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怎么能这样说话,阿月璃放弃了自己的身份,就为了跟你在一起,你就不能表现得热情一点吗?哪个姑娘家听了这话也会不开心的。”
宁安听得心惊胆颤的。
哥哥这样阴阳怪气的,阿月璃万一受不了可怎么办。
人家可是舍弃了许多,鼓起多大的勇气才站在哥哥身边的。
宁安将宁周拉到一旁,小声说着,也怕被阿月璃听见了。
宁周却丝毫不在意。
“她是个心大的,不在意这些。”
“人家是个姑娘家,心再大,也知道哪些话是好话啊,再说,她都要舍了她的身份了,哥哥真的不愿意给她一点表示吗?”
宁周拧眉。
“表示什么?”
宁安吃惊极了。
“你是想让阿月璃没名没份的留在你身边吗?”
“她是靖王妃,如今若是愿意,她还是摄政王妃,她随时可以回去,她说过,想和我一起走遍大陈江山,仅此而已。”
宁周不傻,但阿月璃的身份的确重。
他眼下给不了任何承诺。
若是阿月璃想要留在他身边,他不会将她赶走,她想看天下景色,看山川河流,那便一道去看。
宁安越说越急,哥哥好像真的一点也没想过要娶阿月璃啊。
宁安只好帮着哥哥探探阿月璃的口风,万一阿月璃心里不痛快呢。
结果,阿月璃也是如此。
“成不成亲,他娶不娶我的并不重要,只要他愿意带上我,陪着我走遍世间就可以了。”
宁安简直快要昏了。
他们是什么时候有这个想法的,还是说,从一开始,他们就是这样想的。
几日后,阿月璃的身份送来了。
宁璃——
宁家的远房亲戚。
已出五服,如今跟在宁周身边,是学药理。
假以时日,她也可以做个女医。
当然,这一切都是假的,宁璃也可以用这个身份嫁给宁周。
“哗,我真的有新的身份了,大陈人士,这样我就可以在大陈的天下四处行走,谁也不会质问了。”阿月璃拿着新的户贴和路引,高兴的都快要飞起来了。
“当然,你如今拥有的是两个身份,宁璃是你,阿月璃也是你。”李博容道。
他还颇有深意的看向宁周。
“北离那边,本王会为你周旋。”
“有劳摄政王。”阿月璃拿了新身份,心情十分高兴,巴不得现在就拉着宁周四方走动。
*
地牢
李鸿云遍体鳞伤的被绑在架子上。
每天他都要被各种刑具上一遍,能活到现在,他多活一刻,都比死了还难受。
可李博容不准他死。
他绝食,就让人硬逼着喂他各种吃食。
难吃的,但能让他继续活命的。
他本想咬舌自尽。
可舌头咬断,并不能马上就死,一旦大夫救治,他还是能继续活下去。
李鸿云打消了咬舌的念头,他还要留着,还要咒骂李博容。
一个低贱的宫女所生,凭什么如今处处在他之上。
“李博容,你个杀千刀的,低贱的野种——。”
李鸿云拖着一口气,见了李博容一直咒骂。
啪——
一旁的看守,直接一巴掌甩在李鸿云的脸上。
“放肆,敢对摄政王无理。”
“王爷,干脆割了他的舌,让他再也不能说话。”
“割什么,让他骂,骂得越大声越好。”李博容丝毫不在意,不过是骂几声罢了,不疼不痒的,以前在后宫那样的苦的日子他都能扛过来。
现在李鸿云的咒骂,只能证明,他已经无计可施了。
最后的哀嚎。
“你这个畜生,我是你的弟弟,你连我都要杀,你到底有没有人性。”
他之前不怕死,也从来没觉得自己会死。
他有自己的鸿图大志,可如今,他轮为阶下囚,他的人已经被李博容剿灭得干净。
现在,连个救他的人都没有。
那些在京中与他有所牵连的,也一并被厉寒清扫干净了。
“嘴真臭。”
宁周掩了掩鼻。
“你——。”李鸿云一时恍惚,并没有认出宁周。
“啧啧,还活得好好的,依我之见,凌迟吧,他害宁安落难,差点丢了性命,要不是宁安打小性子也野,喜欢跟着祖父一起上山下山的,身子骨还不错,只怕,早就死了,他该承这份罪。”
宁周护妹至极。
李鸿云迟早是个死。
死得也不必太痛快。
他就不该对宁安起杀心。
“一刀一刀的割,避开要害,我可以确保他暂时间内,不会死。”
痛,是痛不死人的。
有他宁神医在,哪怕还剩一口气,都能将他给救回来。
“好,就依你之言,来人——。”
李博容唤人。
行刑之人在旁,手中的刀薄如蝉翼。
的确可以将人身上的肉一点一点割下来,痛入心扉,只要不失血过多,短时间内,就不会死人。
“不——,李博容,你不能这么做。”李鸿云惊恐的道。
“你这一生,做了多少恶事,死在你手上的人,只怕,连你自己都数不清了。”李博容也不与他细数。
“这一生的罪过,便是将你碎尸万段也不足以弥补。”
一刀下去,李鸿云的喊叫声惊天。
不多,只割了三刀,李鸿云就昏了过去。
也不知道是痛昏的,还是吓昏的。
“这么不经用,三刀可死不了人,也不必我出手,随便包扎一下,明日再割吧。”
宁周嫌弃的道。
李博容让人替李鸿云止血。
二人出了地牢。
李鸿云从万石山上抓下来时,就已经被好好的审问过,那些能从他口中得知的人,全都没有错漏。
宁安是从阿月璃口中得知,李鸿云在牢里要被凌迟了。
一刀一刀,直到他死为止。
宁安不同情李鸿云只觉得这样做过于血腥。
李鸿云该死,那就直接要了他的命。
“那多无趣,李鸿云的心可大着呢,想要当皇帝,杀了许多人,你就不要同情他了,他差点害死你。”
阿月璃出身北离,对此事,也是见怪不怪。
不对他人心狠,那就是对自己心狠。
“这样太恶心了。”宁安见过太多的病人,有些是完全没有办法,生病了,身上烂掉了一块又一块。
还有的人,在外头受了惨重的伤。
大陈也有酷刑,她没有亲眼见过,但也是有耳闻,在书上也看到过,有插图版的。
那并不怎么美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