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内里的衣裳都被汗浸透,温实初支支吾吾,愣是不知该如何开口,为自己辩驳。
见对方如此,安陵容一摆手“言归,请温太医到偏殿等候,再着人立刻去延禧宫请皇上来!”
“是。”
温实初一声不吭的被带下去,皇后身子不适的消息,也终于随着言归一路匆匆忙忙,而遍传东西六宫。
来的最快的,自然就是住的得最近的沈眉庄。
皇上紧随其后,只是瞧着与他一道进来的甄嬛,沈眉庄的神色立刻便冷了下来。
安陵容安抚的拉了沈眉庄一把,两人起身屈膝“请皇上安。”
“免了,皇后如何了?”
“皇上,皇后娘娘用了一剂温太医开的药,这会儿情况更加严重,已然昏睡不醒,臣妾已经让人出宫去传罗太医,想必不时便能到了。”
安陵容的话,立刻让甄嬛起了警惕。
也不管皇上有没有开口的意思,立刻便跟着到“温太医开的方子?皇上,温太医医术精湛,臣妾的身子一向也是温太医看顾,从无错处,怎会给皇后娘娘看诊一次,就出这样的差错,莫非是有什么误会?”
皇帝神色严肃,显然是皇后如今的模样,让他心中很是不快。
“容儿,既是温实初开的方子,那他现今人在何处?怎得不来给皇后诊脉?”
“皇上,臣妾已经问过温太医,他却一言不发,先前给皇后娘娘开方子时,就说的不清不楚,怕真是方子有误了。”
甄嬛闻言立刻眉头一挑,下意识便认为安陵容此话,乃是刻意为难。
“淑妃这话倒是让臣妾觉得奇怪,皇上,温太医的医术,您也是知道的,不是说皇后娘娘只是高热,如此病症,温太医怎会出错?”
“只是高热?皇后娘娘的身子康健,在莞妃眼中竟是如此儿戏吗?”
安陵容稍一蹙眉,此言便脱口而出,倒是引得皇帝也跟着侧目,安陵容在他跟前,一向是温和有礼,哪有这般疾言厉色的时候?
一时倒是觉得新奇。
甄嬛见皇帝不吭声,嘴角勾了勾,又道“淑妃言重了,皇后娘娘贵为国母,本宫自然心中挂念,不过是觉着如此区区小症,自然不能影响皇后娘娘分毫,才说出此话,只是不知温太医此刻在何处,不如请他来亲自向皇上回禀一二?”
“温太医如何,等罗瑞来给皇后娘娘瞧过之后,自有定论,莞妃你大着肚子,还是先顾好了你自己吧。”
“且皇后娘娘的身子如何,本就无需莞妃费心的,莞妃若对皇后娘娘心里没有一丝敬意,大可不必走这一趟!”
见两人间的气氛很是有些剑拔弩张的意味,皇帝朝安陵容一招手。
待她走近,才开口道“容儿关心皇后的身子,朕明白你的心意,只是皇后还要你亲自看着,你可莫要再生气,万一伤了自己的身子,弘昭岂不是更要伤心?”
