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酒心 作品

第242章 婚书,卖身契

第242章 婚书,卖身契

看到一半,连厘的双眼氤氲雾水,视线模糊。

到最后看完,泪水盈满了眼眶,源源不断地溢出来,淌过雪白脸颊。

大颗泪水滴落在信纸上,洇湿‘我都会为你而来’的‘我’字。她视物不清,眨了眨睫毛,眼泪像晶莹剔透的珍珠,止不住地滚落。

靳识越从书房出来,漫步回至卧室,就看到他女朋友坐在梳妆台前泪崩了。

他大步流星走上前,瞧见她手里拿着的东西,顿时了然。

一见到靳识越,连厘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喉咙哽咽地望着他。

她张了张嘴,尚未发出声音,靳识越便箍着她腰,轻松将她抱上梳妆台。

“别哭了。”他用手帕温柔地替她擦眼泪,“跟你讲那些不是为了让你哭。”

连厘的泪腺这才停歇工作。

她眸中含着水意,目不转睛盯了靳识越三秒,伸手揽住他脖子,忍着声音的颤意说:“没有我,你怎么办。”

靳识越手掌轻轻拍连厘的背,安慰她。闻言,黑眸流泻出几丝笑意。

“是啊,没有你我可怎么办。”

直到看见那封情书的内容,连厘才明白自己究竟在忧愁什么。

靳识越因为宋骁的死亡,经常睡不好觉,她不在,他睡不着怎么办睡眠不足,他骨子里又很疯,要是精神状态不佳出事怎么办

连厘从不认为自己在别人那里占据极其重要的份量,可靳识越给她的感觉,总是让她觉得她对他而言无比重要。

连厘一个人惯了,没和谁如此亲密过,所以时常迷茫、困扰。

她跟连景程和纪檀存在无法消弭的血缘关系,有牵绊很正常。

但,她与靳识越不是亲人。

他们是两个完全独立的个体,却拥有斩不断的羁绊。

连厘脸埋在靳识越肩窝,又要掉眼泪了。

靳识越大手捏住她后颈,像拎小狮子一样,稍微拉开两人的距离。

他注视着连厘红彤彤的眼睛,心脏塌了一角,软的一塌糊涂。

“洗好澡了”他放柔声音问。

连厘吸了吸鼻子,点头:“嗯。”

靳识越落在她杏眼的目光往上移,停至她用白色干发巾包裹的脑袋,抬手将毛巾解开,随意丢向一旁的椅子。

他站在梳妆台前,单手握着吹风机,耷拉眼皮,慢条斯理地替她吹头发。

吹风机轰鸣的声响不算大,连厘望着男人专注的模样,没有出声,安静地盯视他,享受他的照顾。

靳识越一只手撩起她湿漉漉的长发,拿到鼻尖嗅了一下,随后又捏着她的发尾去挠她面颊。

连厘有些痒,往旁边躲:“你别挠我。”

靳识越轻笑,低头嗅她的领口,鼻息扑在裸露的脖颈,短发蹭着敏感肌肤,痒意更深了,连厘忍不住笑出声:“别蹭,好痒……”

靳识越暂时放开她,他指骨修长的手穿过她柔顺的头发,探究湿度。干得差不多,关掉吹风机,随手搁置梳妆台。

连厘侧头,拿起那封情书,想再浏览一遍,还没看完第一行字就被靳识越无情地抽走。

“明天再看。”

他托住她的腰,一把将人扛起来,转身往门外走时,大手捞过桌上的丝绒小方盒。

“你要带我去哪里。”连厘趴在他宽阔的肩膀上,彷徨不知,如坠十里雾。

“书房。”

“去书房干嘛”连厘不明所以。

“签名。”靳识越言简意赅。

签名

签什么名

连厘云里雾里地被拐进书房,室内灯光亮堂,布局奢雅,冷色调的风格,彰显着主人的冷酷无情。

方桌上备着笔墨纸砚,和男人今日刚收到的文件档案。桌面摆着的是一幅红底烫金字书画,具体内容连厘看不清。

她伫立在桌前,借着白织灯的灯光瞧清楚了上面的字,楷体字书法,字字皆上乘漂亮。

【两姓联姻,一堂缔约;

良缘永结,匹配同称。

看此日桃灼灼,宜室宜家;

卜他年瓜瓞绵绵,尔昌尔炽。

谨以白头之约书向鸿笺,好将红叶之盟载明鸳谱。

此证。

新郎:

新娘:

证婚人:梅之敬】

梅之敬是梅老的名字。

这三个字与其他字明显不是出自同一个人。

梅之敬三字由梅老亲自书写,其余字则是靳识越的字迹。

连厘愣怔了几秒,从最右边的新郎新娘一路往左看,最左边赫然写着‘婚书’两个瞩目的大字。

恍然记起方才压着情书的墨蓝色方盒。

她眼皮倏地一抬,猛地扭头望向靳识越。

靳识越坐在椅子上,把她抱到腿上,将顺过来的丝绒盒子塞进她手里。

连厘身前是昂贵的书桌,身后是男人的胸膛,她垂眸瞧一眼方盒,心脏突突直跳,直接问:“你在跟我求婚吗”

“我求婚会这么简陋”靳识越反问,指尖却挑开精致的盒子,内里盛着一枚熠熠发光的钻戒。

鲜,情书,婚书,戒指。

不是求婚,是什么

靳识越一手握着连厘的手,另一手拿起戒指,戴在她干净白皙的中指上。

不是无名指,非婚戒。

连厘问:“戒指是礼物的话,那份婚书是什么”

“卖身契。”

靳识越将她转回去,俯视桌面红色纸张上的文字,低声诱惑,“签了契约,我就是你的,不用担心我会跑。小师妹,签么”

连厘知晓他的用意,反复看了三遍婚书后,下决定:“签!”

靳识越闻言,笑了。

他的呼吸擦过她的耳际,犹似一阵细微的电流梭巡而过,连厘身子荡起一片酥麻。

靳识越自她身后,捉住她的手,让她握住毛笔,蘸上金色光泽的墨汁,慢条斯理地沿着砚台刮墨。

他要和她在这份婚书上,一起签下名字。

连厘莫名紧张,微微侧过脑袋,视野内是男人清晰坚毅的下颔轮廓,他的脖颈修长,饱满锋利而喉结很有性吸引力。

他包裹她手的大手捏了捏,叫她认真。

连厘回头,在靳识越手把手的教导下,亲眼见证新郎和新娘栏目上多了两个名字。

【新郎:靳识越

新娘:连厘】

落笔。

靳识越下巴垫在连厘左肩,稍微偏头,轻咬她耳垂,尾音蛊惑道:“结完婚,该入洞房了。”

连厘正在欣赏婚书,听闻,侧首看他:“不是卖身契吗”

婚书内容,摘选自中国档案出版社出版的《老结婚证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