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不直接抓捕司永昌,而是给司永昌戴定位器和装检测器,是黎夜的主意。
为的就是引出司永昌背后的人。
司家从骨子里就流着自私自利的血,司严城更是与梦社有着绝对联系,那经营风雅堂和带卓坤去传气运的司永昌,在梦社里又扮演着何种身份呢?
接到肖栋梁电话时,黎夜正在病房被纪承允喂水喝。
与厄融合消耗了他太多精神力。
这还是纪承允多次净化厄后的效果。
不然那天黎夜必定被厄反噬,说不定还会暴走,变成一个不懂情感的灭世级怪物。
那天,纪承允在车上确定了黎夜还是黎夜,便放下心来,把人带到医院。
黎爸黎妈一听自家儿子又住院了,忙不迭赶来。
发现又是纪承允。
这下,黎爸对纪承允的好感所剩无几。
他都开始怀疑是不是俩孩子八字犯冲,不适合待一起玩。
偏偏黎夜一醒,先找纪承允。
气的黎爸直接去找纪父告状去了。
黎母倒是没说什么。
她信的过纪承允,也知道对方在这个圈子里的口碑。
见黎夜醒来就找纪承允,她甚至有种想当场嫁儿子的冲动。
受上次黎夜住院影响,大家默认这次依旧是纪承允陪床。
纪承允倒是乐在其中。
就是黎夜一直被管着,有些放不开。
奇异的,与厄融合后的黎夜,记起了很多他与纪承允的回忆。
即便那些画面都是一段一段的。
但这些足以让黎夜想起两人的默契与美好。
纪承允把插着吸管的水杯放在黎夜嘴边,看着对方含住吸允。
黎夜没受什么伤,只是暗道坍塌有很多掉落的碎石块。
小腿被压了一下,倒是不碍事。
手臂却不慎被擦出一个不大不小的伤口。
按照黎夜的话说,碘伏一擦,啥事没有。
但纪承允不愿意。
以至于黎夜醒来的时候,已经被安排好了病房。
安排好了,那黎夜就住呗。
反正伺候人的也不是他。
听到手机铃声响起,黎夜推开纪承允拿着水杯的手。
眼神示意对方,把手机拿过来。
纪承允没做他想,把还剩半杯的水一饮而尽。
顺道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划开接听键,放在黎夜耳边。
还没等黎夜吐槽一下男人,是不是把他当成重病患者了。
那边肖栋梁急切的声音通过听筒传进整个病房。
黎夜只好先不和男人计较。
肖栋梁,“如你所料,司家内有很强的力量波动,这边一检测到,我立刻派了人过去,只是我怕……”
两人说什么,纪承允不甚在意。
他在意的,是黎夜可以时时刻刻受他的照顾。
刷牙洗脸穿衣服,端水喂饭抱着走路,他通通没问题。
就是黎夜不仅不愿意,还骂他是变态。
看着对方张张合合的红润唇瓣,纪承允压下心底的悸动,舔了舔自己的唇瓣。
正与肖栋梁通话的黎夜,察觉到男人火热的视线,驱起腿,把脚伸出被子,踹了下男人的胸膛。
他算是看出来了,自从他和纪承允说了他记起对方的事后。
这货就开始明目张胆的觊觎自己。
纪承允没躲没避,任由黎夜把脚踹在自己的胸膛上,按压撵摩。
只是被脚摩挲的地方,微微传来的痒意,令他更加难耐。
他只好上手抓住这调皮的脚腕,按在自己的胸膛上,不让人动。
黎夜抽了一下,没抽动,只好白了男人一眼。
“我会去,您放心。”
挂了电话,黎夜说要换衣服,男人才松开了那细瘦的脚腕。
黎夜也不扭捏,直接当人的面脱下了病号服。
他的身材介于少年和成年男性中间,背部线条明朗,腹部还有薄薄的肌肉,极其有诱惑力。
纪承允再次舔了舔嘴唇,别扭的别过眼。
黎夜套上短袖,脱下裤子,换上纪承允早先给自己准备好的衣服。
余光看到男人别过眼,唇角勾起一抹得逞的弧度。
呵,这点胆量都没有。
还玩什么养成游戏。
司家。
书房。
黑袍人画在司永昌书房的阵法与庄园密室里的转运阵相同,又不同。
司永昌看着黑袍男画阵,总觉得对方的动作有些许生硬。
他想,可能是许久不画的缘故。
换命需要的阵法和巫术有关。
符文咒语本就繁琐。
司永昌在心里告诉自己,他三十多年换一次身体,大师动作略有僵硬,也情有可原。
所以,他也没太放在心上。
血红色的大阵落笔即成,随即消失不见。
“成了。”
黑袍人收好自己的工具说,“等人回来后,即刻动手。”
“是,是。”
司永昌有些激动。
他能活到如今,靠的全是大师为他行换身之法。
作为代价,他活多久,就要为大师卖命多久。
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把司家从一个穷乡僻壤迁移到a省,短短几十年,司氏更是一跃成为a省三大龙头之一。
这足以让他迷失在权力巅峰之中。
而这在中间,又有多少尸骨作为司氏和梦社的基石,司永昌才不在乎。
他要的是不灭,是永生,是像大师一样,如同神明一般的存在。
很快,司严城回来了。
他把车钥匙随意扔在玄关,着急的朝屋里喊,“爸,你怎么了?身体哪儿不舒服?”
他一点没觉得自己爸爸身体不舒服,不去医院而是叫自己回来有什么不对。
司永昌在二楼说,“你来书房,我有事跟你说。”
司严城急切担心的声音极大满足了司永昌。
相比在商场是一把好手的大儿子,他更喜欢小儿子。
就是这种喜欢,不知道司严城能不能承受的住。
司严城没有怀疑,一步三个台阶的上了二楼,进入书房。
书房内的布置没什么变化,还是一如既往的老派。
司严城没有任何防备心的坐在司永昌对面。
看着不像是生病的父亲,想知道对方这么着急叫自己回来,到底是所为何事。
只是不等他问出口,暗红色的法阵蓦地出现在木地板上。
那鲜艳的颜色像是在张牙舞爪的恶鬼,从中甩出无数符文链条捆绑住司严城的四肢,开始往周身蔓延。
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坏了司严城,“这是什么?”
这种即将死亡的感觉,和那天在审讯室里面对黎夜时,一模一样。
他开始恐慌,惧怕,挣扎。
但都无济于事。
而坐在他对面的司永昌,极其平静的看着这一切发生。
细看之下,竟然还能看到难以掩饰的期待和兴奋。
司永昌对上司严城那双不解的眸子,“严城别怕,早晚都会有这么一天,就是可惜你还没有自己的孩子,不然你的血脉,才是我换身体的好苗子。”
司严城听不懂。
他张大嘴巴想要说些什么,吐出的却是支离破碎的音节。
司永昌冲他摇摇头,“别挣扎了,这是你的命数。”
黑袍男从黑暗中显出身形,奇怪的咒语从他口中接二连三的吐出。
密密麻麻的红丝在阵法另一端出现,攀爬到司永昌身上。
他平静的表情与司严城的惊恐,形成鲜明对比。
好像已经习以为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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