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对,应该鉴定一下。”贾富强说。
“昨天你给教授的号码,我怎么一直联系不上他?”
“不会吧?我打一下。”
贾富强拿出手机,拨了出去。电话里依然是忙音。
“吴教授很忙,这时候估计在开会。晚一会我给他打。”
“谢谢贾县长。”
对着头吸了一支烟,看贾富强的眼神有点飘忽。问到:“贾县长,返还款什么时候给我们?”
“你见曹县长了吗?”
“还没有。”
“我给曹县长安排过了,你去找他。你啊,别人要钱跑十趟八趟不一定要走一份钱,你准备让曹县长给你送去?”
从家富强的办公室里出来,见曹新钢的办公室开着一条缝,上前敲门。
“进来!”
曹新钢中气十足的声音。见是林恒进来,曹新钢愣了一下。
林恒当警局局长以后,从来没有来过他的办公室。
“是林局长啊,最近立功不小,什么时候我给你庆祝一下?”曹新钢阴阳怪气的说。
“没有做什么大贡献。把黄建林的老底子端了,本来以为那些古玩里面有真货,拍卖以后给县里再贡献千儿八百万,昨天贾县长安排一个专家看了,基本是赝品,不值钱。”
“不要慌吗?下一次弄到老玩意了,我给你找个专家看看。”
麻痹,我要是让你看看,你敢当场打包带走。
“曹县长,警局的项目已经开工了,需要用钱,你看返还款什么时候拨付?”
“项目开工了?我怎么不知道?”
林恒无言以对,警局的项目在常委会上通过,你敢说不知道?
“奠基仪式举办过,电视上有报道,给两办都报过相关资料。”
“哦------我每天桌子上厚厚的一摞材料,谁知道那个是你们的。招投标进行了吗?”
“已经进行过了。”
“项目单位一定要把好关,不能层层转包,最后落个豆腐渣工程。”
“不会的,我们聘请的有监理公司,局里还有懂行的一班人监督,还有上级部门的不断检查巡视。”
“那个单位承建的?”
“县一建公司。”
“县里的公司不行,我给你找一家单位,保证质量。”
“合同已经签过了。”
“给他们做一些边角小活吗?以后再有项目考虑他们。”
“不好说,如果单方面解除协议,要赔偿对方违约金 。”
“我把项目预算给你增加一百万,这样行了吧?”
草,有你这样赤裸裸的要项目吗?项目交给你,我真的不放心,那是监所,偷工减料,让犯人挖墙跑了,是重大事故,有人会进去的。
“曹县长,等以后再有项目了交给你推荐的公司。”
曹新钢阴沉着脸,点上一支烟:“林局长,你准备在西陵警局干一辈子?不就是监所建设吗,有什么难的,保证你在任期间不出事故,不会倒塌不会跑人。
“不能那样说,监所改造不像其他工程,可以经常修修补补,监所一旦建好,多年不会动。咱们的老监所,是小日本建造的,当时关了好多抗战分子,有国军,也有八路军,还有地方抗战武装人员,小日本留下的监所,我们用了半个多世纪。”
“这么说项目承建单位不能动了?”
“都开工了,换建设单位不现实。”
“那好,只当我没有说。还有事吗?”
“没有了,就是返还款的事,政府常务会和常委会上都说过的,而且有会议纪要,按照一定的比例,先征后返。”
“这事我知道了。就这样说吧,我还有其他事。”
曹新钢这是下逐客令了。
出门,林恒真想给自己一个耳刮子,怎么神使鬼差的来找曹新钢,这家伙一点不成熟,随时会提出意想不到的要求。今天要是不见他,或许他想不起来要项目。
返还款估计得几次要。这家伙会刁难他。
曹新钢一肚子坏水,他是知道的,今天我排排场场的给你汇报,过分了我才不管你叔是谁。
郁郁的回到警局。一直到下班,寻找吴宓的人没有一点收获。盗窃案也没有线索。
闷闷的抽烟,苏畅打来电话。
“在哪?”
“办公室。”
“还忙吗?”
“不忙,在发呆。”
“想哪个美女了?”
“想你。”
“哼,我不打电话,你不会给我打电话的。请你吃饭吧?”
“好。”
林恒爽快的答应,这几天憋闷,和苏畅出去散散心也好。
走出警局,来到环城路,不一会儿。苏畅开着车过来。
拉开车门进去。
“看你在路边郁郁独行,心事重重的样子,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没有什么心事。”
“那个小姑娘黏上你了?”
林恒苦笑一下:“我连正房都照应不了,哪有时间和小姑娘勾勾搭搭。”
“要是有时间了就妻妾成群?”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看见女人天生的提防,不敢靠近。”
“那是以前,现在腰里有硬家伙了,有什么不敢的。”
“不要调笑我了,是工作上的事。”
“最近没有听说有大案子啊!”
“案子不大,有点玄乎。”
“什么案子能难为住你?能说说吗?我也是警院毕业的,或许能给你出出主意。”
“待会儿吧。”
“去哪?”
“随便。”
一加油门,车子向临县的方向开去。
半个小时以后,来到县城最豪华酒店前面,这里有一家西餐厅。
县城的西餐厅,不伦不类。有西餐也有中餐。
“喝点?”苏畅火辣辣的盯着林恒说。
“喝点就喝点!”
很清楚,喝了酒,今晚是不回去了。
从车上拿来一瓶酒,打开,倒了两个杯子。
“祝你凯旋归来,为西陵创造了财富。”苏畅说。
“过去多少天了,还说这些,不值得一提。”
几杯酒以后,苏畅的脸红扑扑的,灯光下甚是妩媚。
“该给我说说 你遇见了什么不开心的事了吧?”
“其实也不是大事情,从黄建林老爹坟墓下面带回来的收藏品多是赝品,感觉受到愚弄一样。”
“原来是这事,这不怪你啊,只能怪黄建林有眼无珠,收了一堆垃圾。”
“与原来的期望差距太大,刚带回来的时候,以为每一件产品能值几十万,上百万,甚至更多。有点落寞。”
“那些东西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别人说是赝品,你觉得好,自己收藏玩,管他真假。对了,你们请谁做的鉴定?”
“京城的一个教授。”
“京城的大忽悠太多了,别看他们是名校的,好多人是滥竽充数,狗屁不懂,还有的和人做局,骗取收藏品,你不要被他们忽悠了,要是近期有人打听那些赝品,你不要处理,说不定是真品。”
“我准备找更权威的专家再做一次鉴定,这几天太忙,没有抽出时间。”
“还去哪里找权威专家,我给你推荐一个人,对收藏有自己的见解。”
“谁?”
“你老丈人。”
“谁啊?”林恒一时迷糊了。
“你老岳丈,我爸。”
“你爸懂这个?”
“他是京北大学历史系毕业,对考古有研究,毕业以后在市里的文管所工作,一直干了十几年,后来当文化局长,然后是副市长。”
“我以为你爸是个职业政客,原来是学术权威啊!”
“不能说权威,他好多同学是权威。”
“他是副市长,会来西陵做鉴定?是不是想让他来鉴定一下准女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