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铁管线帮单方面的宣布停战，十七是不打算理会的，她总觉得钢铁管线帮的家伙们，好像都共用同一个义体芯片Cpu，脑子全都烧傻了。
让我去男爵星域商谈停战？想得美啊你！哦！我过去了，你们一堆星舰给我围了，再给我痛揍一顿了事，你真当我傻？
十七不屑于钢铁管线帮的停战为了什么算盘，她也不打算回应钢铁管线帮，老娘我现在很忙的！没时间与你们一群芯片疯子浪费，有这时间我稳固稳固老娘我的势力不好吗？
11月中旬到12月初，十七都在血钻星忙着处理黑帆内部的事，每天除了日常训练就是解决一个又一个麻烦。
血钻星的建设进度在十七的监督下稍微快了些，炸山挖洞，搭建据点内构，调动船员施工，十七看着建筑图纸蓝图直头大。
自己之前从没有仔细看过血钻星的据点建设图，这件事一直都是她交给安德烈去干的，她本以为安德烈要那么多钱是想要自己贪下点，结果却不是十七想的那样。
整个血钻星的建设蓝图，山中部分设施呈现品字形，地上一层到六层，分别是主大厅、基层战斗船员集结大厅、外部防御主火控室、娱乐厅，通讯中心。
地下部分呈倒品字形，也是六层，从负一层开始，军械库和工厂性质的大厅、船员居住大厅、机动载具的停放库、大型仓库、迷宫一样的缓冲大厅，外加负六层的暗道通向山体外面。
这样大的工程，也不怪安德烈总向十七要钱，这血钻星据点在明年三月前完工？十七都觉得安德烈有些乐观了。
除这些，还有山体四周的设施，必须在地外的农牧场、停机坪、围墙、防御阵地、留出机动空间的空地，这些东西有不少是埃德加三人组要求建设的，更是花钱花时间。
安德烈站在十七身边，有些惶恐的去看十七紧皱眉头的脸，他咽了口唾沫，指着那庞大的山中和地下据点，不安的说：
“船长，是哪里有问题吗.....”
十七把血钻星据点建筑蓝图反手塞给安德烈，她叉着腰对着忙碌施工的船员们长呼一口气，扭头释然的笑笑。
“没事，啊......我就是觉得百亿不够啊，不够！蓝图上所需要的自动炮塔、炮台，武装载具，图纸具体的那些什么.....通风的.....循环氧气、二氧化碳排气道这些我看不懂。”
十七背过手，一脸苦闷的嘟起嘴，踢开脚下无辜的小石子，哼哼唧唧的说：
“直说吧，安德烈老兄，除了非必要的东西，我的老巢需要多少时间？多少钱？！”
安德烈局促不安的收着蓝图，他避开十七那舍不得花钱的葛朗台脸，望向正在计算炸山炸药量的船员，咳嗽了两声。
“100亿以内.....主要是要想经得住如今的武装火力，埃德加大副说我们不能省钱.....至于时间，如果能稳定300人建设，明年三月.....我有信心......完工！”
“明年几月？”十七挑眉。
“三月.....”安德烈流着虚汗，故作镇定的依旧看向一边。
“明年几月？！”十七的眉毛更加拧成一团。
“五.....五月.....”安德烈尴尬的咳嗽着，手里不停的揉搓图纸。
“明年！几月？！”
十七的声音增大，语气中浓浓的不满让安德烈浑身一颤，他羞愧的低下了他平日高昂的下巴，眼神闪躲着，支支吾吾中才吐出一句话。
“六月.....但是船长，主要问题还是人手不足啊！”
十七裹紧她的皮夹克，抬头伸出舌头，让空中飘落的雪花融化在舌头上，她功课做少了，怎么也不会猜到，血钻星这样炎热潮湿的“热带雨林星球”，冬季竟然还能下雪的。
她跺了跺脚，拍拍安德烈的胳膊，走向农牧场的方向，摆着手将背影留给安德烈。
“四月，明年四月末，你必须完工，钱不是问题，人手我也会解决！”
安德烈看着十七的背影不说话，他忧愁的挪开视线，对着忙碌的船员们深深叹气。
“四月.....冬季施工本就.....我.....我得努力了......”
