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p>
“我就是赌府里不敢弄死我!”</p>
“别说弄死我!府里现在怕是连一丝油皮都不敢让我破吧?!”</p>
“毕竟,你的好妹妹害得永昌公府大小姐不得不远嫁,永昌公府可是恨毒了靖安侯府……”</p>
只要靖安侯府有一丝不妥,必将会遭到永昌公府猛烈的报复!</p>
永昌公府以与靖安侯府不死不休!</p>
这也是花琳琅说服花暨白送她入宫争宠的原因之一,若是靖安侯府出了一位宠妃,永昌公府必然会有所忌惮。</p>
靖安侯府看似平静,却早已危机四伏,脆弱不堪!</p>
这时的靖安侯府不但惹不起她,还得顺顺利利送她入宫,祈祷她能过了选秀。</p>
梨花春清香甘冽,入口柔却有后劲。</p>
花芜歪着头,摇晃着手中的瓷白酒盅,眼角绯红,勾唇浅笑,肆意又张扬。</p>
她就是因为知道靖安侯府的忌惮,所以才会这么嚣张。</p>
花暨白瞳孔猛地一缩,脸色顿时变得阴狠,大步上前一把,一把抓住花芜握着酒杯的手腕,喝道:“永昌公府的事儿是谁告诉你的?!”</p>
永昌公府的事儿,他早已下令让阖府上下不准讨论此事。而且,得罪永昌公府的具体细节,只有他才知道,花芜又是如何得知的?!</p>
难怪她如此有恃无恐!</p>
金盏一看见花暨白面色不善地抓住了自家小姐的手腕,吓得连忙扑上去,“放开我家小姐!”,可还没等近身,就被花暨白一把推开。</p>
“我是如何得知的,并不重要。”</p>
“重要的是这就是事实!”</p>
“不是吗?!”</p>
面对陡然由风清霁月般的贵公子变成阴狠乖戾的花暨白,花芜一点儿也不慌,她早就知道花暨白表面披着温文尔雅外皮,里子却是个心狠手辣的疯子。</p>
否则,他也干不出爱慕自己养妹的事情。</p>
她给了金盏一个眼神,示意自己没事儿,让她别过来。</p>
“你是谁?!”</p>
“你不是花芜!”</p>
“你究竟是谁?!”</p>
花暨白猛然一拉,将花芜拉至他面前,阴鸷的眸子死死地盯着花芜的脸。</p>
以前的花芜心思恶毒却少言寡语,就像是阴沟里的老鼠只会在暗地里害人。现在的这个花芜却牙尖嘴利、攻于心计。</p>
冷庄五年,竟会有这么大的变化吗?!</p>
花芜没有被吓到,可是,红芽儿却被吓坏了。</p>
“花芜,他是不是发现什么了?”</p>
【发现个屁!】</p>
【他只不过是发现我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柔弱可欺,有些不敢置信罢了。】</p>
花芜心中暗骂了一句。</p>
再说,她这个身子本就是原主的,她有什么可怕的?!</p>
只要她不露出惊恐慌乱的样子来个不打自招,只咬死了因恨生怖、性情大变,花暨白又能如何?!</p>
不过,这只是被动的防守。</p>
而她一直相信最好的防守是进攻!</p>
花暨白怀疑她的身份,她很快就会让他没有那个时间盯着她了。</p>
花芜看着花暨白的身后,嘴角露出一抹古怪的笑容,猛地一把推开花暨白,大声道:“我不是花芜,还能是谁?!”</p>
“我不过就是因为发现了你和花琳琅的不伦恋情,就被你们污蔑我推花琳琅落水,用计赶出侯府……”</p>
“闭嘴!”</p>
“你在胡说什么?!”</p>
心中最深处的秘密被揭穿,花暨白脸色大变。</p>
他爱慕自己的妹妹是真,可他什么时候用计赶人了?!</p>
花芜就是故意这么的说。</p>
花暨白正要再说些什么,就听到一道愤怒的声音从他身后响起,“暨白,她说的是不是真的?!”</p>
花暨白猛地转过身,却发现不知何时靖安侯夫妇来到了凉亭之中,正满脸震惊地看着他。</p>
花暨白心中剧震,急步上前否认道:“当然不是!”</p>
“父亲、母亲,你们怎么能相信花芜的一面之词?!”</p>
“她心中嫉恨您二位偏心琳琅,她从此次庄子上回来,就是要搅得咱们靖安侯府鸡犬不宁!”</p>
靖安侯夫妇见花暨白一副郑重其事的样子,这才松了一口气,转眼看到花芜时,立刻怒火中烧,“你个死丫头!”</p>
“你这么做是要毁了你兄长和琳琅啊!”</p>
“我怎么会生了你这么一个心肠歹毒的女儿啊!”</p>
靖安侯夫人郑茹抖着手指着花芜,咬牙切齿地说道。</p>
见花暨白只是三言两语便扭转了眼前的局面,花芜无所谓地耸耸肩。</p>
无凭无据的,她原本也没打算就凭这一句话就钉死二人,她要做的只不过是要当一个搅屎棍,搅得靖安侯府不得安宁,顺便在靖安侯夫妇的心里埋下一根刺儿。</p>
“凡事做过必有痕迹!”</p>
“这二人有情还是无情,你们有眼睛……不会自己看吗?”</p>
“哦!对了!”</p>
“再好心给你们提个醒……”</p>
花芜已经没有了吃烤肉的心思,示意金盏为她披上银狐裘,走到凉亭出口时,转身笑眯眯继续道:“花庭坚那边也好好看看……”</p>
“会有惊喜哦!”</p>
说完,也不看靖安侯夫妇惊疑不定的脸色,带着金盏飘然远去。</p>
……</p>
“她……她这是什么意思?”</p>
“她……她是说庭坚也……”</p>
靖安侯花濂脸色铁青,结结巴巴地道。</p>
“父亲,您别把花芜的话放在心上。”</p>
“她这次回来,就是来报仇的。”</p>
花暨白脸色阴沉,眼底闪着晦暗不明的光芒。</p>
庭坚?!</p>
他竟然对琳琅也有那样不可告人的心思?!</p>
“是的!侯爷,那个孽障一定是来讨债,所以才故意这么说的!”</p>
“她怎么坏成这个样子,竟然诋毁你们兄妹二人的清誉!”</p>
“她……她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的?!”</p>
“这样的她若是入了宫,还能有我们侯府的好吗?!”</p>
此时的靖安侯夫人简直将花芜当成了仇人看待,只恨不得她消失在世间。</p>
被靖安侯夫人的话吓到了靖安侯,也突然意识到了这个问题的严重性。</p>
花芜如此仇恨靖安侯府,若她入了宫成了宠妃,会如何待他们侯府?!</p>
“可……可现在又能怎么办?”,靖安侯花濂眉头紧皱。</p>
花芜是必须入宫的!</p>
只要花芜入了宫,凭她的容貌,又如何能不得宠?!</p>
她此时怕是已经在宫里挂上号了。</p>
“父亲,母亲,莫慌!”</p>
“后宫女子的立足之本从来不是容貌、才华、家世……”</p>
花暨白咬牙道。</p>
“不是这些,又是什么?!”</p>
安靖侯夫人郑茹有些迷惑不解。</p>
“是子嗣!”</p>
“这才是后宫女子立足的根本!”</p>
“只要花芜没有子嗣,她在宫中就翻不了天!”</p>
想要花芜绝了子嗣?</p>
“你……是说给她下毒?!”</p>
靖安侯夫人迟疑地说道。</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