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没给咱们提供良好的工作环境，自然是出不了业绩啊！”
“还好意思骂我们，怎么自己不反思反思？”
“今晚夕会要是再敢和老娘唧唧歪歪阴阳怪气的，老娘直接跳槽！”
“就是，这年头当主播的还不好找工作吗？”
“实在不行，老娘去当娱播去，扭扭屁股就能赚钱，不比现在爽？”
壹门网络的各个小群里，大家都在发泄着自己的怒火。
特别是扛着销售额压力的主播们。
他们明明比以前更卖力的直播着，但因为各种场外因素，导致销售额下降。
明明这些场外因素大家都知道。
但每天开会总结时，各个小组长就又开始给他们上压力。
这让他们很不爽。
对公司也开始产生怨气了。
甚至有人已经在联系下家了。
“最近咱们的情况大家也都知道，马上临近月底了，为了大家下个月的奖金着想，公司统一要求咱们晚上再加一场直播，时间是20点到22点。
当然，公司也会为各位小主们提供精美的夜宵，以及报销回去的打车费用！
希望大家加油努力！”
临近下班时，公司大群里就有一条来自副总娄亨的消息，并@了所有人。
所有人都是一片哀嚎。
但无法反抗。
只能积累怨气。
吃完饭时，主播诗颖一边吃一边刷着“boss直聘”，顺便投了好几个简历，准备等休息时去面试看看。
她听到旁边桌有主播在说回家后再累最好也自己直播两个小时，穿的暴露点但别违规，随便聊点啥，只要能保持100+在线，肯定能捞到大哥，一个月收入也不会差的。
“唉，看来大家都在努力啊！”
这样想着，诗颖又投了几份简历出去。
晚上直播时，诗颖很卖力。
效果确实也不错，在线人数有3000+了，按照这个趋势，今晚能爆单，说不准一场下来能卖出去十万块的货。
“投放那边还在买量！”
“马上人会更多！”
“先憋单！调动他们的情绪！”
“好，就这样！准备上架，主播准备卖！”
看着在线人数不断飙升，诗颖也很兴奋，她说：“宝子们，今天给大家申请了福利，不要 998，也不要 698，甚至它都不是三位数！
只要68！
是的，宝子们，只要68！您就能将这款超值好物带回家。数量有限，先到先得！宝子们，别再犹豫，赶快行动起来吧！
三，二，一，上链接！”
随着三二一的声音，场控们也开始喊着“上链接”。
然后激昂的音效跟着上前。
诗颖仿佛能看到成交量在节节攀升，她想着下个月奖金应该能多一些了吧。
然后她讲的更卖力了。
“就是我手中的这件……宝子们，我再给你们展示看看……还剩最后十件……”
说到这，诗颖发现不对劲了。
“评论区怎么没人说话啊？”
“弹幕也没啊！”
“礼物也没！”
“现在成交多少了？”
场控没回答，而是啪啪啪的敲着键盘，哒哒哒的点着鼠标。
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好像……断网了！”
“什么？”
愤怒的声音，在壹门网络的各个直播间里此起彼伏。
另一边，楼下弱电箱旁边。
曲启泰关上弱电箱的门，吹着口哨溜达了出去。
实际上选12楼的弱电箱最方便，他这里还得排查线路。
但12楼那里的监控是好的。
这里是坏的。
排查线路，对曲启泰来说问题不大。
出去溜达了十分钟，曲启泰回到弱电箱旁边，打开门，操作一番，然后关闭。
壹门网络的网络恢复了正常。
但十分钟的断网。
直接让流量变成了0。
而且这还不是自然流，是有投流买量加成的流量。
刚才各个直播间加起来买流量的钱花出去了大几十万，此时全部是打水漂了。
能够影响到壹门网络的弱电箱，曲启泰总共找到了四个。
然后他就把这一切都教给了曹兴师，就是聂晓莹的追求者之一。
曹兴师入职飞腾产业园当保安的当天，曲启泰就离职了。
曹兴师不光是自己来的，为了更好的完成女神交代的任务，他还把老家的亲弟弟和堂弟都喊来了。
