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稻苗整张脸都红了紧绷着,眉宇间尽是阴沉。
她默默地收回了看向两侧墙壁刑具的视线,加快了脚步,她怕自己一旦跑慢了,墙上的那些刑具会突然飞下来,将她给拦住了,让她体会一把残忍的酷刑!
禾稻苗被自己脑海中的吓人的画面刺激到了,连头都不敢回,只一个劲儿地往前跑。
“哒哒哒哒哒哒……”
空荡荡的走道上,只有她急促的跑步声和有些微喘的呼吸声,显得更加阴森可怖。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禾稻苗终于跑到了这条走道的尽头,而在这条路的尽头,又出现了路,左右两边皆可走。
禾稻苗跑到这里,忽然停了下来,她一时不知道该往哪边走。
她拿着手电筒照向了右边的路,只看到在手电筒光束的照射下,她看清了这条路的两侧竟然各安着一排紧闭着的铁门,铁门已然锈迹斑斑,上面还布满了灰尘。
她看到这些铁门后,猜测这些门后应该是屋子,就是不知道这些屋子是干什么的?
而在这条路的尽头,也同样有一扇紧闭着的铁门。
禾稻苗扫了一眼右边这条路的情况,又将手电筒照向了左边的那条路。
左边的路,跟右边的路情况差不多,两侧墙壁上同样各安了一排紧闭着的铁门,也是布满了铁锈和灰尘。
左边这条路的尽头,也是有一扇紧闭着的铁门。
禾稻苗一眼当即就看出来了,左右两条路是对称的,如此一来随便往哪一条路走都是一样的,她也没有纠结,转身就往右边的那条路跑去。
“哒哒哒哒哒哒……”
这条路似乎很长,她的耳畔一直回响着她的跑步声。
在这样一个阴森的地方,她总觉得自己的身后有人在追她,尽头的那扇铁门看着也像是遥不可及似的。
禾稻苗的心脏跳动得十分厉害,像是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一般,呼吸也是越发地急促了。
终于,禾稻苗跑到了这条路尽头的铁门前。
当她站在这扇铁门前,她才注意到这扇铁门的铁锁已经掉在了地上,门是虚掩着的。
禾稻苗看到这一情况,立马就猜到应该是比她先一步进来的贺春生将锁给锯了,这会儿人应该在这扇门的后面吧?
禾稻苗深呼了一口气,伸出手轻轻地推开了铁门。
“咯吱——”
一道刺耳的声音猛地响起,铁门被推开了。
禾稻苗向前走了两步进了门,拿着手电筒四下扫了扫,很快就发现了贺春生一动不动的身影。
她顾不得查看这个屋里是什么情况,急急向贺春生跑了过去。
“春生,我终于找到你了!”
禾稻苗跑到贺春生的身旁,声音有些发颤道。
自从在走道的墙壁上看到各式各样的刑具,她脑海中的弦就紧绷着,整个人高度紧张。
这会儿好不容易找到了贺春生,她像是找到了依靠一般,也像是有了安全感。
贺春生这才注意到禾稻苗竟然也过来了,他下意识地偏头望向了禾稻苗,声音有些紧绷:“你怎么过来了?这里不适合你来,赶紧出去!”
他伸出手想要捂住禾稻苗的眼睛,不过刚把手抬起来,他就反应过来自己手上还拿着电锯,便又默默地将手放下,催促道:“你先出去!”
