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闻绒雪上门

乔嬷嬷听见动静,赶紧从外间小跑进来,着急地问道:“夫人怎地咳嗽啦?”

林暮安一脸不解地摇头:“不知,许是初春,晚间还是凉了些,母亲应该是着凉了,烦请嬷嬷把窗子关上吧,再加一些厚点的被子。”

沈氏被呛了一下,此时已经醒了,见乔嬷嬷已经去关窗,想说不必,她不冷。

林暮安瞧见沈氏欲言又止,贴心的走过去,给她掖了掖被角后,温声道:“母亲,还是要盖好被子,太医说,这心悸之症最忌受凉。”

乔嬷嬷听了,又给窗户那边加了厚厚的帘子。

沈氏:“......”

林暮安瞧见沈氏抽搐的眼角,嘴角的笑差点压不住。

被这么一折腾,沈氏倒是睡不着了,让乔嬷嬷扶起来后,林暮安坐在小凳子上,给沈氏松松筋骨。

沈氏默默看着这一切,面上似是有些无奈:“暮安,你前些日子病了,这病还没养好,何苦还要来照顾我呢?”

林暮安一脸亲近的看着沈氏:“母亲哪里的话,伺候母亲为儿媳本分,母亲心疼儿媳体弱,自嫁进来后,晨昏定醒一概都免了,就为让儿媳在本心居养身,衣食首饰又一概全是最好的,丫环婆子又都给力,全天下哪有像母亲一样将儿媳当女儿疼的呢?”

沈氏听了,脸上立刻便有了笑模样:“呵呵,我也是从姑娘家过来的,知道嫁人后的生活不如家中自在,你初初回京城,经历了这些流言蜚语,我自然更要疼惜你一些。”

“但是,我虽然贵为侯夫人,府中上下也不全是听我的......”沈氏说道这里,一脸内疚的低下头,欲言又止:“你前些日子......”

“母亲。”林暮安看她演的差不多了,适时打断:“那些无关痛痒的话,儿媳早就忘了!况且母亲如此亲厚待我,我还会听信那没脸子的下人说的话,来怨怪母亲?”

“我若真这么做,怕是我娘家祖母和母亲要骂死我了!”林暮安一脸羞愧:“母亲病了,儿媳都要担心死了”

“呵呵,好好好。好孩子,是母亲多想了。”沈氏一脸笑开:“眼见着天都要亮了,这有乔嬷嬷,你一宿没睡,身子又没好全,赶紧回去歇着吧。”

林暮安等的就是这句话,假意推辞了一番,就回本心居了。

白天乔嬷嬷伺候沈氏,偶尔江桑怡会过来侍疾,没坐一会儿,被沈氏和乔嬷嬷劝回去,倒是江桑宁有的时候被留下来,和林暮安晚上侍疾。

“大嫂呢?”

这些日子侍疾以来,林暮安和江桑宁相处的多了,关系倒是和缓很多。

起码不会见到林暮安就是一副鼻孔朝天的样子了。

这不,眼看着又要去替换乔嬷嬷和江桑怡了,今日江桑宁无事,就先过来了。

雪青看见江桑宁来了,赶紧推门进去。

没一会儿就出来了。

“大姑娘先进来坐一坐,少夫人稍后就来。”

“月白,你去叫小厨房做些枣泥糕和杏仁酥,再做一碗珍珠牛奶蜜露来,给大姑娘解解渴。”

江桑宁坐下来后,便看见林暮安从被子里爬起,先招呼着月白给她做吃的。

心下一暖,一张嘴倒是一如既往的惹人嫌:“你怎得还在睡?不成体统。我哥也不说管管你。”

林暮安闻言翻个白眼儿,从床上下来,见衣服皱了,去屏风后面换了一身,然后洗漱一番,才坐到桌边。

江桑宁习惯了林暮安的爱答不理,自行吃着月白端上来的糕点,喝着甜甜的蜜露。

这本心居的东西还真好吃。

“我大哥呢?”

江桑怡状似无意开口,那平淡的语气像是问林暮安吃了没有。

但林暮安知道,江桑宁看着大大咧咧,还是很关心这个一母同胞的兄长的,奈何江景珩之前确实过于顽劣,让小小的江桑宁没有依靠,再有着沈氏在旁边撺掇着,这俩兄妹关系能好了才怪。

“你大哥出门了。”林暮安轻声道。

“我就知道,他不会有长进......”江桑宁嘟囔一声,默默吃着糕点,那速度,像是在泄愤。

眼见着江桑宁吃得越来越多,林暮安也由着她,让月白告诉星黎再上一些。

云江在一旁瞧着,想要阻止:“大姑娘......”

“大少夫人,大少夫人不好了,夫人晕过去了!”

一道焦急的声音,从本心居外面传来。

林暮安和江桑宁听到这声儿,对视一眼,连忙出去。

小丫环一进来,江桑宁大步走过去,怒声问:“母亲今早分明还好好的,怎得突然晕过去了?你们是不是没照顾好,若是母亲有个三长两短,仔细你们的皮!”

那小丫环被江桑宁的声音吓到,嘴张了又闭,身体抖成个筛子。

林暮安摇了摇头,上前将江桑宁往外拉:“你这么质问她也无用,当务之急去看母亲要紧。”

“月白,你和雪青看好本心居,若是大公子回来了,叫他直接去松涛院。”

“雪青,你赶紧去寻侯爷,让侯爷去请太医来。”

“赤羽,你派人去万寿堂告知一声,别让祖母担心。”

“玉髓,你跟我去。”林暮安一条条指示发下去,然后拉着江桑宁往松涛院赶。

路上,林暮安询问那小丫环:“你与我细细说来,今日母亲都见过谁,吃过什么东西,见过什么?”

那小丫环见林暮安一脸严肃,不敢不如实相告:“禀大夫人,奴婢只是松涛院的粗使丫环,知道的并不多......”

“那你就说你知道的!”江桑宁一脸不耐烦:“磨磨唧唧传个话都传不明白,还是你打算诓我们?”

“奴婢不敢!”小丫环吓得都要哭了,当下将自己知道的东西一一告知。

“奴婢今日在院中扫院子,原本一切都好好的,奴婢甚至在外面听到了夫人和五姑娘说笑的声音,后面二少夫人来了,还带来了好些人,奴婢离得远没听清,后面二少夫人不怎么高兴的走掉了。然后没一会儿,夫人就晕过去了......”

“又是那没有面皮的二房!”江桑宁大声骂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