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总之不亏
卖石油的，想让石油涨价就减产。
卖草大概也差不多，有了需求才能卖个好价格。
没有需求，那就想办法创造需求。
姜宁忙活半夜，凌晨三点多才回。
睡到早上八点起来，依旧龙精虎猛的。
待了两天，准备回去了。
姜宁问表姐小姨子：“我要回了，你们是跟我一起回还是打算玩几天”
邓小芸问：“你不给我安排个工作吗”
姜宁问她：“你想干啥”
邓小芸道：“我哪知道，你让我干嘛我就干嘛呗！”
姜宁又问：“你想去澳洲还是想待在这边“
邓小芸眼珠转了转，问：“澳洲工资还是这里工资高啊“
姜宁道：“都是三千块。“
邓小芸立马道：“那我留在这里。”
傻子都能算明白账。
在美利坚发的美元，澳元哪有美元值钱啊！
姜宁叫来乔安交待一番，又问许文静：“你呢回不回国”
许文静不想回：“才来几天啊我先不回了，好不容易来趟美利坚，哪都没去过呢，我要去洛杉矶，我要去纽约，我先玩上一个月再说。”
姜宁最后对老杨说：“你也先别回了，我给你找个导游带你到处转转。”
老头立马摇头：“我不转了，这地方没啥好转的。”
姜宁就道：“农场现在运转顺畅，也没什么要紧的事情要办，好不容易来趟美国，哪都没去就在牧场待了两天，你好歹多待几天去那几个大城市看看。”
老头有点犹豫，不想麻烦人。
姜宁劝了几句，才勉强留下。
到洛杉矶待了两天，采购了些日用品。
上次给买的姨妈巾快用完了，纸尿裤也得买了。
那玩意儿太费，以前小侄女一天用两三个，现在都当一次性的用，尿了就给换掉，基本三天一包，老美的干活效率太差，联系供货商等了两天，才把东西采购齐。
飞到京城，放到库房后。
又找了辆半挂，装了满满一车运回去。
姜宁飞到省城，半夜到农场。
老婆孩子已经睡了，他也没进去。
在隔壁屋睡到天亮，早上七点多的时候听到孩子哭。
起来洗了把脸，刷完牙，才去隔壁看孩子。
冯雨还没起床，冯雪起来了。
盘腿坐在床上，一手抱着小家伙，一手拿着奶瓶喂孩子。
冯雨打着哈欠问他：“你昨晚几点回来的”
“三点半。”
姜宁应了一句，站在冯雪身边看孩子。
快一个月没见，小家伙变化挺大。
模样彻底长开，脸蛋圆圆的，非常有肉感。
看着就很讨喜。
眼睛也大大的，两只大眼珠子圆溜溜。
双眼皮和她妈妈的一样。
就是不太安分，一边吃奶瓶，两只小手奋力的想抓奶瓶，可惜手眼还不协调，费了半天劲也没能抓住奶瓶，一边吃还一边嗯嗯啊啊的，也不知道她想表达什么。
姜宁问道：“会认人吗”
冯雨说：“这才到哪了，才两个多月，得三个月才认人。”
姜宁算着时间：“快了，今天七号了，再有21天就三个月了。”
冯雨问：“纸尿裤给买了没，快没了。”
“买了。”
姜宁道：“过几天就送来了。”
冯雨伸个懒腰，说：“你表姐不回来就算了，怎么许文静也不回来了”
姜宁道：“好不容易去一趟美利坚，她不得好好玩几天，从澳洲飞过去哪都没去，直接就跟着我去了牧场，老杨也没来，要在那边待一阵。”
说着话上了床，坐在冯雪身边抓着小家伙的一只脚丫。
鼻子凑上去闻了闻，一点异味也没有。
不像他的臭脚，每天晚上睡觉都得洗。
不洗冯雨不让上床。
小家伙很快吃完了早饭。
冯雪把奶瓶放一边，准备给拍嗝。
“我来吧！”
姜宁接过孩子，让小家伙趴他肩膀上。
轻轻拍着后背。
听到小家伙打了个奶嗝，才放了下来。
右手托着躺臂弯里，左手抓着小胳膊。
小家伙看着他。
姜宁也看着她，捏着小手说：“宝贝给爸爸笑一个。”
小家伙非常给面子，咧着小嘴笑起来。
但只有笑脸没笑声。
姜宁那个惊讶：“自己会笑了啊”
冯雨说：“会笑了，熟人抱她她会笑，但还是无意识的笑，不会笑出声。”
姜宁就很高兴：“那说明我宝贝还记得爸爸。”
孩子的笑容太纯粹，只有发自内心的开心，没有任何负面的东西。
很容易感染人。
小家伙已经不笑了。
但那一瞬间的笑脸却停留在了姜宁脑海中。
让他那颗石头一样的心都软化了几分。