雪花从空中洋洋洒洒落下，飘在血钻
星的植物上迅速化成了水，雪花也将十七的头发沾湿，皮夹克带着点点的反光，她挠挠黏在一起的头发，走到有宽敞的农牧场外。
她两手搭在还没有通电的金属围栏上，去看牛羊在本杰明的驱赶，统统跳入消毒池，由一群岁数大的船员接手牛羊的泡药水蛆虫。
更远处的一片片玉米地内，双足工程机甲正在用超大号的大型工程用手持收割机，去把玉米杆割断，米娅擦着汗水，指挥同样岁数很大的女性船员们，在把玉米杆装车，打算集中处理。
农场和牧场如今已经较为稳定了，种植的食物，放牧的牲畜所产出的食物，可以提供几千人，十七为自己有先见之明感到庆幸。
自己以后能不用花钱买补给了，虽然粮食种类不多，但是起码这些植物是自己人种的，不像市面上那些药物注入太多，甚至散发荧光色的粮食，自己的，能安心。
农场那边占地很大，风力发电的大型风车在雪中慢慢转动，几栋谷仓与负责农业的船员房屋，在满是外形热带植物的包围下，显得格格不入。
和农场紧接着相连的牧场也是，给人一种突兀的感觉，尤其是农牧场北侧的那栋山，是血钻星据点的基础，那条本令人心旷神怡的瀑布不见了。
安德烈说，瀑布的水流本是从更高的地势流淌下来的，但是为了水利驱动电力，安德烈派人把瀑布堵住了，做了个小型水坝在山顶，又做了人工水道，从山体中流通，一直到血钻星据点前面的阔湖内。
至少看起来，那片阔湖还很清澈不像是死水，几个休假中的船员聚集在阔湖边，乐此不疲的去钓着外星鱼，嘴里唱着不知名的歌谣。
十七深吸一口气，慢慢呼出，她突然觉得现在的生活，可能就是自己渴望已久的，但又没有了城市的喧嚣，十七觉得差了些什么。
尤其是没了瀑布，没有了那水流的巨响，只有双足工程机甲的脚步声，外星鸟群的聒噪，船员们的吆喝和笑骂。
十七把头发丝捋到耳后，把视线投向据点四周，许多手持枪械的船员在外围巡逻，他们负责驱赶外星生物，让它们远离据点。
米娅说，有些食草生物会闯进牧场，祸害庄稼，偷吃谷仓里的食物，本杰明则抱怨，有些肉食性外星生物，更是胆子大到跳入金属围栏，突袭牲畜群。
面对这样的损失十七没有办法，铁皮人军团的战斗用机器人还太少，没办法防护自己的老巢，还要派出去给埃德加用，只能用宝贵的人力来守护据点。
现在的据点四周的植物大多都被清理过了，一片占地很大的空地，包围住作为据点主要的山体，外星植物还是包裹着据点，这点十七没办法，也没时间处理掉更远距离的植物。
“在想什么？”
雪雀手握两瓶能量饮料从十七身后走来，和她一同把手搭在金属围栏上，她递给十七一瓶能量饮料，十七摆手拒绝，用牙咬出香烟盒里的香烟，抖动手腕让萤火虫点燃香烟。
“在想我还要花多少钱，才能把这里变成我们真正的家，能生活一辈子的家。”
雪雀打开能量饮料喝了口，背身靠在金属围栏上，笑着耸肩。
“不会用太多钱，大叔正在和近藤大五郎商谈，提姆在帮着大叔对先驱计划的文件估价，这些东西会狠狠敲诈川崎星野公司一笔，你烦恼钱还不如烦恼人手和所缺的设施。”
十七叼着烟看本杰明捡起石头甩在绵羊的屁股上，打的那只羊慌里慌张的，连续扑腾着后腿逃入羊群内，感觉好笑的轻哼一声。
“你怎么有时间找我了？”
“情报贩子们也要忙着准备圣诞节，给我办事不会有效率，更何况调查男爵星域，欧德总督的金桌会公司，都需要时间，我在船上呆的太久了，出来透透气，也想和你闲聊一会儿。”
“真难得......”
