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杨昭，杨副帮主，在鸾凤阁前，斩杀了左谦！”
众人整齐、中气十足的回答着。
舒越点点头，“那么，赏善长老张逍背叛洛河帮，替东海帮作内应，残杀了炼丹师宋汉礼，是谁揪出内奸，并将那雄狮境武者斩杀，替宋大师报仇的？”
“是杨昭，杨副帮主，在潜龙小筑，将那厮斩杀！”
宋汉礼辅助了三代帮主，炼丹术出神入化，帮中弟子，几乎都受过他的恩惠。
当日他惨死，人人心中激愤，都想替他报仇。
这一声回答，是出了一口恶气，也是表达了对杨昭的敬意，声音浩大，响彻了整个洛河帮，无人不动容。
“噔噔噔！”
一条圆圆的人影在远处飞奔而来，如滚球般迅捷，眨眼间已经到了杨昭身前。
“嘭！嘭！嘭！”
二话不说，给杨昭磕了三个响头。
“胖子伯伯，吃猪吗？好吃呢！”
杨羚在乳猪上狠狠的咬了一大口，将连着两条后腿的猪屁股，大方的递给了跪在地上的宋福来。
胖子伯伯对她极好，经常请她吃糖果，自己有好吃的，自然是要请回他的，天经地义。
而且，在小丫头的认知里，与人分甘同味，无论糖果、还是肉肉，都会格外好吃。
“妹妹，你吃不完吗？”
跪在地上一脸煽情的宋福来，下一秒，变得眉飞色舞，接过杨羚递过来的乳猪屁股，“咔嚓、咔嚓！”，大口大口的啃着。
不大的眼睛突然迸发出异样的神采，蹦了起来，指着隔壁桌面上，几乎没吃过的乳猪。
“怎么？你们都不爱吃吗？对了，这东西容易上火！我帮你们吃了！多谢，多谢！”
不等别人答应，他已然道谢、大手伸出，整只乳猪抱了过来，塞到杨羚怀里。
“妹妹，给你，不要钱的，赶紧吃！”
宋福来，平生最大的爱好就是贪小便宜，性格却是大方得令人发指，贪小便宜回来的东西，就爱送人。
平日里，几乎人人都得过他的好处，也对他这性格早就习惯了，不以为忤。
念起他父亲的好处，看到他如此看得开，皆舒了一口气，露出会心微笑。
“阿昭！”
宋福来一只胖手，绕过杨羚，“嘭嘭嘭！”，用力的拍在杨昭背上，给他那干净的衣服镀上了一层免费的猪油。
“那晚你替我爹报仇了，我到他坟前哭了一夜，他没死前，我打死不愿跟他见面、讲话，如今他死了……我真踏马的想他，不过……永远没机会了！”
杨昭点点头，“老宋，不要想他，那样会令他对阳世有留恋，不愿意去投胎，反而害了他，忘记了，让他早早投胎，不至于在阴间受苦！”
“这样么？”
宋福来抽着鼻子，眨眨眼睛，想了一阵，一把抹去眼泪，“有道理！”
（此说法，是蔡澜先生讲的，是佛家的说法，大概是真的，作者自己并没有考究过，只觉得有趣，就写了下来。）
目光已经到了另外一张桌子上，“欸，那个……老黄，你们桌上的橘子，怎么没人吃？酸吗？不如……”
“老宋，不是酸，是太甜了，年纪大了，怕吃了得消渴症，赶紧过来拿走！”
当年，若没有宋汉礼炼制的奇丹，治好了他的内伤，老黄这辈子都没机会突破到饿狼境。
舒越心中悄悄吐了一口气：老宋是个可怜的家伙，可是若他真的哭了，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幸好有阿昭。
想到杨昭，心中柔情无限，瞬间明白了，刚才李槐为什么自称是自己的大哥：他跟阿昭兄弟相称，自然就是我的大哥了！
“好，还有正事呢！”
舒越提醒着自己，宋福来的到来，算是一个温馨的小插曲。
“东海上，东海帮风堂堂主张天文联合黑莲教妖人，将我们押运的药材劫走，是谁带领我们抢回来的？又是谁，斩杀了黑莲教主茅子元的大儿子、半步妖象境武者茅昌寿？”
“是杨昭，杨副帮主！大和尚的命也是他捡回来的，若非如此，早就中了东海帮那五个恶鬼的诡
计，命丧无名岛！”
慈悲和尚的声音如雷鸣一般，想起当日差点被暗算的事，目眦尽裂，又对杨昭充满了感激、敬畏。
“斩杀茅昌寿的，自然也是杨昭、杨副帮主！”
清平府两大势力之一，东海帮风堂堂主张天文是黑莲教的奸细！
“嘶！”
那五六百名话事人，同时倒吸一口凉气。
若非张天文被杨昭揭发、斩杀，估计整个清平府各大小势力都会为此遭殃。
首当其冲自然是与东海帮关系最密切那些势力。
人人心中不期然想到，自己势力中，一些未破的悬案，若是与张天文、东海帮挂钩，似乎真相呼之欲出。
又想道：尼玛！有好几次我跟张天文接触，或者他分派过来的任务，如今想来，还真是九死一生，不过是我命大而已！