冯雪洗完奶粉后没进来，去洗手间洗漱了。
姜宁正在逗孩子呢，忽然小家伙哇的一声就哭了。
“这是怎么了”
姜宁有点手忙脚乱，不知道该咋办了。
冯雨又打了个哈欠，才不紧不慢的爬了起来，道：“两个月容易肠胀气，肯定是肚子不舒服，但二月里没怎么哭闹，最近却老哭，估计消化不良了。”
姜宁把孩子递给她。
冯雨接过孩子，平放在床上。
然后给轻轻按肚子。
过了一会，小家伙安静下来，睡着了。
冯雨穿好衣服起床，去洗漱。
姜宁坐在床上，静静看着睡着的孩子。
直到冯雪洗漱完出来后，才下床去了楼下。
小姨已经做好早饭，就等着他下楼吃饭呢。
看到他就忙问：“邓小芸在美国干什么呢”
姜宁笑道：“目前在牧场熟悉环境，暂时不打算回来了！”
张玉芳问：“她行不行”
姜宁憋了几秒：“你这问的我都不知道咋说了。”
张玉芳忧心忡忡的：“外面不比老家，成都虽然远，但有个事人还能赶过去，美利坚那么远，万一有个什么事，想去都不知道怎么去，我这几天愁的晚上都睡不着觉。”
姜宁道：“有啥好愁的，小芸姐在外面享受人生呢，指不定你出去了也不想回来。”
张玉芳听乐了：“外面有什么好的，金窝银窝都不如自己的狗窝。”
姜宁感觉跟老一辈没法交流。
这就是纯粹的老思想了。
世界如此之大，又是如此的精彩。
不去外面走走看看，如何能见识到天地是多么的广阔。
吃过早饭，开车去各处转了一圈。
扬春三月，土地在解冻，杨柳已开始吐蕊。
工人们在忙着备耕，等气温适宜就要播种。
去年入冬之前把草场翻耕平整了一遍，开春后天天大风不断，刮的沙尘满天乱飞，别墅窗台只要一天不擦，就是一层土，环境简直糟糕透了。
这就是姜宁不愿意多种地的主要原因。
西北风大，开春的大风实在让人深恶痛绝。
还是要多种树，才能把风沙挡住。
一年亩耕地去年收完油菜籽后没有犁，开春后才翻耕。
去年冬天老天开眼，下了好几场大雪。
开春积雪融化之后，土壤中水分充足。
耕翻过来后土壤还湿漉漉的。
正好翻种，不然太干了种子都不发芽。
还得浇水。
姜宁问大姨父：“什么时候开始种树”
陈学峰道：“还得等等，最近倒春寒，晚上太冷，那些果树太金贵，不耐冻，气温太低了晚上会冻伤冻死，等到三月底，四月初的时候再种不迟。”
姜宁和他聊了几句，就去了别处。
到菜地看了看，舅舅和舅妈也在忙活。
找了好多临时工在种菜。
舅舅张跃东是个很谨慎的人，宁愿少赚点，也不想担太大的风险。
种菜卖菜是很稳当，但也挣不了大钱。
就算农场的菜不愁销路，一年也就赚了一百来万。
起早贪黑，每天都要忙。
姜宁觉的很不划算，问了问他舅：“舅舅有没有五百万”
张跃东不想露家底：“干嘛”姜宁道：“你要是有五百万，我觉的你舅妈没必要再种菜了，天天忙的不行，二场的牧场开始招商了，我觉的你可以租一个牧场养牛，那个省事，挣的也多。”
张跃东没兴趣：“养牛哪有那么容易，挣的多赔的也多。”
姜宁道：“喝凉水都会呛着，做生意哪有一点风险都不担的，你看牧场的牛，不养的好好的，也没见有病死的，那边养殖成本低，租个两百亩地的牧场，能养一千头牛，养母牛麻烦多，可以养肉牛，现在的牛价便宜，一头牛犊子五六千块钱，养上两年能卖一万多，养一千头牛两年少说能挣五百万，只要雇两个人就行了，比种菜省事的多。”
张跃东道：“你算的当然好，但真正养起来就没那么容易了，你那牧场养的不多，随便养当然没问题，多了就不一样了，大规模养殖里面有什么门道我也不懂，万一栽了跟头这些年就白辛苦了，种菜我熟悉，一年能挣一百多万我知足了。”
姜宁败退，不劝了。
开车到办公楼，看到楼下停了一辆昂科威。
瞅瞅车牌，不是他歌的。
好像是张玉龙的车。
结婚的时候舅舅给买了辆车。
上了二楼一看，果然看到姚丽丽。
应付了下打招呼的员工，才问姚丽丽：“你上班了”
6=9+
姚丽丽点点头。
姜宁又问：“昂科威是你开来的”
姚丽丽又点了点头。
单位不是家里。
姜宁也没跟她多说，去了办公室。
刚刚坐下，孔芳菲就跟来了，手里照例拿一堆单子票据，给他放桌子上。