安陵容屈了屈膝“臣妾失仪了,还请皇上恕罪,只是皇后娘娘对弘昭有救命之恩,今日这一遭,也不知是否是因为当初伤口未能尽复,还是怎么的,臣妾瞧着实在是心痛。”
皇帝一声轻叹“容儿不必如此揪心,便是为了弘昭,皇后也定会康复的。”
“是。”
两人温言软语,倒一时让甄嬛杵在原处,神色尴尬。
但不过片刻,她便反应过来,朝皇帝屈了屈膝“倒是臣妾孟浪了,皇后娘娘福泽深厚,定会安然无恙的。”
安陵容捏着帕子掖了掖眼角,却不曾应甄嬛的话“言归,你去瞧瞧,罗太医可进了宫门了?皇后娘娘的身子,不能再这么耽搁下去。”
“喳。”
言归转身出去,皇帝又一摆手“都坐下吧。”几人先后应声,坐下没多久,罗瑞便匆匆而来。
这样冷的天气,愣是让他跑出一头的汗,也好在罗瑞正值壮年,如果像章弥那个年纪,怕是站都站不起来了。
抬手免了请安,罗瑞匆匆上前,却越诊越眉头紧皱。
不多时,罗瑞转身“皇上,微臣来时听江公公所言,皇后娘娘已经用了一剂药,不知可能取来给微臣瞧瞧。”
皇帝一摆手,剪秋立刻端着那碗只用了两口的药递给罗瑞。
罗瑞告罪一声,伸手接过,又接过剪秋递来的勺子,仔细查探片刻,便有了结果。
“皇上,皇后娘娘乃是风寒入体,而非热毒所侵害,这方子中的药,是开错了。”
“真的是开错了方子吗?罗太医,本宫虽不懂医术,但这风寒之症,太过寻常,温太医怎会因此开错方子?罗太医可要瞧仔细了才是。”
甄嬛听着这话,心中更觉怪异,只觉着今日这桩桩件件,都是对着温实初而来。
“所以罗瑞话音刚落,她便紧跟着出了声,只是甄嬛此话刚出口,安陵容便跟着嗤笑一声。”
“罗太医是太医院院正,纵使温实初是莞妃心腹,也不该如此贬低罗太医吧。”
“淑妃言重了,只是此事听着让人费解,本宫也只是闲话几句,淑妃怎的如此激动?”
安陵容看也没看对方一眼,转头道“皇上,此刻并非辩驳的时候,还是先请罗太医开了方子吧,到底皇后娘娘的身子为重。”
皇帝自然不会推辞,罗瑞也不必下去,起身就在桌案上开了个方子出来。
片刻之后,安陵容与剪秋一道,给宜修喂了药,几人才相继出了寝殿。
安陵容落在最后,目光隐晦的瞧了言归一眼,见对方微微点头,这才嘴角笑意闪过,脚步再不迟疑。
皇帝为首,陆续进了正殿,温实初已经跪在了下首。
虽然他还不知道寝殿中发生了什么,但只瞧着这一个个主子从自己身边走过却无一人开口让自己起来,便知今日之事,怕是不好。
片刻,罗瑞跪在了温实初身边。
紧跟着响起的,便是上首皇帝的声音。
“朕早闻温太医医术精湛,照看莞妃也从无错处,怎的今日小小一个风寒之症都能诊错?”
自从宜修症状转重,温实初就被安陵容安排在偏殿。
他到此刻,尚且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会儿听闻皇帝发问,忙行了一礼“皇上恕罪,皇后娘娘确实是热毒入体,微臣开的方子也绝无问题,此刻院正大人也在,不知大人给皇后娘娘看诊,可有什么旁的结果?”
“温实初对自己的太过自信,却不知眼前众人,除了甄嬛,旁人早已经认为他乃是庸医一个。”
“温太医错言了,皇后娘娘的身子,我已经看过,显然是风寒所致,不知温太医是从何看出如此结果?”
罗瑞一言,让温实初满脸错愕。
“罗大人,皇后娘娘显然是因为屋中燃的……”
“哎,温太医确实医术精湛,但想必刚刚给皇后娘娘看诊之时,定然没有仔细查探。”
“皇后娘娘脉象浮脉为阴,气虚痰滞,显然是风寒入体,本该用葛根、麻黄、桂枝等药,可你的药中,却用了熟地黄,也难怪皇后娘娘会高热更甚。”
温实初被罗瑞说的神色变了又变“院正大人…”
“温大人,皇后娘娘身子贵重,你此次确实是太过轻率,如此草草定论,更是连药都煎了出来,实在是太过不谨慎了。”
罗瑞如此,根本不给温实初说话的机会。
不过几句话,便说的对方哑口无言,愣神的看着对方,半晌没能开口。
甄嬛见状,心中暗暗发急。
她的孩子还需温实初在旁照应,若是温实初就此被贬,自己腹中龙胎岂非不稳?
