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阵法之中凄惨无比的二人这才起身,只是面上并没多好看,冷哼一声,扭头就走。
张天宇元婴小人盘旋于空,面色铁青,冷冷回头瞪了李牧云一眼,杀意凛然,这才愤愤转身,身形离去。
身旁玄月也是一言不发,强撑着身子,紧了紧身上残破的袍泽,紧咬牙关,幽怨无比的神情怒瞪了李牧云一眼。
他向来最是注重形象,如今却是这么狼狈,被人打的有如葬家之犬一般,这李牧云当真是不知轻重。
“你们两个?怎么?日月帝国的天骄风度呢,李兄大恩大德,不杀你们二人!连一句道谢的话都没有?!”
朱九铜刚抹了头上的一把汗,就是看到二人一言不发,就此转身离去。
更令他吃惊的是,这二人的神情阴冷,杀意凛然,一幅受了天大委屈,日后定要偿还报复的姿态。
让他心头不由得一个咯噔,连忙出声。
听得此言,玄月本就是阴沉的脸色更为铁青恼怒,满是愤怒地回头瞪了朱九铜一眼,拂袖就是转身离去。
这一举动,让朱九铜直接是愣在原地。
李牧云摇了摇头,连连冷笑,陡然之间气机翻涌凝实,真元磅礴驱动,化作冲天气息冲入云霄之中。
天幕之中的灵气疯狂凝聚,化作一根晶莹洁白的擎天巨指,上方雕刻无数瑰丽符文,气机亘古漫长,如通过出笼猛兽,猛然向着那离去的二人撞去。
轰隆!
强横无比的吞天巨指,直接是将那一道身影与残破元婴统统碾碎。
二人在这恐怖攻势下,根本就来不及回应,直接是被虚无吞天指湮灭成渣,再无半点气机。
见到这一幕,周边的两大宗门弟子神情陡然惊骇无比,化作惊弓之鸟一般,连忙四处逃窜。
惊恐惨叫之声不绝于耳,于天幕之中飘摇久久不绝。
凄厉惨叫之声徐徐散去之后,在场只剩下李牧云,朱九铜,夜莺三人了。
朱九铜也是还没从刚才天幕之中的两道血雾回过神来,此刻才是清醒过来,面色发苦,不由得连连摇头。
他尽力了,他能做的也就这些了。
这两个傻逼,真是活该去死啊!
朱九铜几乎是咬牙切齿,心底狠狠地问候了那两人的祖宗十八代。
真把自己当成什么人物了,要知道眼前之人可是神州春闱的顶尖天骄,以强横威势击败这二人。
自己舍下脸皮,才为二人求了一条生路,没想到竟然一句谢谢没有,还像是见了杀父仇人一般怨毒记恨。
他们不死谁死啊!
或许这二人仗着这里乃是日月帝国地界,自己二人又是大宗门的领袖弟子,顶级天骄,地位超然,就笃定李牧云不敢出手。
朱九铜想到这里,心底只有两字,那就是无奈。
反正他能做的都做了,算是无愧于心了。
夜莺留在原地,从刚才过去,明媚凤眼就是一直贴在李牧云身上,丝毫没有转动,好似完全是被折服一般。
心头甚至已然幻想出了无边香艳场景,主角正是眼前的男子-李牧云。
刚才李牧云话都没说,直接是将二人触指碾碎,一点道理不讲,一点废话不说,就是这么霸道张狂,简直太让她欢喜了。
李牧云神情幽幽,这才吐了口气。
刚才那二人的嚣张神色实在是把他恶心坏了。
一副好像是自己求着他们走的场面,真以为自己在这日月帝国就是无敌了?
自己向来以杀伐果决著称,特别是自从经历那赵康一事之后,他但凡动手,就一定要斩草除根,不管你背后多大的势力。
即使得罪强大势力,接下来也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绝不委屈自己!
“李兄啊,你们为何会打起来……”
朱九铜这才发现,自己劝架劝了半天,竟然连这两边为什么交手都不知道。
虽然原主已经死了,可这来龙去脉总是得搞明白,不然这两人死的,简直就是毫无价值。
“此地我来过,这血池,乃是我老师亲传之物,他们几人贸然想要占为己有,还亵渎我老师门府,我自然不能坐视不理。”
朱九铜听得此言,心头感叹几声。
这两人的死,真是时也命也,合该命里该有此劫。
“既然这样啊……哎,这两人,倒是死有余辜。”
根据李牧云的描述,他已经能够幻想出李牧云赶往此地,看到老师门府被破坏的愤怒之情。
可即使是说出事情,那几人也不以为意,只是认为李牧云想要强占机缘,这才起了冲突。
可这等事情,又怎么能说的清楚呢?
朱九铜轻叹一句之后,就已然是不再多言,心头开始盘算起了如何收场。
李牧云心头突然跳了片刻,血流加快,似乎冥冥有所感应一般。
李牧云猛然吐出一口浊气,盯着下方的血池,心脏嗡鸣如同擂鼓,好像就是在牵引他进入血池一般。
难道,是老师有所感应?
这道想法一经浮现,迅速占据心神。
很快他就是反应过来,猛然向着下方湖面平静的血湖冲去,好在几人交战是在上方,要不然冲撞老师仙府,对他而言可是大罪过。
血湖一如既往,感受到李牧云的气机之后,就是让开道路,为李牧云放行。
李牧云一路畅通无阻,径直是穿梭到了那虚空仙殿之处,这次依旧是从正门进入。
自从走了钻了大青牛那不如狗洞的牛洞之后,每每从正门进入一次,他都要是感慨万分。
人啊,还是堂堂正正的好。
只是踏入虚空仙殿之后,一股隐隐渺渺的气机萦绕开来,盘旋在他的周身。
接触到这股气机之后,李牧云神情一变,因为在这股气机萦绕开后,此刻他的感知之中,整座仙殿不再是空旷浩渺的。
而是察觉到了师尊的气机!
那一抹独属于虚空真仙,若有若无的气机!
李牧云沉下心神,陡然努力感知那股气机的藏身所在,可气机十分虚弱,游离缥缈,宛若身受重创一般。
李牧云的心陡然揪了片刻,眉头紧拧,竭力寻找那股气机。
师尊待他不薄,如今可能有难,他定然不能袖手旁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