姜宁拿过来翻了下，从笔筒里拿了一支笔签字。
孔芳菲站在旁边问：“老板，杨总没回来”
姜宁嗯了一声：“要在美利坚玩几天。”
孔芳菲羡慕的不行：“你啥时候也给员工搞个出国旅游，让咱们也出去长长见识。”
姜宁没好气道：“年终奖发了那么多，你自己不会出去旅游”
孔芳菲振振有辞道：“去一趟美利坚穷游也得好几万，一家出去少说也得十万，而且大概率不太够，哪里舍的自己钱啊，或者今年干脆别发年终奖了，你组织大家出国去涨涨见识，不然钱发到手里，就舍不得消费了。”
姜宁道：“你瞎扯什么蛋呢，农场还有些职工家庭困难，等着米下锅呢，像王翠芳那样的还有好几个，一屁股饥荒，你先去问问王翠芳要钱还是想出国去旅游。”
孔芳菲道：“可以根据大家的意愿来执行啊，想要钱的就给发钱，想出去旅游的，那就组织出去旅游，可以灵活变通的，又不是强制性的一刀切。”
姜宁问她：“难道你打算一个人出去”
孔芳菲道：“肯定要带上老公孩子和我公公婆婆！”
姜宁就问：“家属的费用谁承担，难道你还想让农场给承担”
孔芳菲道：“我的年终奖够带家属了。”
姜宁道：“还有不够的呢”
“这……”
孔芳菲卡壳了，显然这就是一个拍脑袋的提议，还没考虑过这些，转了一下脑子，又想出了办法：“可以给定个标准，每个人的旅游费和年终奖相等，带不带家属让职工自己决定就行了，不带家属就一个人去，想带家属多出的费用自理就。”
姜宁放下笔道：“有的职工年终奖只有五六万，一个人的费用都不太够，你却带着一家老小出去，你觉的其他职工会怎么想”
“这……”
孔芳菲傻眼了，不是想不到。
而是压根就没有往这方面想。
给老板这么一提醒，也回过味来。
顿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姜宁继续签字：“所以再不要出这种馊主意了，想出去就自己钱出去。”
孔芳菲：“……”
姜宁了十几分钟，才把所有的单子和票据签完。
孔芳菲拿回去，问：“晚上的三八妇女节活动你参不参加”
“我不参加了。”
姜宁摇头，女人的节日，他掺合个什么劲。
节过费已经给发了，所有女职工一人一千。
想怎么庆祝都可以，反正他是不想凑热闹。
下楼喊来王强，把直升机拖出来。
检查一番，确定没毛病。
飞去二场。
先看了看引水工程，已经开始收尾了。
顺路看了看去年种的树，已经长到手腕粗。
再长上一个月，就能当椽子卖了。
又看了看牧区，先期规划的十万亩地牧区，分割成了大大好好的几百个小块，最大的两千亩，最小的才一百亩，每一块草场四周都种上了树，盖了房子和牛棚。
都是最便宜的彩钢瓦房，质量一般般。
但遮风挡雨是没问题的。
刚刚开春，外面的荒野上还一片荒芜。
牧区的草场已经绿意盎然了。
工人正在安装喷灌系统，到处都是人。
这个牧区费巨大，去年的四个亿超过一半在了这里。
整地还好，这里的地势平坦，费不算大。
但盖房子建设喷灌系统等等，样样都是烧钱大户。
尤其是盖牛棚，彩钢瓦房再便宜，也扛不住量大。
姜宁在上空盘旋了一圈，才飞去了办公楼。
一场建设的时候没有规划好，都没预留停机坪，二场规划的时候就考虑的很充分，办公大院面积预留的很充足，专门给他预留了个停机坪。
上楼去办公室，喊来曹俊清询问情况。
姜宁问道：“牧区预订出去多少”
曹俊清红光满面道：“总共预订出去了大大小小的草场56块，其中100亩的小型草场38块，200块的中型草场13块，500亩的大型草场5块，一千亩以上的没人订。”
姜宁问道：“怎么这么顺利”
曹俊清道：“大部分都是北安周边的养殖场预订的，这些养殖场去年和前年基本上都在一场买草，据说养的牛吃了一场的草就再不吃麦草和玉米杆子了，那些养殖户没办法，草场开始出租后就纷纷预订，外地过来搞养殖的不多。”
姜宁道：“扯蛋吧，人饿急了还吃土呢，牲口饿了还能不吃”
