻了个白眼，说道：“甄爷，咱们还是看表演吧。”
数个水灵灵的小丫头穿着漂亮的衣裳登了台，有唱曲儿的，有跳舞的，每个节目都是岳阳和其他几个夫子们专门按照过去这个老变态的喜好排演的。
姑娘们身上都穿着为数不多的布料，细嫩的皮肉都露在外面。
按理说这老头应该早就动了心思了，可没想到，他竟然一动未动，表情十分不悦道：“就这几个？”
岳阳慌了神：“这还不行吗？”
甄边泰皱皱眉道：“没劲透了，哪儿都一样，有什么趣味，后面还有其他什么节目吗？”
岳阳紧张的咽了下口水。
这位来之前，上头的小姐可专门来了消息，说这次一定要把他给哄好了，因为近来有求于他。
别的时候也就算了，这种关键的时候要是没给伺候好，怕是要惹上面的小姐不高兴的。
岳阳问身边的婢女，婢女上前，小声说道：“只剩最后一个节目了……”
“谁的？”
婢女回答：“顾子萱的，是个说书。”
岳阳黑了脸，怎么也想不起来，怎么能叫这样的节目混到里面。
可眼下已经没有其他的时间，她只能硬着头皮道：“好，那叫她赶紧上来吧。”
灯下黑了一瞬，不多会儿，只见一个穿着长袍大褂的人影儿走上了舞台。
她戴着瓜皮小帽，手里还拿着一柄迷你的折扇，走到台中央，啪的一声敲响了惊堂木。
猛地一抬头，一张稚嫩白皙的小脸就这么露了出来。
瓜子脸，杏仁儿眼，樱桃小嘴，虽说年纪尚小，但也能看出来，那是个标标准准的美人儿脸。
美人不少见，可穿在这件青黑的大褂之下，却又有了几分意趣。
“话说……”她声音一出，立马就将甄边泰给吸引的探了探头，像个老王八一样痴迷的望向舞台上面。
看这个架势，岳阳心里有了几分底气。
好不容易等到台上的演出结束，她立马叫人将顾子萱给带到了二人所在的雅阁当中。
刚结束下台的顾子萱还没有换下长袍，只摘了瓜皮帽，一路当扇子似的扇着就到了雅阁当中。
“没规矩。”岳阳叱了她一句。
小丫头浑不在意似的，将帽子歪歪扭扭的扣回了头上，然后慢吞吞的叫了句夫子，看见旁边的皱巴老头，又叫了句：“爷爷。”
“哎哎，好孩子。”
面对如此反差，甄边泰心里喜欢的不得了，上来就拉住了顾子萱的小手，一双粗糙干枯的老手不停地在她的手上摩挲着，问道：“几岁了？”
顾子萱被摸得浑身上下都起鸡皮疙瘩，往回抽了一把没有拽回来，只能不高兴道：“七岁半，下月就八岁了。”
“好好好，年岁也好，这个年纪的娃娃啊，最是乖巧。”甄边泰笑的见牙不见眼，让一旁的岳阳都有些看的不舒服，捂住了胃。
老男人此时，刚好也接口道：“既然岳夫子身体不适，就让这个丫头陪陪我吧，你先下去休息会儿。”
这意思已经非常明显了，岳阳赶紧接了话，起身离开。
临走的时候还专门将顾子萱拉了出来，小声嘱咐了几句，都是叫她老老实实听话的。
岳夫子出来，就见外面等着的一帮小丫头们抻着脖子往里面看。
有孩子问道：“爷爷是选了子萱姐姐做孙女吗？”
之前夫子们把这事儿渲染的十分高大上，让一众娃娃们都觉得能够当这个爷爷的孙女是至高无上的荣耀。
崔芊芊同样如此，早在她来之前，便宜舅舅和娘亲就跟她说过了，日后是想过好日子还是想过苦日子都看她自己这一次能不能争取上了
。
若是能攀上这个爷爷，那不光是她，连带着娘亲和爹爹都能够高人一头。
若是不行……
她咬着下唇，焦急的想着还应该想些什么办法凑到那位爷爷跟前。
周围小姑娘们的吵闹声让她头昏脑涨，大家都在赞那个顾子萱厉害，能够在这么多人当中脱颖而出。
岳夫子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雅阁的门，心里默念了一句阿弥陀佛，然后便叫来其他的女夫子带着姑娘们回｜教舍。
“走吧，姑娘们，咱们回去做女红了。”几个夫子同时过来。
崔芊芊越来越着急，她可不是来学什么女红的，她隐隐觉得，要是再不想出什么好办法来，这次就彻底算是没了机会。
她就还要回去崔府，过那种寄人篱下，谁都能欺负她的日子。
而且回去娘亲不知道还要用什么办法折磨自己。
正在她急的不知所措的时候，突然听到雅阁里传来“啪”的一声。
“老不死的！这么大岁数还要干这种不要脸的事情，老天爷怎么不收了你啊！”里头，顾子萱嗓门格外嘹亮，后面还嗷嗷叫了两声什么，众人都来不及再听，岳阳赶紧就带着人冲了进去，将门打开。
还不等她问缘由，顾子萱已经昂起下巴，指着岳阳的脸道：“你知不知道他在里面干了什么？他竟然要脱我的衣服！这个老变态，要是被我兄长知道了，非得一鞭子抽死你不可！”
说完，她冷声道：“叫我家小厮来接我回家，今儿这课我不上了！”
外面闹成了一锅粥，其他的姑娘们年纪虽然也很小，但似乎隐隐也能听懂顾子萱的意思，皆是惊讶的看向那位看起来十分和蔼慈祥的老爷爷。
岳阳脸色一下子难看了下来。
赶忙去看甄边泰，老男人皱着眉头，嘴里正骂着不干不净的脏话，准备上来扯顾子萱的头发。
“甄爷，不可！”有些事情不能摆到台面上，岳阳正要上前阻拦，就听见一声娇滴滴的女声道：“爷爷，您别气，她不愿意，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