十七拍打着皮夹克，将融化的雪水甩掉，抽着烟的她咳嗽了两声，紧接着说：
“人手和设施我不担心，等埃德加和海卡莎他们回来，我们就去男爵星域进行大劫掠，先靠提姆的能力，以及你们的那些骇客手段，寻找运奴船、人贩子的运猪船，把我们人数提上来。”
“然后嘛.....就去打劫有钱人的旅游船、货船、运输船，反正男爵星域的iun海
军也不多，国民警卫队也抓不住我们，动作快一些的话，能很快挣到钱，然后......”
“你上次放空自己不去想黑帆的事，真心的去娱乐和休息是什么时候？”
雪雀突然的张口打断了十七，十七愣住了，她的大脑回想不起来上次娱乐是哪天了，面对雪雀的问题，一时语塞的十七眼神从疑惑，慢慢变成了释然。
她抽了两口烟，无所谓的摇摇头道：
“不记得了，怎么了？”
雪雀笑着看向将截星号的方向，指着登舰桥那里被斯莉卡娅骑在身上痛揍的莱恩，微笑着柔声说：
“快圣诞节了，你也该放空大脑了，休息！不是吗？”
“休息？这是什么新的潮流词？”
雪雀先是啧了声，随后和十七一同笑了起来，十七转过身靠在金属围栏上，动作和雪雀一致一个抽烟，一个喝饮料，对远方的怪声贱笑无奈。
截星号那边，莱恩的贱笑声传出好远，他似乎在享受暴怒的斯莉卡娅对他的小白脸痛击，周围一群军士-1和军士-2的船员在起哄，十七也听不清他们在喊什么。
“大家最近都懈怠了，船员们忙着稳定信号基站的建设，忙着准备圣诞节礼物，忙着给家里人转钱，也很期待加入黑帆后的第一个圣诞节，你呢？老大，也该准备圣诞节了啊。”
雪雀说的话在十七被她选择性过滤了一些，她就听到了信号基站，转钱，其余的完全就习惯性的模糊了，她愣了下，回想着往年的圣诞节，自己都是和艾迪混在一起，喝酒喝成傻鸟。
今年.....
十七想不到该准备什么，她眨眨眼，查了一下黑金资金卡余额，又不知道该买什么给自己，买东西给船员们？她又懒得想，有这时间，还不如去考虑钢铁管线.....
我为什么要考虑他们.....我好像，一直在工作.....
十七用力眨眨眼，她叼着香烟不说话，思考着自己怎么变成工作狂了，以往的自己可是在捡垃圾后，能偷懒就偷懒的，现在怎么不捡垃圾了，该轻松的时候还要想着工作的事？
“钢铁管线帮不用太担心，我和海卡莎聊过了，他们在圣诞节多是聚在一起狂欢，除了他们，没人能威胁到我们，海茵斯特？估计就算是圣诞节也要被堕落繁星海盗舰队追杀，你能休息一段时间。”
雪雀一口气喝光能量饮料，把空罐立在金属围栏上，转身去开另外一罐，十七咂咂嘴，没说话。
她担心的东西太多，要考虑的东西也太多，尤其是现在钢铁管线帮都跑到隔壁星域去了，离黑帆太近了，再加上他们突然搞一手停战协议，这本就很令人怀疑。
十七想着逐渐搓动衣角，雪雀斜眼看到十七的动作和认真的脸，咕噜一声喝下嘴里的能量饮料，叹了口气说：
“这你也要想工作的事情吗？你是带领整个黑帆的人没错，可是老大，我们不是废物，我们能帮上你，你该好好放松放松了，你看，莱恩不就很放松？”
十七顺着雪雀抬起的手指看去，斯莉卡娅痛揍了一顿莱恩后，推开起哄的军士小队船员们，气呼呼的向登舰桥走去了，莱恩像没事人一样从地上站起，在斯莉卡娅身后吹着口哨，一副不把她泡到手不罢休的贱人劲儿。
“莱恩大脑里只有女性上下半身的脂肪块，他哪天不轻松？”
“他是嘴里都是有颜色的东西，可做事并不差，也懂得调节自己，不像你，从睁开眼就是训练、吃饭、处理黑帆的事，然后学习各种知识，最后睡觉，开始轮回一样的重复，你头疼都是你自己找的麻烦。”
“我不得努努力？要不然我怎么安心过圣诞节，何况！我.....”
