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章 敲打敲打他

第422章 敲打敲打他

“您该相信,阿璀……从来心中有丘壑。本文搜:常看书 免费阅读”

崔寄的目光也自门外收回,转头看向晏琛,也微微笑道。

“她若始终行事周全,我总是高兴的。只是她还是太小了些,我总难放心得下。”晏琛道,“该给她多些人,也该给她多些去试错的机会。”

晏琛的这话,显然是有想为公主府置属官的意思,但对此,以崔寄的立场却不太好说太多。

若真要为公主府置属官,齐备公主府邑司、亲事府、帐内府等,也得是晏琛亲自去考虑的事情。

“您不妨问问阿璀自己意思?”崔寄只道,“她身边确实要有些能帮得上她的人,但也总得有几个合她心意的。”

“你说得也没错。”晏琛赞同,“不过还是慢慢看看吧,你也多留意些。她身边的人,能力与忠心,缺一不可。”

崔寄含笑应了,他知道晏琛一直都在为阿璀打算的,但许多时候,确实也难如想象中的那般顺利。

“我们也走吧,那边新桂宴约莫也要开始了,既然来了好歹也去露个面。”晏琛站起来,略略活动了下脖颈,他这几日也实在累得很。

近来事情太多,原以为忙完了科举事,好歹能喘口气。

但早先派去奉元,雒阳和燕州的人前些时候也都回来了,朝中上下共议了大半个月,最终定下新都奉元。

这个选择其实是早已确定了的,而近一年有余的探查勘测,也算是再次佐证了这个决定的正确性。

朝中对此虽也照旧还有些反对的声音,但既然到现在这样的情况,这些反对声音也不算什么阻碍了。

新都虽既定,但迁都却不是一年半载能完成的事情,甚至三年五年能实现都算快的了。

但新都修城,选址建宫的事情倒是可以先提上日程了。

然而这件事情还未定,又有边境的事情冒出来。

边境土居裕安近一两个月来躁动越发明显,昨天刚收到边境送来的急报,言土居裕安突然陈兵边境,隐有叩边之态势。

虽土居裕安暂时也只是陈兵,并未有进一步过分的举动,但只有这一步的试探,便已经是晏琛眼中的一根刺了。

所以从昨日到今日,他们所议的便是是否抢占先机,直接对土居裕安发难。

但若要对土居裕安用兵,不是件小事,不是件拍拍脑袋就能决定的。

“土居裕安的事虽急,但出兵的决定却不能随意,不妨再等两天,也等等颜守道和时书那边的消息。”崔寄也站起身,随后道。

温国公颜守道自大渊立国后便一直驻守边境石州,数年未归,可以说晏琛是完完全全将北边交到他手里的,对其不可谓不信任。

“说起颜守道……”晏琛想起这两年隐有的颜守道拥兵自重的传闻,本想说什么,但话头却一止,换了个话题,“朝中近来指向颜守道的声音,倒是少了些。”

武将守边兵权在握,没有哪个皇帝能彻彻底底地放心的。

便是晏琛再怎么信重颜守道,既然有了流言,他再怎么也会去略作查探。

所以去年他命崔时书去北边,最开始便是以监军之职,代查流言事宜,也是有制衡颜守道的意思。

后来崔时书回京复命后,再度返回北边,却去了并州。

并州离石州不远,晏琛让崔时书去并州而不是石州,这显然是晏琛给颜守道的态度,也是给朝中的态度。

一来,有崔时书在北边,便当是晏琛留在北边的一双眼睛,京中不会有人再对颜守道有所质疑;二来,崔时书是晏琛留给颜守道的一个帮手,石州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但并州也同样重要。

“陛下还记得我先前跟您说过的,上元节那日我去见了卢兰普?”崔寄道。

“唔,记得。那会儿你本陪着阿璀赏灯,是卢兰普派人来请你去见……似乎有意拉你一同弹劾颜守道的?”晏琛自然记得这事。

当时卢兰普给崔寄带了几条消息,都是关于颜守道私联土居裕安高层的模棱两可的消息。

而除此之外,其中还有一条,是颜守道年前斩杀了两名土居裕安混入北境军中的细作,那两个细作里面有一个曾经在云旗军中时是崔寄手下的人。

那会儿卢兰普话说得滴水不漏地周全,但明里暗里的意思无非就是,让崔寄觉得,颜守道杀他的人是清除异己。并想以此拉崔寄过来,给他弹劾颜守道这件事情上再添一把火罢了。

况且他自恃当初相助崔寄的那份恩情,并不觉得崔寄会直接拒绝他。

而崔寄当时与他言语周旋,也多试探,最后也确实既未拒绝也未同意,但卢兰普却显然已有打算。

不过那会儿因为有后面金川渠花灯游船的事情,卢兰普不得不低调了几个月,后来对这件事情也没追得那么紧。

“前两日卢兰普又与我递了消息,还是为颜守道。”崔寄道,“他邀我单独一

见,不过我借口忙,暂时未曾应他。”

“如今边境不安,他这时候又冒出头来?”晏琛冷哼一声,“无非是仗着卢氏即将临盆,觉得我一时半会儿动不着他罢了。”

卢兰普的心思在何处,晏琛和崔寄都心知肚明。

晏琛忽然停住脚步,朝崔寄道:“你其实倒是可以去见见,也替我敲打敲打他。”

“好。”崔寄也应下。

二人同往新桂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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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新桂宴那边,方才过来的阿璀,才坐下,却有人过来相请。

问过之后,才知道来请自己的人竟然是徐节,她有心推脱,但以自己如今区区进士的身份,好像也推脱不过去。

本还犹豫着寻个借口躲开去,但那边徐节却已经朝自己走过来了。

“阁下少年意气,当真不凡,老夫想见你一面,还得亲自来请。”徐节开口尽带挖苦嘲讽。

但他说话一向有个毛病,就是口齿不算清楚,正常人若仔细听着还能分辨,阿璀这样几乎靠辨人唇形才能识别对方意思的人来说,实在是有些为难了。

她正色道:“抱歉,您说什么,我听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