“皇上,温太医一向谨慎,今日所为,怕只是一时的错漏,且温太医照看臣妾的身子,一向从无错处,还请皇上开恩,给他一次悔过的机会吧。”
事情还没有任何定论,如果是温实初能再张口说上几句,或许便能扭转结果。
“可甄嬛太过急切了,她的求情,根本就是已经代替温实初,认下了此事乃是他不慎所致。”
“一时也只能无话可说,跟着以头抢地,默默不语,安陵容瞧着如此情状,心中不由发笑。”
“前世沈眉庄假孕之事,不也是甄嬛急着想要为沈眉庄求情,才草草替对方‘应’下此事吗?”
“说来倒也难怪甄嬛如此急切,后宫女子的胎像,向来是难将养,温实初是甄嬛唯一信任的太医,她自然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对方就此被发落。”
可就是如此,也太过急切了,此话一旦出口,便再无辩驳机会了。
“皇上,非是臣妾无情,只是臣妾倒是觉得,莞妃此话,着实是大为不该。”
沈眉庄起身屈了屈膝,一脸正色继续说道“皇上皇后,身份贵重,身子更是半分岔子都错不得,今日温太医如此不谨慎,竟给皇后娘娘开错了方子。”
“若是人人都如此不谨慎,今日是皇后娘娘,明日是哪宫的嫔妃,万一再哪一日,事又涉嫌到皇上皇后,仍旧一句非是有意,那这满后宫的规矩,可还有半分留存的必要?太医院又岂不是彻底的乱了套吗?”
“皇上,为皇上太后和后宫诸位姐妹身子康健之计,臣妾觉得,此事绝不可如此轻轻放过。”
沈眉庄少有如此厉色之时,一时别说是皇上,就连甄嬛,似乎也被对方的模样,弄的有些发愣。
只是片刻,甄嬛就反应过来。
忙又跟着笑道“贤妃此言,未免太过危言耸听了吧,皇上龙体康泰,哪里就会如此严重呢?”
“本宫不知莞妃因为什么发笑,你说的不错,皇上龙体康健,但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人能保证,从不需宣太医?”
“太医院之事,涉龙体康健,又怎么可以如你所言这般草率?”
沈眉庄一句不让,一时说的甄嬛脸上笑意,再不能维持,神色也因此,就跟着冷了下来。
甄嬛一时被堵得不能开口,沈眉庄自然也不可能再放任她想出什么旁的话,来堵自己的嘴。
趁热打铁的道理,她自然是极为明白的。
“皇上,皇后娘娘的情况,虽暂时稳定,但此事实在太过匪夷所思,臣妾斗胆,温太医虽罪不至死,但也绝不适合再留在太医院,给后宫姐妹们看诊。”
“否则这样的事情,哪一日再来一次,岂非是无妄之灾?”
沈眉庄话落,安陵容也跟着起身屈膝“皇上,非是臣妾偏要盯着温太医不放,但太医院诸位太医之谨慎,只是事关皇上身体康健之事,臣妾觉得眉姐姐所言有理。”
“温太医此次想必也并不是刻意的,皇上仁慈,臣妾斗胆,便请皇上开恩,免了温太医的罪责吧。”
“只是罪责可免,也实在不能再留在太医院伺候,不如就此放他返家去吧。”
安陵容这话出口,甄嬛心中发紧,终于明白过来,今日这一遭,真真是安陵容几人的计谋。
为的,便是让温实初被贬出太医院,让自己身边,再无一个得用的太医。
一想通此点,她哪里还能似往常一般平淡?
