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iki睫毛微颤，额角细密的汗珠在暖黄色射灯下泛着微光。
她纤细的手指无意识抠住真皮座椅边缘，指甲在皮革表面留下几道月牙状压痕：“不，不行了……”尾音突然拔高成破音的颤调，“轻，轻点！”赭红色指甲油在抓握时蹭掉了一小块。
沈瀚仰靠在按摩椅上，青花瓷茶杯里的茶叶泛起涟漪。
他看热闹一般笑的很开心：“刚才不还嘴硬吗？”
说着目光扫过kiki因疼痛弓起的脚背，那里淡青色血管正随着脉搏跳动，“行了，给她轻点吧！”
技师抿嘴时露出两颗虎牙，腕间的银镯撞出细碎声响。
她将浸满艾草精油的掌心贴在kiki足三里穴位，打着圈缓缓施力。
檀香在紫铜香炉里蜿蜒攀升，与窗外骤雨敲打芭蕉叶的声响交织成韵。
“呼……”kiki绷直的脊背骤然松懈，真丝衬衫后襟透出深色汗渍。
她盯着天花板上晃动的苏绣灯罩，喉间溢出猫似的咕哝：“好像……刚才虽然疼，但也挺爽的！现在轻了，又没啥感觉了！”
技师耳尖泛起薄红，拇指突然抵住三阴交穴位重重一按。
“哦哦……停，停！”kiki猛地蜷缩脚趾，珍珠白的脚指甲几乎戳进技师掌心，“你这按的什么穴位，怎么会想上厕所呢？”
她慌乱扯过驼绒毯盖住小腹。
沈瀚笑道：“那是你肾不好！”
“怎么可能！女人怎么可能肾不好！”kiki连忙反驳。
技师笑道：“姐，大哥说的没错，女人肾不好，得吃桂附地黄丸！”
“为啥？”这下沈瀚也来了兴致，微微前倾身体，好奇地问道，“男的不能吃？”
“桂附，贵妇！当然是女人吃的了！”技师一本正经地说道，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仿佛在传授什么高深的知识。
沈瀚听后，忍不住笑出声来：“谐音梗要扣钱的啊！”
今天kiki刚刚出差回来。
姑苏大学产学研基地的百万人体数据，其实拿的也很简单。
毕竟这种数据无法用值钱与否去衡量，并且也只是研发防水透湿膜时的附带产品。
在kiki保证不会公开这些数据，又付出了五十万现金后。
一个工作人员拷贝了这份数据给kiki。
至此【商业版图扩张战】要求的五家企业，她都已经完成了。
沈瀚获得了：
技能：人力资源透视。
技能：人形服务器。
技能：技术吞噬。
知识：精通“纳米纤维情绪感应面料”及上下游产业链所需要的知识。
特殊奖励：银行免息贷款10亿。
原本沈瀚想着把人力资源透视技能给kiki，把人形服务器技能给自己。
但转念一想，为啥啊？
倒不如把人形服务器技能给kiki，让这个工作狂的工作效率提升五倍，并且可以同时多线程处理五个复杂项目。
而人力资源透视自己装备上，每周可以查看一次目标企业人力资源相关隐藏风险。
至于技术吞噬，这个属于被动技能了，只要每收购一家企业，就会自动优化其核心技术的缺陷。
至于来捏脚？
这算是帮kiki接风洗尘了，高强度出差半个月后，没什么比来一场“马杀鸡”更能让人放松的了。
“姐，你这腿真白！”
捏好脚后，技师坐在宽大的按摩椅上，把kiki的腿放在自己膝盖上，轻轻的揉捏着，“我要是男人，肯定爱死你这双腿了！”
按摩好之后，沈瀚让技师们先出去。
包间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沈瀚和 kiki两人。
沈瀚凑在两张按摩椅中间的茶几上，用勺子舀起一个水饺，轻轻咬了一口，然后说道：“我想调整下你的工作。”
“嗯？”kiki看向沈瀚。
“我觉得只是把你放在人力资源上，太屈才了！”沈瀚说道，“而且这块我觉得芦静瑶做的也还不错！”
“嗯，芦姐毕竟是老人事了，经验十分丰富！”kiki认同的点头，“那你对我的工作安排是？”
“今后公司会有许多分公司，也会有许多收购、并购之类的工作，我想让你的工作重点转移到与主营业务协同的标的筛选、行业研究及资源整合上面去！”沈瀚说道。
kiki认真咀嚼着沈瀚的话，顿时觉得十分有压力，她说道：“这属于公司战略发展层面上的了吧？”
“对，可以这样说！”
“我挺想尝试的，但我觉得我的能力肯定够不足！”kiki很直白的说道，没有做丝毫隐瞒，“这个职位需要财务知识，还要懂行业知识！嗯……应该还需要一些法律上的知识！”
