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无穷无尽的激情(2)
时至此,薛舒凡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厘厘到纽约找你,想和你一起过元旦,结果发现你和段施清在酒店。”
靳言庭皱眉:“她没跟我说过。”
“厘厘不喜欢麻烦别人,不管你是出于什么原因跟段施清在一块,她都不可能横插进去。”
薛舒凡默了默,忍不住质问:“她待在你身边那么多年,你难道不知道她那时候的状态不对吗”
靳言庭发现了。
所以他那时表情也不好,急忙追下去,但到一楼时,连厘已经离开酒店。
给她打电话,她说已经上车了,和师姐在一起。他便放心了。
靳言庭肩膀忽然往下塌了下去,他往后靠着座椅,餐厅明亮的灯光折进他眼睛,却遮不住眸中的沉寂。
假如那时候他让她留下,住在酒店……
薛舒凡讲了很多,她希望靳言庭能明白连厘从未亏欠过他,他可以不支持连厘和靳识越,但请不要反对。
“靳总,厘厘比我们都值得拥有幸福。”薛舒凡站起身,“她虽然没言明,但我觉得她心里其实希望能得到你的祝福。”
靳言庭搭在桌面的手,骨骼分明,长指抑制不住地颤抖了下,他半垂着眼,口吻状似寻常平静。
“她心里有没有过我。”
薛舒凡一怔,随后回神道:“我想,她应该没有喜欢过你。厘厘父亲去世时,你恰好出现了,填补了她亲情的空白,她误以为那就是爱情。”
靳言庭没搭腔,浓长的睫毛掩住眼眸,瞧不清具体情绪。
薛舒凡拎包,准备离开,她往前迈了几步,止步思考了数秒,又折返回来说:
“知道厘厘在你面前为什么总是言听计从的乖巧样吗”
不待靳言庭回答,薛舒凡便给出了答案:“因为她在你这里感受不到爱。”
连厘曾经十分纠结靳言庭到底喜不喜欢她的事情可能会让靳言庭觉得还有机会,所以薛舒凡没有提。
连厘在靳言庭那里,受到过太多莫须有的委屈。
很久以前,薛舒凡就不看好连厘和靳言庭。
连厘就该拥有世上最好的。
一份有瑕疵的感情配不上她。
薛舒凡说完,心情才舒畅,她颇有将军征战胜利而归的风范,踩着高跟鞋离开餐厅。
靳言庭戴着昂贵腕表的手握紧成拳,手背青色的血管暴起,像是远山的脉络。
某种细致的、沉闷的、具体的涩意和钝痛清晰而尖锐地挤压着他的心脏。
窗外维港的烟于高空绽放,璀璨夺目,绚烂辉煌,似是在庆祝着什么。
他跟连厘表明心意那晚,他也给她放了烟,为此靳老险些发怒,怒斥他三十岁了还跟从前一样。
年少给段施清放烟,老爷子罚他跪在书房三天,反思自己的言行举止。
如今他给连厘放烟,不会再受罚,却一点欣赏烟的心情都没有。
靳家掌控在手里,权势扩张亦轻而易举,却缺了最重要的部分。
一边盛大,一边腐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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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言庭放烟,靳老还能训斥他几句。靳识越身受重伤,靳老既打不得也骂不得,因为他一骂,靳识越就胸口疼。
二公子散漫不走心,且混不吝。
靳识越受伤以来,连厘晚上睡觉都不敢往他怀里靠,担心一不小心碰到伤口。她一开始说要去睡其他房间,被否决后,又说在床上画个三八线,两人各占一半,谁也不许越界。
靳识越看着抱着抱枕的她,又好气又好笑,直接把人拽到怀里,牢牢地禁锢住,盖被子,睡觉。
连厘怕挣扎会让他伤口裂开,改用口头劝说他,结果总是被亲。她就不吱声了。
连厘准备出国,除去参加鹿蝶衣的音乐会外就一直待在玺上院陪伤患。
靳识越在家养伤也不闲着,常有人找他,都找上门了。
连厘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下年轻男子的穿着,军绿色的飞行夹克,像是空少,但又不是。
年轻男子看见她,笑得灿烂:“嫂子。”
他看起来年纪比她大,叫嫂子颇为奇怪。
连厘自动忽略掉,心平气和道:“你要找靳识越是吧,他在书房。”
言罢,吩咐人带夹克男子去书房。
连厘双手抱胸,自顾自琢磨了会儿,扭头问李双婕:“我看起来很老吗”
李双婕看着她:“不老。”
一眼邻居妹妹的温软娇贵样,嫩得不行。
“那他为什么叫我嫂子”连厘递了个苹果给她。
李双婕接过,边拿刀削苹果边说:“他曾经是二公子的人。”
连厘坐在沙发上,手掌托着腮帮子问:“跟你一样吗”
“他衔位更高。”李双婕有问必答,但不会多说。
靳识越在军区的事情,连厘知道的很少,她没再问李双婕,咬着苹果思考靳识越的工作。
航空、航天、航海、地面军装、电子信息……他应该不跑前线,改幕后了。军工集团算幕后吗好像不算。
以前靳言庭送她机器人,那个研究团队研发的东西似乎跟军工有点关系。
连厘低头,瞥见小腿上未消的咬痕,不疾不徐地拉裙摆遮挡住。
即将出国。
跟靳识越白天互相陪伴,晚上将分开的不舍表现出来。
情意催动年轻的身体,他们对彼此都那样渴望,总有无穷无尽的激情。
靳识越和那位夹克男子从书房出来,说是开个会,要离开一趟,晚上不回来吃晚饭,让她不用等他。
连厘习以为常。
夜晚,她洗完澡上床睡觉,莹亮的杏眸一眨不眨望着洁白的天板。
床头手机亮起,她伸手摸索,拿过来看了眼,是陆寒声的信息。
纪檀这些年伤心寡欢,心病导致身体不好,容易生病,最近咳嗽个不停。
连厘指腹划过消息,将手机放回床头柜。
阖上双眼,睡觉。
梦里迷迷糊糊感觉到有人捋了下她的长发,温柔的吻落在她额头。
连厘意识清醒了,但没睁开眼,闭目静思。
不知过去多久,大床往下凹陷,有人掀被褥,轻轻把她揽进温暖的胸膛里,又给她妥帖盖好被子。
而后,头顶响起男人闲懒的嗓音,带着少许笑意:“装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