曹俊清道：“人会挑食，牲口当然也挑，虽说饿急了什么都会吃，但还是会挑的，当然主要原因还是那些养殖场觉的有利可图，他们在一场拉草，知道具体的情况，去年种的树已经长到手腕粗，那些人贼精，看了树，就知道二场的草和一场的一样，当然要预订了，一头牛一年一千块钱的草料成本，比他们圈养的成本低太多了。”
姜宁问道：“我那几个堂哥订的多大的草场”
曹俊清道：“五百亩的大型草场。”
姜宁那个惊讶：“五百亩的”
曹俊清点头道：“是的。”
姜宁很是意外，两个堂哥魄力不小啊！
姜伟和姜泽过完年后就在搞这事，他是知道的。
但不知道两人订了个大草场。
聊了一阵，曹俊清去忙。
姜宁给姜泽打电话：“泽哥在哪”
姜泽说：“在牧区收拾草场呢，你回来了”
姜宁嗯了一声：“伟哥在不”
“在呢！”
“你俩来我办公室。”
说完挂了电话。
牧区离的挺远，等了十几分钟两人才过来。
在门口探了一下头，看到他坐在办公桌后。
两人才走进来，姜泽开了句玩笑：“董事长的这办公室威严深重，没几个亿身家，人都不敢上来，一上三楼我就觉的腿肚子转筋。”
姜宁就道：“那你俩先回去，等我有空了再找你们。”
姜泽靠了一声：“你还真端上了。”
姜宁道：“谁让你说屁话的。”
两人嘿嘿笑了一声，在一边的沙发上坐下。
姜伟问了一声：“澳洲的农场买下了”
姜宁嗯了一声：“接收完了，听说你们订了一个五百亩的草场”
姜泽点头：“前两天才订的。”
姜宁问道：“怎么订那么大，你们打算投多少”
姜伟雄心勃勃：“机会难遇，要干就干票大的，小打小闹的没意思，养个几百一千头牛辛辛苦苦一年也赚不了多少，想要挣大钱就得投大钱。”
姜宁就问：“你们打算投多少钱，怎么办”
姜泽接上：“准备投1500个。”
姜宁有些意外：“你和伟哥有这么多钱吗”
姜伟说：“有好几个股东呢，我凑了四百，老大凑了五百，那边两个堂哥也想搞，一人凑了五十，大表哥投了五百，总共凑了1500。”
姜宁又惊讶了：“周爱国也掺了”
姜伟嘿嘿笑道：“当然，这年头的聪明人可不少，之前在农场拉过草的那些养殖场全都订了草场，老周又不傻，怎可能看不到机会。”
姜宁打量两人：“了不得啊，没想到你们家底这么厚。”
姜泽立刻哭穷：“厚个毛线，全都是贷款，还有找亲戚借的钱，我舅那借了一百，几个姨妈凑了五十，我爸给借了一些，剩下的全是银行贷款和高利贷。”
姜宁掏掏耳朵，把这些废话掏出去，问姜伟：“伟哥哪来的钱”
姜伟一脸压力深重：“我自己有个几十万，都是去年干食堂挣的钱，剩下的找人借了几十万，银行贷了一百个，我爸给凑了五十，贷了些贷。”
姜宁问道：“二伯还没存下三五百万”
姜伟一脸很无语的样子：“你想啥呢，他就拿个工资，哪能搞到那么多，五十万都是棺材本，这次要是干赔了，老爹老娘估计就不认我这个儿子了。”
姜宁想笑，道：“你们打算怎么干，那么大草场1500好像不太够。”
姜泽道：“打算养肉牛，不养母牛了，养母牛太麻烦，而且投入大大了，一头母牛要一万多，三千头母牛得四千万，而且水也深，万一买到有病的不能下小牛，就亏大发了，还是养肉牛保险些，一头牛犊子五六千，养上两年能卖一万多，比母牛保险。”
姜伟也在算账：“五百亩草场能养三千头牛，除掉乱七八糟的开支成本，一头牛养两年能卖到12000左右，能有五千利润，三千头牛养上两年就可以回本了。”
姜宁提醒：“别想的太美了，一两百头牛周边就能买到，问题不大，几千头牛周边肯定买不到的，到外地去买，谁知道牛有没有问题，你们全是二把刀，谁会看牛，就算我养的那些牛买回来还有三头没几天就病死的呢，这些你们想过没”
姜泽道：“这个我们也考虑到了，3%的折损率，三千头牛就算死一百头，也就是五十六万的损耗，这些都是正常的损耗，问题不太大。”
姜宁点了点头，该提醒的都提醒了，他也没再说这个，又问了问二表哥：“郭友平怎么样了”
姜伟说：“判了13年。”
姜宁惊讶：“这么长，今年四十四，出来都57了。”
姜伟一脸假笑：“二表哥这辈子也算是风光过了，总之不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