十七愣住了，她已经记不清自己真正闲下来玩耍是什么时候了，就算看傻瓜猫猫视频，那也是有目的性的给波米分享，好拉近两人的关系。
而最重要的，自己的娱乐方式，已经想不到该做什么了。
每天累的吐舌头，和野狗一样，脑子用的太多，头发像泥石流一样掉，十七咬住香烟，郁闷的抽了口。
雪雀，说的是对的......
十七的目光久久无法从欢笑的军士小队船员们身上挪开，她暗自去想，究竟有多久没有去做自己喜欢的事了，可
怎么想也想不到具体日期，索性就不去想了，静静抽着烟不说话。
雪雀看十七脸上泛出迷茫的表情，她打了个嗝儿，从十七嘴上摘过香烟自己抽了两口，又还给十七，吐着烟雾笑着说：
“每个人在工作过后都会找些乐子，我知道，老大你也有，可你几乎没有多少自己的时间去做，现在你的训练也很成熟了，埃德加说你在近身格斗上和打的实力平均，其他事也不怎么需要埃德加了。”
十七觉得有些不对劲，她大力吸了口烟，随手丢在地上踩灭，疑惑的歪头对满脸平静笑容的雪雀挑眉。
“你想说什么？谁让你来说这些事的？让我这时候歇一下是干嘛？”
雪雀嗤笑的抱着胳膊翻白眼，她用西班牙语笑骂了什么，一脸玩味笑容的对十七呲牙。
“你看，你现在想的太多了，船员们都认为你应该休息，有自己的娱乐时间，因为大家聚在一起聊天的时候，都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喜欢做什么，吃什么，更不知道你想要什么。”
“大家也是为了你好，神经绷紧太久，人是会死得快的，你头疼，掉头发，就是因为你想太多，是，我承认船员们想要再来几次大掠夺好赚更多的钱过圣诞节，可是大家又都想安稳的度过圣诞节，人都是矛盾的。”
“......”
十七没说话，她用脚尖持续碾压着烟头，将烟头碾的碎裂。
雪雀拍打了一下身上的水珠，笑着说：
“之前你拼命为了活下去，现在我们的实力虽然弱，可不至于到了被灭亡的地步，该工作的时候工作，该休息的时候休息，难道不对吗？我努力劝你停一停，也是为了你的身体好，万一你哪天头痛死掉呢？”
“啊......我知道了，不要再说下去了。”
越听越烦躁的十七又用牙咬出一根烟点燃，雪雀见十七不听劝，不想听下去，便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我知道你不会停下工作，为了活下去，为了复仇，我支持你。”
雪雀缓了缓，以身高优势把胳膊搭在十七的头顶，十七翻着白眼抬头看雪雀笑嘻嘻的脸，对她竖起中指，雪雀并不在意十七的手部动作，而是指着截星号说：
“所有人闲下来的时候都会干自己喜欢的事，比如米洛，以前是和我一起看剧、综艺节目、买零食做品鉴会，一同骂某些明星犯蠢，现在呢？”
“现在和斯莉卡娅高高兴兴的给歌莉娅打扮，不也是很开心吗？斯莉卡娅加入我们的时间短，可很快就融入了黑帆，酷爱酒精、航空器和健身，她的兴趣也支持她的精神。”
“那你呢？老大？你以为你每次和我们逛街，我们看不出来你不喜欢吗？敷衍、不耐烦、觉得浪费钱，你想要什么？或者说，自从跳帮号逃出后，你究竟要什么？”
十七听到这里就猜忌雪雀的想法了，她两手抓着雪雀的胳膊从头顶挪开，自己活动了两下脖子，眼神逐渐冷下来。
“雪雀......”