“对！”沈瀚认真的点头，“但我们目前规模比较小，前期都是一些小案子，就像你上个月做的那些事一样！所以我觉得，你完全不用担心！更何况，你是负责人，你只要做决策以及管人就行了，具体做事的，你可以招聘经验丰富的人！”
“嗯，你说的对！”kiki认真想了想，接着说道，“但是我觉得我还是需要学习，有可能的话，我应该要读个在职研究生！”
“没问题！”沈瀚点头。
kiki伸了个懒腰，直接跨到沈瀚的按摩椅上。
她十分感激沈瀚对她的重用，让她比原来的人生，能走的更高更远。
无以为报，只能甜言蜜语。
沈瀚舒服的躺在按摩椅上，享受着被服侍的感觉，这种时候不需要他出力，只需要享受就行，大脑放空，整个人似乎都得到了升华。
第二天一早，在溯流服饰厂长办公室内，落地窗外阳光灿烂。
沈瀚在这里陆陆续续和娄亨、芦静瑶、窦佳亮、林琳芝分别做了沟通。
下午，一份份通知就通过企业微信发给了全体员工。
随着企业规模的扩大，单纯的企业微信已经无法满足组织的使用了，办公系统（oa）的开发已经提上了进程。
本来是准备买半成品然后做二次开发的。
但苏锐美集团那边有现成的oa系统，这种能满足十几万人企业使用的oa系统，完全是可以满足溯流集团这边使用的。
不过还需要做适应化的改造，壹门网络那边的程序员已经在加班加点的去做了。
“任命娄亨为溯流集团副总裁，壹门网络ceo，溯流传媒ceo，负责集团电商和短剧项目。”
“任命芦静瑶为溯流集团副总裁，负责集团人力资源相关。”
“任命窦佳亮为溯流集团副总裁，溯流服饰厂长，溯流纺织厂长，负责溯流服饰、纺织相关业务。”
“任命张霜为溯流集团副总裁，负责集团战略……”
“任命林琳芝为人力资源高级经理……”
没错，沈瀚已经成立了集团公司。
并且把所有的项目都囊入到集团里面了。
事实上这些人的任命，除了kiki和林琳芝以外，别人的工作权限基本上都没有什么变化。
比如娄亨，之前就是负责壹门网络和溯流传媒的，新任命下来，虽然头衔变成了集团副总裁，出去给名片的话可以自称vp，但其它的没有任何变化。
再比如芦静瑶，前面半年kiki在沙尔迪出差，虽然她是壹门网络的人力资源总监，但实际上工厂这边的人事工作也是向她汇报的。
但是，对于他们几位来说。
只是头衔的变化，也依然是很令人开心的。
人这辈子，不就是为了钱，为了名吗？
副总裁！
这说出去多好听啊？
当天晚上，几个人就一致要求请沈瀚吃顿饭。
本来只是这么几个人，然后想了想，既然管理层都在了，那就喊上中层吧。
于是人就变多了。
宽敞的包间里，水晶灯照射的大家喜气洋洋的，酒杯碰撞声、欢声笑语交织在一起，组成了欢乐的海洋。
“老板啊……”娄亨的尾音带着醺然的震颤，他食指戳向自己胸牌上【厂长】的字样，“他们都是ceo啥的，放电视里，那一个个都是霸道总裁！怎么到我这里梦回九十年代了啊？”
他虽然是苦着脸。
但众人哪里看不出他是在逗趣？
芦静瑶这位素来端庄的人事总监都忍不住笑出了声，她歪靠在皮质椅背上，腮红晕染到耳垂，发髻散落的碎发粘着香槟泡沫。
沈瀚哈哈笑道：“行了，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你要知道，以前溯流服饰的厂长可是我啊！我现在把厂长的职位让给你了，你应该开心才是！再说了，你本身不还是溯流集团的副总裁吗？名片上写这个呗！”
“嘿嘿，也行！”窦佳亮笑道，举杯说道，“老板，我敬您，我干了您随意哈！”
说罢不等沈瀚说话，就直接仰脖干了。
“喝缓点，喝缓点，我看你们几个今天喝的都不少啊！”沈瀚连忙说道。
“开心啊！”窦佳亮由衷的说道，“遥想去年，我那时几乎都要放弃在江宁待了，结果……哎！来溯流真是我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事！”
说着，窦佳亮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接着一饮而尽。
又继续说道：“这要是放在古代，那就是飘零半生终遇明主啊！”
沈瀚看到窦佳亮眼眶红红的，估计再说下去就要哭了，闹不好还得跪下来喊义父呢。