原本壹门网络的人们还以为昨晚断线十分钟只是偶然事件。
结果第二天又断网了两次。
余少游很奇怪，他专门找人过来查原因。
但每次断网，短则一两分钟，最长也就十分钟。
网络安全专家来时，根本就没有任何问题。
他们一查，各种网络也都是好的。
于是就询问余少游，是不是得罪了厉害的黑客？
余少游矢口否认，他说：“我一向与人为善，怎么可能会得罪黑客呢？”
同时心中想着，到底是哪个竞争对手呢？
“智行？”
“星耀？”
“创途？”
这些都是竞争对手，他一个个打电话过去，旁敲侧击。
然后就觉得，每一个都有嫌疑。
他丝毫没有怀疑是沈瀚，因为他打骨子里瞧不起沈瀚这种做实业的土老帽。
再加上这段时间沈瀚给他的固有印象，就只是会针对屎尿屁玩一下下三滥的操作，他懂什么叫互联网吗？
至于弱电箱动手脚？
那更是没想到。
这其实就是思维盲点，家里或者公司里网络出问题了，能想到的就是打电话找专业的人来看。
谁会想到去看弱电箱？
而且都不是本楼层的弱电箱，时间也只有几分钟，等找人去看时，也都是一切正常。
余少游甚至在圈子里找人介绍。
然后花了十万块，请一位据说是第一代黑客的大佬过来查看。
大佬专业工具一大堆，甚至在公司时还遇到了一次断网情况发生。
最后大佬面色沉重的说：“余总，你应该是得罪了高手！你看这里……”
说着他指着电脑屏幕。
“对方应该提权获得最高操作权限了，完美的绕过了我层层设置的防火墙！我根本侦测不到对方的来袭……”
余少游急了：“那现在该怎么办啊？”
大佬说：“两个办法！”
余少游竖起大拇指：“不愧是大佬，这种难度时还有两个办法！”
大佬竖起一根手指：“一就是麻溜的赔礼道歉，获得对方的原谅！”
“我也想道歉啊，关键我都不知道对方是谁！”余少游愤怒的说道。
大佬伸出第二根手指：“那就只有办法二了！”
“是什么？”余少游很期待。
“搬公司！”
大佬在余少游“你他妈是在逗我玩吗”的眼神中，认真的说道，“网络攻击，必须要知道你的ip地址，你搬家了，换了网络，你的ip地址就变了，他就找不到你了！”
余少游最终还是想到了办法。
他买了许多流量卡。
每次直播时，让主播们全部用流量卡直播。
虽说是一笔额外的开支。
但确实解决了问题。
可这一趟下来，反反复复折腾了一个多星期。
整个公司几乎处于停摆状态。
更加上是月底月初交接的时候，所有人的业绩都不好看。
“听说要降薪！”
这种小道消息也在私下里流传着。
已经连续四天，壹门网络的混乱值达到了85。
对于一家公司或者一个人来说，不怕没业务，怕就怕辛辛苦苦干了半天，然后一切归零。
这时系统提示沈瀚随时都可以完成任务。
系统将会综合评分，给出奖励。
但这时曹兴师竟然通过聂晓莹主动求见。
这是沈瀚第一次见曹兴师，不是想象中黄毛的形象，反而是黑胖黑胖的。
聊了之后他才知道，原来曹兴师是做汽修的。
客套话说完之后，沈瀚问：“聂姐说你有新的想法想沟通下？”
“对！”曹兴师用力的点了点头，“事情是这样的，我们哥仨在那认识了个收快递的！但那哥们不想干了，我就和他聊了聊，他想来波大的……”
沈瀚挺奇怪的，按理说辖区内有电商，那快递业务应该很爽，很赚钱啊，为啥不想干了。
聊过之后才知道，虽然赚钱，但精神上太受折磨了。
用快递小哥的话说就是，活的毫无尊严，有时不小心送错了货，白领们素质是高，不骂人，但说话就是咄咄逼人，丢了件赔偿还不行，每次都得被教育半天还不能反驳。
一反驳就是投诉，就要扣钱。
这哥们不干了，主要是最近连着发生两件事。
一是给壹门网络的一个小主管送五个快递，小主管自己退货两个，但是搞忘记了，非说只退货一个，让快递小哥立即去公司帮他找。
快递小哥当时正在别的地方送货，就问那快递多少钱。
答三十块。
