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州,刘备的府邸,气氛骤然凝固,仿佛时间也在此刻停滞。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份沉寂,一名风尘仆仆的士兵,带着染血的战袍,跪倒在刘备面前,声音嘶哑却带着无与伦比的急迫:“主公!益州……益州急报!”
刘备的心猛地一沉,一股不祥的预感瞬间涌上心头。他箭步上前,一把夺过士兵手中的竹筒,颤抖着打开,取出里面的绢帛。绢帛上墨迹淋漓,字里行间透着一股令人窒息的绝望。
“梓潼失守,李严将军战死……武都失守,吴兰将军阵亡……巴西郡陷落,严颜将军被擒……”刘备的目光如同被雷击中,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手中的绢帛也无力地滑落。
“这……这怎么可能!”刘备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难以置信地低喃着。他仿佛被抽空了全身的力气,踉跄着后退几步,扶住了身旁的案几才勉强站稳。
“主公!”一旁的简雍和孙乾见状,连忙上前搀扶,脸上也满是震惊和忧虑。
“叶明……又是叶明!”刘备咬牙切齿,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与不甘。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已与曹操在江东鏖战正酣,后方空虚之际,叶明竟然会突然发难,而且一出手就是雷霆之势,短短半月便连下三郡,直逼成都!
“孔明,”刘备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望向诸葛亮,仿佛溺水之人抓住救命稻草。“益州……怎么会如此!”
诸葛亮此刻的脸色也极为凝重,他快步上前,捡起地上的绢帛,仔细地浏览了一遍,眉头紧锁,久久不语。
“孔明,你倒是说话啊!”刘备焦急地催促道,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诸葛亮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目光沉静地看着刘备,缓缓说道:“主公,益州危矣!”
简简单单四个字,却如同重锤一般,狠狠地敲击在刘备的心头,将他心中最后一丝侥幸也彻底击碎。
“难道……难道真的要放弃江东?”刘备的声音带着一丝痛苦,江东是他耗费无数心血才夺取的基业,眼看着胜利在望,却要在这个时候放弃,他实在是不甘心。
诸葛亮摇了摇头,语气坚定地说道:“主公,江东虽好,却非我等根基之地。益州才是主公的立身之本,是蜀汉的龙兴之地,万万不可有失!”
“可是……”刘备的脸上充满了挣扎,他指着地图上标注的江东之地,声音有些颤抖,“江东唾手可得,只要再给我一些时间,我便可彻底击败曹操,占据江东,与曹操分庭抗礼!难道就要为了一个益州,放弃这大好局面?”
“主公!”诸葛亮的声音陡然提高了几分,语气也变得严厉起来,“益州若失,则我军将无立足之地,何谈与曹操分庭抗礼?江东固然重要,但与益州相比,孰轻孰重,还请主公明断!”
刘备沉默了,他紧紧地握着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知道诸葛亮说的是对的,益州才是根本,江东只是锦上添花。若是益州有失,即使占据了江东,也终究是无根之木,无源之水,难以长久。
可是,放弃江东,就意味着放弃了之前的努力,放弃了即将到手的胜利果实,这让他如何甘心?
“主公,”诸葛亮的声音放缓了一些,语气也变得柔和起来,“如今之计,唯有立刻回军益州,方能挽救危局。江东之事,虽功亏一篑,但只要益州不失,我等尚有卷土重来之日。”
刘备长叹一声,语气中充满了无奈与不甘:“看来,不得不回益州了。”
“主公英明!”诸葛亮拱手道,脸上露出一丝欣慰之色。他知道,刘备最终还是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只是……”刘备的眉头再次皱了起来,“江东战事正酣,曹操势必不会轻易放我离去。若是贸然撤军,恐怕会被曹操趁虚而入,追击而来,到时只怕……”
“主公不必担忧,”诸葛亮胸有成竹地说道,“亮有一计,可保主公安全撤军,并让曹操不敢轻举妄动。”
“哦?孔明有何妙计?”刘备精神一振,连忙问道。
“主公可命关羽将军镇守襄阳,张飞将军镇守建业,二人皆为当世猛将,足可抵挡曹操一时。主公只需率领精锐之师,星夜兼程,赶回益州,必可在叶明大军攻破成都之前,力挽狂澜。”诸葛亮缓缓说道。
“让云长和翼德留下?”刘备有些犹豫,关羽和张飞是他麾下最倚重的两员大将,若是将他们留下,荆州和江东的防守固然稳固,但自已身边就少了两员得力干将。
“主公,”诸葛亮似乎看穿了刘备的心思,继续说道,“此乃权宜之计。关张二将军勇猛过人,但论及统筹全局,运筹帷幄,终究不如主公。益州之战,关乎我军生死存亡,必须由主公亲自坐镇指挥,方能万无一失。”
刘备再次陷入沉默,他权衡再三,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说道:“好,就依孔明之计。传令下去,命云长镇守襄阳,翼德镇守建业,我即刻率军返回益州!”
命令迅速传达下去,关羽和张飞虽然不舍,但也深知益州的重要性,领命而去,各自率领兵马,固守要地。
刘备则不敢有丝毫耽搁,连夜整顿兵马,带着诸葛亮以及麾下精锐,悄然离开了江东,踏上了返回益州的征程。
……
汉中,太守府内,叶明正襟危坐,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看着刚刚赶到汉中的郭嘉,
郭嘉站在叶明身旁,脸上同样带着笑容。
“主公,”郭嘉拱手道,“如此看来,益州已是囊中之物,指日可待。”
“不可掉以轻心,”叶明摇了摇头,神色依然保持着谨慎,“刘备此人,绝非等闲之辈,益州乃是他的根基之地,他绝不会轻易放弃。恐怕此时,他已经得到了益州的消息,正在赶回益州的路上。”
“主公所言极是,”郭嘉点头赞同,“刘备狡猾如狐,断不会坐视益州落入我军之手。不过,主公早已料到此事,想必已经有了应对之策?”
叶明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自信的光芒:“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刘备要回益州,那就让他回来便是。我倒要看看,他如何在我三路大军的合围之下,翻盘取胜!”
“主公胸有成竹,嘉佩服!”郭嘉拱手笑道。
“好了,”叶明站起身来,走到地图前,目光扫过益州的山川河流,沉声说道,“传令下去,各路大军加快行军速度,务必在刘备赶回成都之前,攻克成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