一时间更为急切。
“皇上…”皇帝却没有再给他开口的机会。
一摆手止住了甄嬛的话头“淑妃贤妃言之有理,在宫中做事,如此的不上心,自是不可,既然你们开口为他求情,那就依淑妃所言,放他归家吧。”
“皇上。”
甄嬛顾不得旁的,立刻开口又道“臣妾如今有着身孕,身子又一直是温太医照看,这突然让他离开太医院,臣妾胎像…”
安陵容此刻已经起身,听后笑道“菀妃,太医院太医众多,旁的不说,罗太医身为院正,照看你的胎像也定是无虞的,依我看,你实在不必担心。”
“不错,菀妃不必忧心,如果你觉得实在担心,朕会让苏培盛亲自给你安排一位太医,替你照看身子,温实初就贬出太医院吧。”
皇帝的一句话,彻底让甄嬛满腹之言,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外头剪秋刚好进门“皇上,皇后娘娘醒了。”
皇帝微微一点头“菀妃,你有着身子,今日辛苦这一趟,想必是累了,就早些回延禧宫去吧,朕先去瞧瞧皇后,改日再去看你。”
甄嬛无法,只得屈膝应下“是,臣妾告退。”
皇帝离去,安陵容根本不会再给甄嬛和温实初说话的机会,立刻起身道“言归,想必温太医在太医院还有些东西,你亲自陪着温太医,送他出宫。”
话落,又看向甄嬛“不知菀妃来时可曾乘轿?可需要本宫替你安排轿辇?”
甄嬛深深的看了安陵容一眼“不劳淑妃费心,本宫自有轿撵,只是温太医照看本宫身子多时,想必淑妃不会连个说话的时候,都不给本宫吧。”
安陵容笑着摇了摇头“菀妃这话,倒是折煞本宫了,你我同在妃位,又哪里能非得让你不能跟温太医说话呢!”
“只是温太医如今没了太医的身份,到底是个外男,菀妃是皇上嫔妃,若是与外男多说,传出去难免不好听。”
“便是为菀妃你自己的声誉,你也该再谨慎些才是。”
安陵容话中的外男二字,立刻让甄嬛心中升起疑窦。
“下意识转首看了沈眉庄一眼,见对方竟也定定的看着自己,满腹的底气,立刻消散。”
嘴巴张了张,又看了温实初一眼,终究是没了再多说的勇气。
“槿汐,咱们回去。”话落,主仆二人转身离去,行至门边,崔槿汐却突然回头,对上了安陵容颇具意味的目光。
紧跟着面上慌乱闪过,忙又转头,跟着甄嬛的脚步,迅速离去。
安陵容又开口道“言归,带温太医下去吧,只是本宫瞧着温太医这般魂不守舍的模样,你定要好生照看好了温太医,亲自送他离宫才是。”
言归哪会不明白安陵容的意思?
闻声立刻躬身应下,一招手便上来两个小太监,领着温实初,快步离去。
此事结束后。
皇后那有皇上看着,自然也不必让旁人再去打扰。
安陵容吩咐剪秋看着皇后,若有旁的事,自可去承乾宫寻自己。
这才挽着沈眉庄的胳膊,两人一道,缓步走出了景仁宫。
“姐姐,今日这一桩费心许多,总算是断了菀妃的左膀右臂,姐姐辛苦了。”
沈眉庄抬首看向头顶雾蒙蒙的天气,冷笑出声“她想要我的命,想要咱们孩子的命,只是断一条臂膀,又怎能解我心中之恨?”
“至于辛苦,我自然是不在意的。”
安陵容明白沈眉庄心中的想法,转首看了对方一眼,柔声安抚道“姐姐别急,总归会有那一日的。”
“是啊,总归会有那一日的,可也不知,那一日,到底什么时候才会来…”
………
延禧宫。
“自从景仁宫回来,甄嬛挺着个肚子,气的连摔了好几个茶盏,暴躁模样,再见不到往日的沉稳分毫。”
崔槿汐在一旁冷眼看着,直瞧着甄嬛怒气稍敛些,才挪着步子走上前。
“娘娘,您如今有着身孕,一切眼以您腹中小阿哥为重,切不可如此动气啊...”