想想吕布几位义父的下场。
沈瀚连忙宽慰道：“别别，说到底还是你自己有能力，你要是没能力，也没有今天的成就！”
不止是窦佳亮，其余几人也都喝的十分多。
连林琳芝都喝的七荤八素的。
一个劲的说这辈子算是光宗耀祖了，她爸妈都得为她骄傲。
芦静瑶这位大姐姐，平时做事滴水不露，话也不多的人，今天也是喝多了，脸红扑扑的，带着几分成熟的韵味。
这些人喝多了。
沈瀚就麻烦了。
有家庭的，就通知家里人过来接他们。
很快，窦佳亮的老婆开着一辆老款福克斯过来了。
沈瀚连忙搀扶着窦佳亮过去，并且说道：“老窦喝的有点多，今天开心，嫂子别怪他！”
窦佳亮的老婆连忙说道：“不会，不会！难得嘛！”
然后芦静瑶的老公也来了，戴着副眼镜，看上去文质彬彬的很有涵养一个中年人。
自有女同事扶着芦静瑶过去。
沈瀚笑道：“哥，芦姐今天高兴，稍微喝多了点，真是不好意思！”
“沈总，你和他说什么不好意思！”芦静瑶立即说道，“在，在家里，我，我说了算！”
“咳！”她老公轻咳一声，“沈总，那，那我们先回去了！”
“行，路上小心！”
没家庭的，那就得找一起吃饭的同事们送他们了，比如林琳芝。
至于kiki，此时沈瀚肯定不能送她，因此也拜托了同事送她回去。
折腾了半个多小时，沈瀚才把他们都送走。
坐在劳斯莱斯的后座上。
沈瀚陷入沉思，他在复盘今天的事情。
他当然知道众人肯定会高兴的。
但真没想到，会那么的高兴！
而且他能明显感觉到，这几人在升职后，都有种把企业当成家的感觉了。
真应了那句话。
月薪三千，我能来上班就不错了。
月薪三万，企业就是我家。
不过除了钱以外，这种级别的提升，确实还是很有用的，能够让他们更有归属感，也对集团更有认同感。
这时，沈瀚觉得他在公司的管理经验上，又获得了一些经验。
曹兴师问道：“沈总，咱们去哪里？”
沈瀚想了想，说道：“去云尚公馆那边吧！”
“好嘞！”
到了云尚公馆，打开门后，沈瀚才想到一件事，宋睎颜昨天才和他说过，她这两天要回一趟老家。
事情起因是一开始她弟弟宋博然在外面欠了三万块，扛不住了，找父母要。
父母问是不是就这三万。
宋博然保证说就这三万。
结果还完后没几天，追债的人把电话打到了她父母那里。
她父母再问。
宋博然吞吞吐吐说实际上是欠了十万。
但这次她父母不信了。
直接让他掏出手机，然后开始查。
发现手机上有许多小贷平台的app，一个个登录进去查看。
这个一万，那个八千，那个三千。
最少的一个平台是昨天刚借的，上面写着欠了一千二，但据宋博然说只到手五百，另外的都是什么手续费之类的。
所有欠款，杂七杂八加起来，有八十多万。
这把她父母给吓坏了。
连忙打电话给宋睎颜求救。
“沈老师，我就先回去看看，放心，我肯定不可能帮他还钱的！钱又不是我花的，我凭什么帮他还啊？”这是宋睎颜昨天晚上的话，甚至话语里还有种幸灾乐祸的感觉。
沈瀚能理解她的心情。
你们不是觉得儿子好，儿子牛，儿子天下第一吗？
那让我看看，你们的儿子到底牛在哪里啊？
既然宋睎颜不在，沈瀚本来想走呢，但晚上也喝了挺多酒。
毕竟不可能别人敬你酒，你就真的只抿一口吧？
真当自己是皇帝了？
此时酒意上涌，就有点困。
公寓楼上，边若蜷缩在云朵造型的懒人沙发里，奶白色的瑚绒睡衣兜帽垂下的兔耳扫过手机屏幕。
她很喜欢这种戴帽子的睡衣，戴着帽子在屋里，又暖和又有安全感。
而且，关键是，很萌啊！
这很符合她二次元的审美。
她在小红书和知乎上，用小号发了两个一样的问题。
“爱上了闺蜜的男朋友怎么办？”
然后似乎被有些人给骂破防了。
她还在问题后面又加上了（别骂别骂）。
“那你就去追。追到了就帮闺蜜辨别了渣男，也让对方少一个你这样的塑料姐妹……”
高赞回复是“你到底是爱上还是爱上？”
这些骂的回复，让边若直打退堂鼓。
当然，也有支持的回复。
“姐妹，爱就勇敢去追！”
“好男人很少，遇到就要争取！”
这些回复，又让边若恢复了点信心。
正在这时，她听到楼下有开门声。
“谁？”
话说出口后，她忽然心有灵犀。
顾不上穿鞋，赤脚奔到楼梯，在楼梯口探头看下去，一看，果然是沈瀚。
“沈老师，你……你喝酒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