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水刚想睡觉，市长就打过来电话了。
听了市长的话，感觉有点不真实。
余波要去梨花市当市长？
这一下子就成了正厅级。
有谭书记的态度，自己在余波面前，应该也不会吃亏。
说起秘书帮，也对。
自己当过几天张市长的秘书，谢平是蒋省长的秘书，如今，省委书记的秘书余波也来到了梨花市。
“领导，我今天下午刚刚见过余秘书。”
刘水没有隐瞒自己的行程。
“你去了省城？”
“是，谭书记给我打电话，让我过来见他。”
“谭书记要走？”
“嗯，大概就在明天，可能要到津城担任省委书记。”
“为什么是可能？”
“我猜的。”
刘水说道。
“以后领导的问题，别什么都往外说。”
张市长说完，就挂了电话。
自己没有隐瞒，反而被批评了。
上哪里说理去。
不过刘水没有生气。
他不是什么都不懂，但对张市长，心里多了一份亲切，一份尊重。
他知道，自己就是说了，张市长也不会对他不利。
这种批评，也只有张市长会。
连续两次被打断了休息，刘水也不困了。
干脆出去转转。
来到大街上，外面寒风凛冽。
想到省人民医院不远，决定去看看。
闲着也是闲着，如果有需要自己帮忙的病人，顺手帮一把。
来省人民医院看病的，大都是比较重，或者是比较棘手的。
一个人痛苦的时候，就去医院看看。
看到那些生不如死的病人你就会知道，自己拥有健康的身体，有多么宝贵。
如果你就是那个病人，那么，算我没说。
也请你，加油！
刘水一个人，各个楼层，慢慢的转。
听着大家的议论，抱怨，诉说，无奈，痛苦，流泪。
一个老人正在大声的打电话。
“医生说，让我做个增强ct，要一千元，做不做？”
老人打电话问做不做，其实就是想做。
因为他开着免提，周围的人听的很清楚。
“爸，你做了增强ct，如果是癌症，你治不治？”
“我一个月房贷，车贷加在一起七八千，孩子上幼儿园，每个月三千，再加上其他的开销，根本不够花。”
“再说，你今年已经六十五岁了。”
“就是真的是癌症，你想想，还用的着治疗吗？”
“嗯，嗯，我知道了。”
老人挂了电话。
一个人用粗糙的手，默默的抹着眼泪，准备回家。
“大爷，你慢点，做ct的钱，我给你出。”
等围观的人少了，刘水急忙拉住老人说道。
“不用了，不管是不是癌症，我都不治了。”
“说什么呢，怎么就是癌症了。”
“再说，就是癌症，现在也不是不治之症，为什么不治。”
“走吧，先做检查。”
刘水拦着老人，把他拉回了收费处，先给老人的就诊卡里交了五千元钱。
然后带着他，去做ct。
下午人少一些，十几分钟，就排到了。
没想到，做增强ct要做很多准备。
还要做碘过敏实验。
刘水一直等着。
做完以后，医生交待，明天下午才出结果。
“大爷，你坐着，我给你把把脉。”
刘水说道。
“小伙子，你也是医生？”
“我是学医的。”
“好，谢谢你，谢谢你了。”
刘水之前已经问过一些问题，给老人把脉之后，应该没有问题。
“大爷，你这脉相，好着呢。”
“你的症状，最近很可能是有点劳累引起的。”
“再加上年纪也有点大了，就像是老机器，也到了该修，或者是停下来的时候了。”
“我给你开一副药，回家以后，三碗水煎成一碗，分两次喝。”
“别添的水太多了。”
“煎药时间太长，药效就跑了，反而不好。”
“你身上不缺水，喝一肚子水，也没有什么用，反而会加重肾的负担。”
“明天出结果，你是住在旅馆吗？”
“没有，我就是在省城住。”
老人说道。
住在省城，孩子还舍不得给他做检查。
“那就好，你回去吧，等明天过来拿结果。”
“这卡里还有四千多元，明天医生看完之后，拿着抓药。”
老人说了很多感谢的话，流着泪走了。
刘水心里也不舒服。
他知道，虽然这个世界温饱问题已经基本解决，饿死人的事情，不会发生。
但是因病致贫，还是很多。
比如，他们家。
已经到了山穷水尽，家破人亡的地步。
然后不是他穿越重生回来，倩倩现在，应该在福利院吧。
或者，冯秀在她儿子得病以后，把倩倩接过去，逼着她给自己的儿子捐肾。
刘倩能怎么办？
她能反抗吗？
想到这里，医院的暖气虽然很足，也让他打了个寒颤。
于是，他来到医院办公室。
“你好，我有件事情，想与你们商量一下。”
刘水进屋，对医院的办公室主任说道。
他也不知道找谁。
“你好，我叫马盛，您请说。”
马主任起身，亲自给刘水倒水。
“不用麻烦，我不渴。”
“我找您，是想让您统计一下，省人民医院现在有多少病人，因为医疗费没有凑够，不能进行手术的。”
马主任的脸立刻变得警惕起来。
“先生，您有什么疑问吗？调查这个干什么？”
一旦医院因为医疗费没有交够，而不手术的消息传出去，他们医院就会被舆论骂死。
这不是一件小事。
“马主任，别紧张，我的意思是，你们统计一下，有多少病人欠医疗费，我出。”
“啊！”
“这。。。先生，您可能不知道，这些医疗费，可不是小数。”
马主任惊呆过后，立马说道。
“没关系，也不是全年承包了。”
“就这一次。”
“注意，是交不起医疗费的，其他的病人，我不会管的。”
“你们也不要向病人透露。”
“还有，如果是恶性肿瘤，癌症晚期，已经没有临床治疗意义的，就算了吧。”
“花几十万，上百万，只为了多活三五个月，没必要。”
“人既然会生，就一定会死。”
“每个人都要习惯这个过程，挣扎是没有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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