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是你害死了我的儿子!”妇人也明白过来,抛下孩子,直接就将老太扑倒在了地上,婆媳两个撕打成了一团。
没想到事情能这么顺利的解决,人群散去以后,顾夫人抱着沈清玥哭个不停,过去一直管她叫阿玥,这会儿直接改口叫成了“妹妹,你就是我的亲妹子,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
一旁顾子沣和顾子萱闻声也噗通跟着都跪了下来,大声喊道:“姨姨!以后您就是我们的亲姨姨!”
顾子沣最激动,甚至还哐哐磕了两个响头。
沈清玥失笑,赶紧将两个孩子给扶了起来。
“子沣很厉害,临危不惧,还能在那么多人当中一下子就抓到那个薛淮,姨姨觉得你很棒!”
她摸了摸顾子沣的头,小少年害羞的耳根都有些发烫。
“咳咳。”顾老爷此时也从后堂出来:“多谢恩人。”
他过来便朝着沈清玥行了个深深地拜礼,然后诚恳道:“今日若不是沈娘子,我顾家多年的基业恐怕就要完了啊!”
沈清玥朝他点了点头,然后说到:“今日一事,顾大哥也应当看出来了,薛淮有意搅混水,人群当中有不少都是他找来的人,目的就是为了将顾大哥家一举击垮。”
薛淮是顾家的大患,对于沈清玥来说也是让她十分恶心的存在。
若不找机会收拾了他,恐怕以后夜夜也睡不安稳。
“是!”顾老爷拳头也硬了。
二人又商议了一番以后,沈清玥才在顾家一家人的恭送下,离开了顾府。
……
另一边,薛淮也在家里气的摔盆子砸碗。
“他娘的这个顾老贼,竟然给他躲了过去!”说完,他看到一旁的沈蔓,又怒了起来,说道:“今天要不是沈青玥那个臭婊|子!老子肯定要把顾家置于死地!”
一方面是直接与顾家的过节,还有一方面是,他是真真儿的看中了顾家米行的市场。
若是能够扳倒这个附近最大的米行,然后自己来干,那赚的钱岂不是比现在要多得多!
既然老天爷会给自己一次机会让自己再重活一世,薛淮觉得,拿下顾家的产业,成为平阳县最大的米行应该也不在话下。
所以,在他偶然间听说了那个女人家中孩子死了的消息以后,立马将孩子死亡的原因与米行的大米联系到了一起,从而带着女人在米行生意最为忙碌的时候闹了起来。
当然,他还不忘了找许多来跟着起哄的观众们。
明明在沈青玥来之前,场面几乎都完全按照自己的想法发展了。
谁成想,就听这女人到现场说了那么几句话,竟然就让那女人和她婆婆打了起来。
沈蔓不敢说话。
只得收拾起地上破碎的碗碟,半晌,见薛淮没那么大的怨气以后,才小心翼翼的说道:“相公,今晚上你在家里住吗?你已经好长时间不在府上过夜了……”
沈蔓有些看不懂眼下的场景。
明明一切都按照她上一世看见的那些情节在发展。
薛淮似乎幡然醒悟,成为了她上一世见过的那个很会赚钱的杂货铺掌柜。
可不知为何,沈蔓总觉得似乎哪里有些不大对劲儿。
其中最大的一个让她不满的点,就在于,自打家中赚了些小钱以后,薛淮就几乎不再住在府上,他总是说有事,然后大晚上就不知道去了哪里。
不对啊……
上一世明明薛淮是个对自己夫人极好的人啊。
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该不会是他还在跟沈青玥那个贱女人有什么往来吧?
想到这儿,沈蔓一阵心凉。
这辈子好不容易靠着自己的聪慧换来了这门亲事,然后又等啊盼啊终于等到了薛淮幡然醒悟,开始赚钱。
她怎么也不会让自己种下的种子最后却被沈青玥收获了去!
“住在府上干什么?我得出去办事,找人好好收拾了你姐和顾家那个老东西!”薛淮狠狠朝她瞪了一眼,然后起身拂袖而去。
根本也不愿意多与她沟通一般。
沈蔓默默看着他的背影,直到人离开了府门。
她这才轻手轻脚的跟了上去。
……
薛淮在平阳县城哪里还有什么其他的人脉,他不过是靠着出卖自己的外甥女,靠着攀附崔家,才换的现在的一点点成绩罢了。
马车从薛家的府宅出来,左拐右拐走了很长一段路。
身后的沈蔓没敢雇马车,只能小跑着跟上。
“不对啊,这也不是去沈青玥家的方向啊……”沈蔓紧缩双眉,眼看着自家的马车去往的方向逐渐离沈青玥家的方向也越来越远。
直到马车停在了一个巷子里的小院门前。
薛淮下了马车,扣响门栓,不多会儿里面就有人打开了院门请他进去。
沈蔓朝前凑了凑,也并没有看见里面人的模样,却只看到一抹水蓝色的衣摆一闪而过。
是沈青玥!
肯定是沈青玥!
肯定是沈青玥看到如今薛淮站起来了,所以又来勾引他,想要抢走自己的姻缘!
一想到这二人白日里还在外人面前演戏,还装作老死不相往来的样子,现在竟然还在外面还外宅偷偷幽会,沈蔓就气的一口气几乎顺不过来。
她几步跑到院门口,正要敲门,身后马夫瞧见,吓得一个哆嗦,忙道:“夫人,您怎么跑这儿来了,快回去吧,等会儿老爷看见,咱们都要挨骂的!”
这个家是薛淮说了算的,下人们都知道。
马夫也是好意。
可沈蔓怎么肯受这样的委屈。
若是薛淮和沈青玥也想起了上一世的记忆,然后两个人重修旧好,那么自己这一世前面受的委屈和吃的苦,岂不是白吃了?
“别管我!”她甩开想要来拉她的马夫,一脚将院门给踹了开来。
一边往里面走,一边高声骂道:“沈青玥你这个小贱|人!你们竟然背着我在这儿偷情!等我告诉你男人,让他打死你这个不要脸的娼妇,你这个勾引别人相公的狐狸精!”
她骂的十分难听,加上这种小巷子,每两家院子的距离都是非常近的,她这么一骂,周围立马又听见声音的邻居探头出来瞧热闹。
薛淮也黑着脸从里屋出来,一边整理着自己凌乱的衣衫,一边揪住沈蔓的胳膊,压低声音骂道:“你这个泼妇,怎么闹到这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