甄嬛右手紧紧攥拳“槿汐,并非是本宫偏要如此,可今日这一遭,明显是贤妃淑妃刻意算计于我!”
“旁的时候倒也罢了,可她们偏要趁着本宫有孕之时,将温实初贬出宫去,不就是明摆着要对本宫腹中的胎儿动手?!”
崔槿汐却也不知为何,神色极为的不好看。
可还是耐着性子劝说道“娘娘,皇后娘娘突发高热,岂是那二位娘娘可以提前预料?想必不过是撞上了吧...?”
“撞上了?就皇后如今为了个六阿哥,恨不得同淑妃躺一个被窝的模样,此事难不成你以为,就没有皇后牵涉其中不成?”
“这...皇后娘娘身份尊贵,莫非真会为了个温太医,甘愿以身试险?”
此话刚一出口,崔槿汐便暗称不好。
不等甄嬛开口,跟着又道“娘娘,到底皇嗣为重,如今温太医开的方子还在咱们这好好的放着,这几日的药想来是无虞,不如奴婢想个法子,差人悄悄出宫一趟,问一问温太医的意思,可要给娘娘换一副方子?”
甄嬛的注意被崔槿汐的话引开。
微微一思忖,就毫不犹豫的点头道“如今自然一切要以皇嗣为重,你立刻去安排吧,再晚怕是都见不上温实初一面了。”
崔槿汐一惊,立刻明白过来甄嬛的意思。
应了一声,便匆匆出了门。
“可刚一离了延禧宫,瞧着左右无人,满脸的急色突然散去,取而代之的,却只剩下无奈。”
可虽如此,脚步却并未停下,不多时便不见了身影。
可世事向来不如人愿,甄嬛派往宫外的人,很快便有了回应。
“温实初刚被送回府,外头便来了一顶轿子,大张旗鼓的将温实初给接走了。”
左邻右舍有好事者寻问,那些人也只道一句,我家大人在别处买了宅子,立刻就要搬走的话。”
“来人扑了个空,让甄嬛心中更是愤怒之余倒多了两分惊恐,温实初自然不可能这般快的搬走。”
“为何会如此,想必那轿中之人,是死是活,都是两说,做的这般绝,怎么会再放过自己腹中孩子的道理?”
面色沉沉,迟疑许久,甄嬛终于再次出了声,“槿汐,淑妃她们如此干脆利落的料理了温实初,她二人打着什么样的主意,你我皆心知肚明。”
“事到如今,我已是不得不防...”
崔槿汐心头一跳,目光转向甄嬛“娘娘的意思是?”
“这孩子很久来的太过突然,除了求助于他,我已是无路可走...…“娘娘,如今后宫嫔妃与皇上太后皆在,若是真的如此,万一引得别人关注,这...”
甄嬛面色一厉“我岂能不知此理!可你是要本宫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孩子,连来到这世上的机会都没有吗?!”
“甄嬛如此坚持,崔槿汐还能有何话?顿了顿,只得默默应下,甄嬛见状,也猜到几分崔槿汐心思。”
这样的事,就是诛九族也不为过,常人自然是分毫也不想沾染的。
一想到这里,倒是放缓了神色。
“槿汐,我知道,你心中全是为我担心,可这孩子,来的实在不易,难道你真的要我心甘情愿的对淑妃贤妃俯首称臣,就此认输,任人宰割不成?”
甄嬛如此开口,语气倒是带上几分悲切“从前我父亲被冤,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如今到了我自己,到了我的孩子,却也要我眼睁睁的看着吗?”
甄嬛如此,崔槿汐还能说什么?左不过原先也只能劝说两句。
闻言只一颔首“娘娘,奴婢明白了,会让人传信给……清凉台,只是不知娘娘要让王爷襄助何事?”
甄嬛这才露了一脸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