禾稻苗一下子就听出了贺春生的情绪不对,她微微蹙着眉,担忧道:“春生,你怎么了?你……”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戛然而止。
这个时候,她终于发现了就在贺春生面前两三米处的地方,有一个沾满灰尘的电椅,电椅上绑着一具穿着破烂不堪衣裳的骸骨……
禾稻苗的眼睛顿时瞪圆了,这里竟然还有骸骨,看样子生前是在受刑。
禾稻苗嘴唇绷直了,举着手电筒再次扫了一圈这个地方。
她刚进来时第一时间就发现了贺春生,急着过来,没有细看,现在这一看,都被吓得头皮发麻。
这个地方比较大,应该有三百平左右,划分为两个区域,一个是行刑的刑房。了,一个是关押人的牢房。
跟关押人的牢房相比,刑房特别大。禾稻苗打眼望去,看到的是墙壁上挂着的各种刑具,地上摆着的各大刑具,尖刀、枷锁、脚镣、夹棍、尖钩、烙铁、绞架、电椅等。
除了电椅上绑着一具骸骨外,绞架上还吊着一具骸骨。
但跟这两具骸骨相比,关在最里面的牢房里的骸骨,生前显然是遭遇了一场残忍的大虐杀。
牢房是用铁栏杆围起来的,差不多有七八十平方米,里面的骸骨特别多,这些骸骨没有一具是完整的,他们被分离了四肢和脑袋,四肢和头骨堆在一侧,其余部位堆在了另一侧。
看到这一幕,禾稻苗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板蹿了上来,双腿忍不住发软。
她穿越前是上了好几年的医科大学,看到了不少的骸骨,本应该不会再对骸骨心生害怕了。
可这一刻,她却是胆寒无比,头皮都发麻了!
贺春生一直注意着禾稻苗,见她整个人都都要站不住了,立即将手中的电锯扔掉,扶住了她:“不要转过头去看那些骸骨,我先带你出去!”
他不由分说地带着禾稻苗离开了这个地方。
禾稻苗浑浑噩噩地跟着贺春生走,等她终于回过神来时,他们已经来到了外面。
此刻太阳快要落山了,但即使如此,它的光芒依旧驱散了禾稻苗周身的寒意。
禾稻苗从没有那一刻像现在这样,巴不得太阳一直挂在天上。
她缓缓地吐出了一口气,紧抓着贺春生的胳膊:“里面……里面……”
贺春生防毒面具下的脸色十分恐怖,黑沉沉的,像是能拧出墨汁来。
他舔了舔嘴唇,压下心底的暴戾,语气沉痛道:“我们找到这个地方是以前倭鬼军的一个勘察队建造的?”
禾稻苗的眼睛微微睁大了,还真是倭鬼军!
“真的是倭鬼军啊!”她磨了磨牙,“不会弄错吧?”
贺春生轻摇了摇头:“没有弄错,我进去里面一段时间了,锯了几个铁锁,进了几个屋子,从他们散落的一些日记上发现的!”
“日记?你看得懂倭鬼人的文字?”禾稻苗惊讶道。
贺春生冷笑了一声:“不会!你知道那勘察队的人是什么人吗?是他们国家所谓的什么狗屁学者!学的都是咱们国家的文字!”
他咬着牙愤怒道:“我看学者是假,土匪、暴徒才是真!这些狗玩意儿纯属就是惦记咱们国家的财宝!我从他们落下的日记里连猜带蒙知道他们得到了消息,说咱这片山里埋着哪一个王爷偷藏起来的宝物,他们就组成了一个勘察队到这片山脉勘察,顺道建了个基地。
在山里的几年时间里,基本上就是住在这个基地里的,走道两侧的屋子,就是他们睡觉的地方。还有他们在山上找到什么好东西,也是先运回到这个地方的。
不过山上的日子太无聊了,他们就时不时到外面村庄里抓人回来,对那些无辜被抓的老百姓进行残暴的虐杀!除了我们刚刚待的那个地方,对面你没进去的那个地方,其实跟我们待的那个地方都是一样的,以前都是用来装财宝的,慢慢地就变成了用来关人和对人实施酷刑的地方!”
他声音里充满了恨意:“在他们国家战败后,他们要撤回他们国家前,他们为了发泄心中的愤恨,在临走前,将还关着的人都杀了并分尸。我们待的那个地方,那些骸骨起码还能看出是什么部位,对面那个地方,却是看不出来了,骸骨都成碎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