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怪痛得龇牙咧嘴，可他不敢再哼哼了，怕古笙再扎他。
古笙冷眼看着他，道：“说说万剑宗后山禁地那果子的事。”
老怪不想说，但又不敢不说。
古笙实力完全碾压他，他毫无招架之力，更别说还手了。
“我说我说……我小的时候听前辈说，万剑宗后山禁地洞穴里有棵魔树，魔树结有魔果。那魔果于修行十分有用，吃下一棵，不能修行的，也能修行了。能修行的，则能更上一层楼。”
古笙一愣：“真的假的？”
原来那棵黑树真的是魔树啊？
老怪哭道：“我也不知道真假，但我修为停滞多年没有进步，着急得很，也不管那传言真假，就想弄来几颗试试。”
古笙冷笑道：“你修为还凑合，为何不亲自去万剑宗后山禁地弄几颗？”
明明修为比万剑宗那叫长生子的师叔祖还要厉害，却不去，反而让万剑宗的人送来，这是何道理？
万剑宗后山禁地那结界又拦不住这老怪。
进了里头，不是想拿多少就拿多少？
哦，对了。古笙又想起万剑宗后山禁地洞穴深渊最下头那可怕的黑气，还有更可怕的黑树。
就老怪这样的修为，若是去了，不是给那黑树送菜嘛！
他真是忙糊涂了，忘了这事。
果然，下一秒，老怪哭着道：“我去过的啊！可没下多深，就受不了。不但没找到果子，还遭魔气侵体，损了数年修为。得不偿失。”
许是越想越气，他竟然嚎啕大哭起来。
古笙不耐烦地一瞪：“你都下不去，万剑宗那些人能下去？”
感受到古笙锐利的眼刀子，老怪不敢再大哭了，抽抽地道：“我我听说，万剑宗有独门秘籍，能下去。那长生子不就是吃了魔果，才引气入体的吗？”
古笙眉头一皱，问道：“你说的长生子就是方才御剑飞行的那老头？”
刚才还一抽一抽哭得委屈的老怪突然呵呵嘲笑起来：“他懂什么御剑飞行？也就是快到了，用了张飞行符，做做样子，好让我们对他刮目相看。”
古笙一愣：“还有这种事？”
还有这种骚操作？
老怪不屑地道：“如今灵力枯竭，人族不能修炼，长生子若不是吃了魔果，有了修为，连飞行符都用不了……”
古笙眼睛一眯。
长生子是因为吃了魔果，才有的修为？
若真是如此，倒是跟他之前的猜测差不多……
老怪继续不屑地道：“御剑飞行，人族修士至少得有筑基修为才能做到。可如今哪里还有筑基修为……”
古笙。
老怪这意思，长生子就算是修士，有修为，也未到筑基期？
修为确实低。
但在如今末法时代灵力枯竭的条件下，能引气入体，成为炼气期修士已经不错了。
老怪突然看向古笙，畏惧着，小心翼翼地道：“前辈……您您至少是金丹真人吧？”
李淑也看着古笙，目光灼灼。
他虽然对修炼不是很懂，但还是知道，金丹修士是何等的厉害。
可以说上天入地，无所不能。
在人族眼里，就等同于仙人了。
他知道古笙厉害，但古笙到底什么水平，还不清楚。
金丹真人？对上两道灼热的目光，古笙内心很想笑。
他一个人独自修炼，两耳不闻窗外事，哪知道自己的修为相当于人族的哪个境界？
不过，他看向哭得眼泪鼻涕满脸的老怪。
今日倒是遇到个懂得不少的妖，倒是可以试着交流交流。
半个时辰后，老怪被折磨得奄奄一息。而古笙，已将老怪榨干，问不出什么了。
当然是指修行这一方面问不出什么了。
但其它方面还有的问。
古笙继续问：“你老巢在何处？”
好一会儿，老怪才缓过劲来，目光茫然地道：“就就在这儿啊！”
古笙不信：“可为何我看不到？我昨夜开过这儿，不但未看到杀业，也未看到妖气。”
老怪先是目光茫然，一副没听明白他话的意思。
等明白过来了，又慢慢地挪动着头，看向对面的洞壁，道：“是是因为这些五彩晶石，能遮掩妖气，能遮掩行踪，和和结界一起用，除非元婴老祖经过，才能发现发现我……”
古笙诧异。
他刚刚还感觉，那些五颜六色的东西还有其它的作用。
没想到，原来竟是这样。
难怪他和麻雀都找不到李淑，难怪他在峡湾看不到丝毫妖气和杀业。
这五彩晶石可真是好东西啊！
他扫了一圈，不少呢！
等走的时候，刮一些走。
等惊讶过去，心情平静下来，他又问起了峡湾水匪一事。
果然是这老怪带着一群手下装扮的。
至于那些手下，都是一些有些修为但不多，堪堪能化形的小妖。
平日里，那些小妖都在这大溶洞下头的各个小溶洞里修行，也因为洞壁里有五彩晶石，那些小妖身上的妖气也被遮掩。
至于他们为何只在晚上搞事？
老怪交代，峡湾因为到弯多，水流很急。到了晚上尤其急，有时候都不用他们如何，那些过往船只也容易出事故。
正好方便了他们渔翁得利。
原来如此！古笙感觉问得差不多了，袖子一甩。
顿时将老怪扎得密不透风的尖刺又收回了他的袖子里。
“砰”
没了尖刺，没了支撑点，老怪重重地摔落在地上，趴着一动不动，渐渐地显出原形。
李淑面无表情地看着。
他本来就心如磐石，很少因外界的事动容，何况，妖物显出原形这事，他又不是头一回见。
之前在山中荒宅，那豺狗妖锦鸡妖，还有那黑猫妖现出原形，他已经见识过了。
不过，他虽然无动于衷，但还是后退了好几步。
无他，因为那老怪变形，身形越变越大，大到扩展到他脚下，逼得他不停地后退让步。
李淑干脆走到圆桌前，在古笙身边坐下。
因为，那老怪身形再如何扩展，也不敢往古笙身边扩。
变形终于完成，一只黑乎乎黏糊糊像是鲶鱼，又不是很像的东西占了半个溶洞的地板。
巨大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