“嗯？”雪雀还是微笑着低头看十七。
“这段时间里，很多人都在问我，我到底想要什么，我很难不怀疑你们是说好了来问我的，为什么？为什么要问我这些？”
十七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淡淡的忧伤，但这份忧伤雪雀没看到，雪雀想了想，蹲下来用手拨弄脚边的草叶，半晌后，才幽幽道：
“有些新来的家伙觉得我们躲起来了，我们应该一直抢下去，不管对方是谁，反正有蛮人王冠集团当背后的影子，我们不应该惧怕。”
“他们懂什么，一群脑子加起来没核桃大的家伙......就因为这事，你想从我这问出我想要什么？好想办法转告给船员，从而稳住人心？你直接问我不就行了？那他们当做借口，说一堆不在重点的事，浪费时间。”
“更何况，你们打听我的想法，问我我也告诉过你们很多次，我要的是舰队，要的是未来，要的是没人再能欺负我，要的是我能自由自在，一辈子不缺钱的活下去。”
十七哼了声后背挪开金属栅栏，她两手叉腰，左手按在血链的匕首刀柄上，右手轻轻把虎口推在无穷手枪的握把，十七长出一口气，冷笑了下。
“埃德加问过我，海卡莎问过我，莱恩问过我，甚至米洛都用眼神在疑惑，我
想要什么，我想，你们私下里也应该讨论过这件事。”
“你也来问我，为了什么？难道我和你们说的那些，对你们来说是异想天开？是天真的幻想？”
雪雀眼神恍惚了一秒，她眼前的十七没了刚才的慵懒和轻松，反而让雪雀有种不寒而栗的阴狠，十七侧脸对着她，那眼睛里的野心不隐瞒，那凶狠的癫狂更是在翻涌着波涛。
雪雀看着十七腰间冰冷的手枪，她张张嘴，犹豫了半晌，最终，她咬了咬牙说：
“两个原因，一，我想证明我自己，我以为我在蛆虫粪坑秀和你们一同作战，赢得了你的认同，可是你没有，你依然把我当成一个不能自保的骇客，只能和米洛混在一起的......并不是，我的情感抑制芯片去除了！我也能......”
“我从来没有否认过你，黑帆的臭嘴修女，我的黑客，雪雀，你转着弯的问我想要什么，实际上是你想要什么？你们骇客就是说话不直接，还要装作一副轻松博学的样子。”
十七把手从无穷手枪上挪开，她以为是自己放松的动作让雪雀紧张。
她嘴里的香烟嘶嘶燃着，烟雾在微风中摇晃散开，将雪雀的苦闷表笼罩，雪雀呼扇开眼前的烟雾，深深叹气。
“既然你认同我，剩下的那个原因我也说了吧，我们的根基已经稳固了，我们能停一段时间吗？新船员们渴望掠夺，可从3月份就跟着你的船员，无论是他们还是核心层的我们，都累了。”
“你每天都在头痛，疯医和我们说过你的状况，米洛更是认为你疯了，精神分裂了，有了幻觉和疯狂的想法，我们不需要再急了，老大，我们在急切的和时间赛跑，为了什么？”
“钢铁管线帮？他们内部权力斗争，从遍布全球到散落在银河内外，他们就算集结起来，真的会冒着与蛮人王冠集团开战的风险，与我们拼命吗？黑帆才只有多少人？我们构不成威胁！他们也没和蛮人王冠正式宣战，只是说说。”
“跳帮者海盗舰队？海茵斯特像条狗，被堕落繁星海盗舰队的家伙们追的满世界乱跑，他会找我们麻烦吗？从最开始，我们就只是海茵斯特的工具，拖延时间，诬陷的工具！”