快递小哥说那我就赔你三十吧，小主管不愿意。
最终拉着快递小哥折腾了两个小时，才搞清楚问题在他。
但小主管不觉得自己有错，还开心的说“这下你清白了，洗脱了你的嫌疑！”
快递小哥当时都崩
溃了，我低三下四没尊严的耐心和你解释两个小时，就为了洗脱那本就不存在的嫌疑？
另一件事是壹门网络这边发快递，面单贴错了，估计发件人被顾客臭骂了一通，然后为了发泄，半夜就打电话把快递小哥给臭骂了一顿。
快递小哥一开始都不知道是被谁骂的，按照手机号搜了微信，然后看到朋友圈里的图，才知道是壹门网络的。
沈瀚对快递小哥深表同情。
并且询问了准备怎么去做？
……
接下来几天，壹门网络的客服发现客诉忽然变多了。
许多买家都投诉，货物一直没收到。
他们就解释，不可能啊，我们都把快递发出去了，还给客户看了快递单。
但客户一搜快递号就更生气了，说根本就没有信息。
客服们自己操作，也发现了这个问题。
于是逐级上报。
最终就到了余少游那里。
余少游只觉得心累，然后再去查。
打电话给快递小哥，电话直接是空号。
打电话给快递公司，快递公司说小哥已经离职了。
可离职之后，我的货呢？
快递公司表示没收到货。
最终找来找去，闹来闹去。
三天后，才发现所有的快递，都在快递公司仓库的一个角落里放着呢。
东西没丢，也在仓库里。
那就只是工作上的失误，最多民事责任。
但对壹门网络来说，是实实在在的打击。
他们的店铺，被打了许许多多的差评。
而且这次不止主播了，整个公司的员工们都在私下里流传，说之所以公司最近出了那么多事，就是因为余总拜错了神仙。
那小日子的奥特曼，能比财神大吗？
所以公司才会发生那么多事。
一时之间，跳槽的人变的很多。
附近许多小的电商公司开心坏了，正所谓壹门跌倒，大家吃饱。
这时沈瀚发现，壹门网络的混乱值达到了95。
这个混乱值，基本上可以说壹门网络没有办法正常工作了。
沈瀚于是果断的结束了任务。
“叮！【以牙还牙】任务结束！”
“任务期间，您利用自身的人脉，对壹门网络造成了实质性的伤害，任务总共持续了十六天，这期间原本壹门网络正常毛利能有八百到一千万之间，但最终只有三百万。甚至最后几天，整个公司都处于停滞状态。”
看到这，沈瀚忽然觉得奇怪。
如果壹门网络半个月的毛利只有一千万左右的话，怎么能支撑得起余少游那么大的牌面和投资？
这段时间他也查了余少游的资料，对外投资动辄都是上千万的，而且早期的访谈里余少游也说过，一睁眼就有一百万入账。
“很厉害，您对数字十分敏锐！事实上壹门网络只是余少游在明面上的公司，他最赚钱的是靠壹门网络的顾客引流的私域，然后贩卖黑五类产品获取暴利！”
在电商领域，黑五类是指一些擦边的商品，比如丰x，壮x，增x之类的，而且这些产品大部分都是三无产品。
而且客服会不断诱导客户去买，说什么你才用一个疗程，要多用几个疗程就有效果了。
注意到这里没？
他们是保证有效果的。
黑心点的，价值十几块的东西，几个疗程卖下来，能卖大几万甚至十几万。
“资本……从头到脚，每个毛孔都滴着血和肮脏的东西。”
沈瀚忽然想到这句话。
或者换句话说就叫“马无夜草不肥。”
正想着呢，系统给出了结算画面。
“恭喜您，完美完成了【以牙还牙】任务！”
“您获得奖励：
1、紫色卡片，巧取豪夺*1。
【巧取豪夺】：使用后，可获得企业【壹门网络】55%的股份，并得到控股权。”
还没来得及看后面的奖励。
只看这一个，沈瀚就已经震惊了。
壹门网络去年可是尝试过上市，虽然最终以“没有核心产品，估值缺乏合理性”等原因终止了ipo。
但只是明面上的生意，这确实是一家月毛利两千万左右的公司。
系统这真是送大礼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