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夫人果然找到了孙嬷嬷。
与孙嬷嬷说了几句。
安静慢慢的往上凑,她是习武之人,耳力会比一般人稍好一点。
隐隐听到了几句。
“莫要把事情闹大了,让齐家牵扯进来,对书院没有好处。”
“夫人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说的话不多。
但安静听到的足够了。
比试开始,纪暖让安静跑一趟。
“去曾家,把曾夫人请过来。”
“是。”
曾夫人插花很有一手,在京城名声也很好。
与纪暖有些交情。
今日挺花的主题,嬷嬷们定为热情。
花是早上备的,二人都可以从今早备的花里面挑选,不限数量和种类,最终看结果。
厉初和齐宝菲都很快的为自己挑好了花材。
接下来,她们开始插花。
半个时辰后,二人都在规定的时间内完成了作品。
孙嬷嬷与另一位冯姑姑开始评价。
衡夫人看了一眼,夸赞二人都挺得很好。
但是谁比较好,还是要更专业的嬷嬷来定。
孙嬷嬷负责插花的,所以,自由孙嬷嬷来定。
孙嬷嬷先是让两人都分明说明一下自己为何这样插花,与主题有何关联。
厉初说得很好。
齐宝菲也不差。
接下来便是孙嬷嬷的评判。
孙嬷嬷先将厉初的挺插花评了一番,最终,却判了齐宝菲胜。
齐宝菲立刻抬起下巴,高傲极了。
完全像个胜利的孔雀一般。
“等等。”纪暖叫停。
“孙嬷嬷教授也的确颇有些耐心,眼光也好,但为了公平起见,我另请了人来与孙嬷嬷一同评价。”
孙嬷嬷闻言面色一变。
衡夫人倒是一脸平静,脸上还带着几分笑。
“不知厉夫人请的是何人?若是不合宜之人,进出书院,倒是影响不好。”
“当然不会,那人衡夫人也定认识,是曾夫人。”纪暖道。
衡夫人一听是曾夫人,顿时歇了声。
曾夫人的才情不在话下。
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
“厉夫人是何时去请的曾夫人?”她的语气不自然的冷硬了几分。
这里分明有书院的嬷嬷可以评,为何还要大费周章的去请别人。
纪暖轻笑。
“当然是因为不小心听到了衡夫人与孙嬷嬷说的话啊。”她的目光在二人身上轮流的转动着,“否则,我怎么也不相信,这书院当真如此不公,看来,昨日厉初得胜还真是侥幸呢。”
衡夫人万万没想到,刚才与孙嬷嬷说的两句话尽全让她听了去。
衡夫人还是面不改色。
“厉夫人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有没有误会,衡夫人心理清楚,你不想徒添麻烦的心情我能理解,但,谁能能理解我为人母的心情?我还能眼睁睁的看着我的女儿受人欺负?便是我能受着,我家夫君也是受不住的,他这人大开大合惯了,从战场上就没受过委屈。”
想要权势地位压人。
好啊,一块来压啊。
厉寒就是个武夫又如何,文人强在嘴上,武夫是人命的。
“衡夫人是不想让齐家人上门道歉,所以,才让孙嬷嬷定了厉初输,你们可知,这样对孩子的打击有多大,你们此举会完全摧毁她的信念,这是你们该做的事吗?”
一声声指责让孙嬷嬷抬不起头来。
衡夫人也没料到纪暖如此难缠。
不但听到她和孙嬷嬷的私语。
甚至还去请了曾夫人。
若是她再不公平处理,只怕,这桩事会越闹越大。
齐宝菲却不这样认为,她觉得自己赢了,纪暖再叫唤,就是无理取闹。
“输不起就输不起,叫谁来也没有用,我赢了厉初多少次,她不过是侥幸赢了我一次罢了,那又怎么样?你们还真当她可以次次赢我?”
齐宝菲对自身是莫名的自信。
她从来看不起别人。
现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赢了,她也不会认为是孙嬷嬷帮了她。
肯定是厉初不如她啊。
“若你当真有真材实学,衡夫人和孙嬷嬷为什么要暗中为你作弊?若厉初当真比不上你,她们何必多此一举?”
齐宝菲气极。
“你别胡说八道,衡夫人和孙嬷嬷才没有帮我,她们做得公平公正,没有偏帮任何一个人。”
“是与不是,不是你说了算,你倒是问问衡夫人和孙嬷嬷,她们是不是问心无愧。”
纪暖可不想再与一个小孩子吵闹。
“衡夫人,作品就摆在桌上,一会曾夫人来了,莫要告知她,哪个作品属于何人,若是曾夫人判齐宝菲胜,我向书院道歉,若是赢的是厉初,还请衡夫人说到做到,让齐家人上门道歉。”
衡夫人笑了笑。
“好。”
安静将曾夫人带来了,路上没有耽搁。
衡夫人亲自迎接。
曾夫人还觉得有些歉意,来书院评判,她似乎有些越界了。
“哪儿的话,咱们书院是三番两次想要请曾夫人过来传授传授经验,只可惜,曾夫人平日忙碌,并无空闲,今日还请仔细为两位学生评判,她们二人所插的花,哪一人,更扣主题,更优秀。”
曾夫人应下。
她在两盆花前,仔细看着。
再一一解说,最后,指着厉初插的那一盆道。
“两盆都还不错,这一盆,要稍稍更好一些,更点题。”
她指出其中两种花的配比,的确更合乎主题。
此话一出,齐宝菲当下就不干了。
“我不信,这个人是厉初的娘派人去请过来了,一定是帮她们的,她肯定事先知道哪一盆是厉初的,这才让厉初获胜。”
“你们作弊,大人帮着小孩作弊,一家子都是不要脸的。”
啪——
清脆的一声。
厉初一巴掌打在齐宝菲的脸上。
“谁让你污蔑我娘的,我们才没有作弊,分明是你在作弊。”
齐宝菲呆了一下,下一刻,就要找厉初拼命。
衡夫人立刻让嬷嬷拦着。
衡夫人看了纪暖一眼,不太认同的道:“厉夫人,就算有错,也不能打人啊。”
“衡夫人说这话我可不爱听,怎么?光她可以污蔑人,我们就不能打人了,谁让她嘴贱。”纪暖护在厉初身边,“衡夫人这样偏帮真的好吗?”
“以前我一直以为衡夫人是个传奇人物,今日一看,也不过是个向世俗低头的俗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