一颗心狂跳不已！
张天文的事情，并没有官方证实。
是当时清平府形势不明，也是东海帮实力远在洛河帮之上。
莫宣卿、李槐，是要以此作把柄，来限制海东青，毕竟海东青已经炼化了一缕先天灵气，一只脚跨进了妖象境，是清平府武者的天花板存在。
即便没有证实，他们对舒越讲的事实，深信不疑。
东海帮已然在历史上除名，海东青背负刺杀朝廷命官的罪已经够大，洛河帮没任何理由往他身上泼污水。
舒越如仙子般，自然是不会说假话的，而慈悲和尚向来是个坦荡的人。
“明霞岛河海大会，是谁斩杀炼化了一缕先天灵气，一只脚跨进妖象境、假妖象境武者海东青？”
不等有人回答，舒越声音清脆，继续道：“又是谁，斩杀了海东青的师父，同样是假妖象境武者，实力在海东青之上的反贼施复？”
慈悲和尚、柴氏姐弟、陶殇、战堂三雄、文伟斌，同时大声道：“是杨昭、杨副帮主，一人斩杀的！”
杨昭同一天，一人斩杀了两名假妖象境武者！
“对了！”
那五六百名话事人记起来了，“刚才舒越还说了，在东海，杨昭一人斩杀了茅子元的大儿子，茅昌寿！”
不说海东青、施复，光是茅昌寿，都是这五六百人实力无法企及的高度。
“杨昭真的只有十六七岁吗？”
“杨昭真的是传说中的饿狼境武者吗？”
“杨昭还是人吗？”
脱口而出杂乱的惊叹里，回响的几乎都是这三句话。
“杨昭！”
干脆利落的声音响起，是剑圣之女莫离。
“过了清明，就是十七岁了，他并非饿狼境武者，而是雄狮境武者，他……确实是个人，是一个你们凡夫俗子无法想象的人，与我娘剑圣莫邪一般妖孽的人！”
“十七岁不到的雄狮境武者！”
“清平府历史上不曾有过！怕是大玄历史上也不曾有过吧？”
“有！自然有的！圣京里一些我们连说出来都没资格的世家里，是有的，不过……不多！”
“害！人比人气死人呀！他……妖孽中的天才、天才里的妖孽！”
不少见识高明的话事人，震惊得忘记了如今的处境，摇头惊叹着。
“莫管家，敢问……令寿堂进阶雄狮境时，是多少岁？”
提问的是薛生白，这个问题存在所有人心中，只是不敢提出来。
即便是杨昭也十分感兴趣。
莫离干脆利落：“十五岁！跟阿昭一般妖孽！”
十五岁！
常人十四五岁，骨架长成，开始习武。
莫邪是习武不足一年，进阶雄狮境！
“害！”
非但那五六百名话事人，洛河帮众人也禁不住发出一声感慨。
唯有舒越高兴的看着杨昭，今晚潜龙堂前有数千人，她眼里只有杨昭。
杨昭心中禁不住一阵的自豪，是仙子一般的舒越对自己的倾心，以及单纯的爱慕。
也是他记得，前几天，莫离的一句话：阿昭，你是我见过最妖孽的武者，自然，除了我娘！
今日，莫离
说的是：跟阿昭一般的妖孽！
得到莫离的认可，就是事实！
“我的起步已经追上了剑圣莫邪，看来要看到真正的武道世界，无需三五年之后，兴许……很快！”
剑圣莫邪，跟杨昭一般的妖孽！
但凡知道一点掌故的人，都在沉吟着这一句话。
五十年前，开元府第一大势力，霸刀门，论实力，远在东海帮之上。
剑圣莫邪，为了替惺惺相识的刀圣徐夫人报仇，一人一剑，从霸刀门山门，杀到内宅。
一共斩杀二百三十七名武者！
所以……东海帮在洛河帮手中，或者直白点说，在杨昭手中，湮灭……并不稀奇！
五六百名话事人，看着只有十六七岁，笑起来如呆鹅一般的杨昭，战战兢兢，汗不敢出！
舒越清脆的声音再次响起。
“没错，大伙都看到了，也都记得，刚才我讲的那些大功，都是杨昭一人立的！如我刚才讲的，举贤不避亲，奖赏也不该避亲，虽然他是我的……”
舒越脸上火辣辣的，随即想道：又不是见不得人的事情，我是好高兴的，怕什么说呢！
随即干净利落道：“他是我的未婚夫，却不能因为这个身份，而淹没他的功劳与奖励，洛河帮奖励杨昭……一百万两银子！”
一百万两银子！
很多！
多得一位成名武者一辈子都赚不到。
不过……
相对于杨昭凭一己之力，打下了东海帮，一百万两的奖励，真心不多。
甚至大伙都怀疑，若杨昭不是舒越的未婚夫，兴许还能得到更多。
不过……
舒越的，不就是杨昭的，一家人，能算得那么清楚吗？
在众人的思绪里，两名内堂弟子，抬着一个箱子，到了杨李氏身前，躬身行礼。
“杨夫人，里面是一百万两银票，请您过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