“其他势力？还有谁能直接和我们开战？三大公司？新的金桌会的欧德总督？老大，黑帆很渺小，我们拼着命，挤压着时间，只能给自己徒增焦虑。”
雪雀说了一大堆，她突然扭过头不去看十七，而是平缓了下后，恢复平时的样子淡淡道：
“认同与停歇，这两个东西困扰我很久，我既想努力赶上他人，就像你追赶埃德加和海卡莎一样，我除了成为骇客，专门对付钢铁头外，我还能做很多事，老大。”
“核心层船员们要休息，我可以不休息，你救了我，给了我庇护和安全的生活，让我吃到以前从未吃到过的东西，买到只是奢望的东西，我一步步看着你从笑呵呵的女孩，变成癫狂的女疯子。”
“我可以为你分担，你想要的舰队，我可以给你找出合适的星船供你掠夺，你想要的未来，我可以用骇客以外的方法帮你，我不是提姆那样的阴谋论者，我是最早跟着你的船员，我无法看着你被拖垮，其他人被拖垮。”
“那时候，被你们保护的我，一定会被钢铁管线帮杀死，我不想那样，我有了你们，有了目标，你认同我，那就让我为你分担，你死了，黑帆就完了。”
雪雀喘着粗气，她说了一大堆的话，使得十七的脸色更加冷峻，十七弹掉烟灰，望着燃烧的烟叶和烟纸，摇头轻笑。
“你还是没说实话，想让我休息，你又想帮我更多，雪雀啊......你是觉得，我只让你做黑客的事，让你处理情报，是累了吗？厌倦了吗？”
“说实话.....是的，我能和你们站在一起作战，你在拉里瓦星失散的时候，有些新船员们吵着放弃你，认为你活不了了，这让我感到恶心，你给了他们一辈子都不可能得到的钱财，可他们这么对你，并且.....”
雪雀转过头，她的眼神比十七更加冰冷，并带着十七从未见过的情感。
那是杀戮的眼神。
“并且，海卡莎这么久以来没有惩罚他们，只是按照埃德加的安排，安抚他们，我对你不是愚忠，老大，但是人要懂得感恩，海卡莎做不到的事，
我能做到。”
十七愣住了，她看着雪雀那坚定的眼神，犹豫着低下了头，她抚摸着无穷手枪的枪柄，手指轻轻敲击手枪套，思考了几秒便明白了雪雀的意思。
十七手指的敲击速度，在思考中越来越慢，她心一横，抽出无穷手枪，手枪在她手里转了个圈，将手枪握把对向雪雀。
扭过脸不去看雪雀的十七把手枪拍在雪雀手里，她背过手，深深的叹口气。
“如果你觉得，铁血手腕可以稳定内部，提升忠诚度，我不介意你当黑帆内部的刽子手，我如果不认同你的话，我不会让你帮我暗中做那么多事，我很感谢你能在乎我的身体，我的精神。”
“雪雀，我把你当成朋友，你如果想肃清内部不和谐的声音，下次直接和我说，没必要说那么多东西铺垫，我不是小孩子，我也不是蠢货，我能明白你的意思。”
十七走向截星号，稍微侧头对身后两手捧着枪的雪雀一笑。
“我不在乎那些叫着不救我的新船员，他们想法和生命我懒得去管，他们对黑帆还不够忠诚，如果你有自信压下内部不和谐的声音，那你就去做吧，臭嘴巴的修女小姐。”
雪雀看着十七离去的背影，她垂下头抚摸着已经有些刮痕的无穷手枪，双手逐渐用力，将无穷手枪紧紧握住。
“我会的.....老大，他们不懂我们流血到现在的努力有多困难，我会让内部所有对你，对核心层的质疑闭嘴.....海卡莎做不到的事.....我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