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女秘境中。
刻不求这几日在古树旁边绕了都快有八百圈了。
也不是他闲——好吧,确实有点。不过最根本的原因还是那天听到的那一句“羲生于灵”。
不过他都绕了八百圈了,愣是也没看出来这棵半死不活的古树跟羲木之间有什么联系,他尝试施法,也没能让它再活一下出个声。
关于在上界的记忆刻不求不屑去记,现在都忘得差不多了,所以也不记得这棵树在上界的时候到底是个什么仙。
而且……它为什么要抓着自己喊羲木?
刻不求“啧”了一声,觉得这事儿应该把初莞拖过来研究,毕竟他跟羲木更有联系一些。
若非是因为羲木对刻不求而言尤为重要,他倒也不会去执意关注。总归左右看不出一朵花来,刻不求在古树的四周缠下红线留下术法,拍拍袖子就走了。
然而他不走不知道,一走就出了点意外。
刻不求看着眼前的“长虫”,挑了挑眉:“你不在你的水底冬你的眠,跑来拦我去路做什么?活得不耐烦了?”
应玄:“……”
鎏影长蛟盘游浮在半空中,鳞片折射出光,它收着利爪,金黄的竖瞳一瞬不瞬地盯着刻不求:“你的身上——”
刻不求:“滚下来。”
应玄:“?”
刻不求低笑了一声:“你再让我抬头看你试试。”
口吻中杀气腾腾的。
应玄:“……”
应玄对刻不求的铜钱有着很重的阴影印象,所以尽管现在站在眼前的仅是一缕分魂,应玄也不敢跟他狂妄对抗,长尾一甩周身云雾腾升起来,不过转眼之间变成一个高大的男人稳稳地落于地面上,脸颊以及颈侧还有浅浅的墨色鳞片,却又在边缘泛着银粉。
刻不求说:“你的人相还挺丑。”
应该再度:“……”就你最好看。
不过妖天生就对皮囊情有独钟,刻不求说应玄丑,实际上也没差到哪儿去,它站了一会儿,重新挑起刚刚被刻不求打断的话题来:“你的身上为什么会有她的气息?”
刻不求莫名道:“谁?”
应玄,“青女。”
刻不求:“……?”
刻不求左思右想也没记起来青女是哪一号人,对这没有半点印象他甚至还想了一下顾怜,同样不记得那姑娘有过这样的称呼。
于是刻不求想明白了,轻嗤一声:“长虫,你发情别发情到我跟前来。”
应玄:“……不是。”
如果不是打不过,应玄高低都得跟刻不求这老家伙拼了。
太气蛟龙了。
“我看你就是,”刻不求说,“我没见过你口中所说的青女,少往我跟前凑,我没工夫陪你玩。所以——”他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然后毫无预兆地勾了勾手指绕起红线,红线似箭一般疾速袭向应玄!
应玄顿时竖瞳一缩,抬手时手臂上升起暴涨鳞片,化成鳞甲护在身前,挡下了刻不求的红线,但同时他感觉到手臂上刺痛,低眸看去,有一片鳞片几欲掉落,往下流出血来。
应玄心下暗惊,刚才的那一击将他震得后退了两步。
它尽管知道妖与仙之间的修为跨越巨大,却也没想到刻不求仅仅是一击便几乎能将它的鳞片打落!
虽说龙鳞甲才是无坚不摧,但它的修为也接近化龙,鳞甲不是什么人都能够破除的。
正心惊着,应玄忽然听见一声蔑意的笑。
抬头,它看向刻不求。
刻不求的指节上松松垮垮地缠着一根红线,他慢条斯理地说:“虽说我仅有分魂在此,但杀你仍旧绰绰有余。我没工夫跟你在无关紧要的事情上浪费我的时间,所以——”
“滚。”
“.……”
到底是修为上的碾压,应玄咬牙,转身便欲化回原身离开,但就在它刚迈出两步时,刻不求就好像是记起来什么,又叫住了它:“站住。”
应玄忍气吞声地回过头来。
刻不求上下打量了它几眼,然后若有所思地问:“你会打龙吗?”
应玄:“……?”
醉花城。承运客栈内。
棋子捻落的清响在屋中断续响起。
顾怜刚刚端正的跪生坐得她腿麻,她干脆就跟陈有椒一样一点也不规矩地盘腿坐着,抢棋落下一子:“第九局了,你到底说不说?“她的语气中已经有些咬牙切齿。
都下了九局了!陈辣椒这小子愣是啥也没说!
她合理怀疑他的那句“跟诡仙有关”是忽悠她的!
陈有椒略有几分不爽地“啧”了一声,眉头藏不住心事地皱起:“先让我赢一局再说。”
顾怜:“……”
不得不说,陈有椒是真的菜。
刚刚总共就下了九局,他愣是一局都没赢。
他提出的这个条件看上去似乎是有些难的,顾怜扭头看了看外边的天色,都夕日欲颓了。她不由得带有几分不确定地问:“你是因为在穷极宫下不赢那些师兄师姐,所以想来我这儿找场子吗?”
陈有椒:“……”
陈有椒的动作一顿,顾怜就知道是自己猜到了。
顾怜:“噗。”
顾怜:“哈哈哈。”
陈有椒:“……”
陈有椒的脸色肉眼可见地沉了下来,抿着唇看着顾怜。
“……哈哈哈,咳。”顾怜咳了一声把笑给压下了,在心里想一些难过的事情,然后才绷着脸说,“瞪我做什么?我刚可没笑啊。好了好了我让你还不行吗?你个小菜鸟。”
陈有椒:“……啧。”
陈有椒十分不爽地把手中的棋连带鹤木雕丢到建棋盘上,“不下了”
顾怜:“嗯哼?”
陈有椒兀自气了一会儿,然后又情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地抬头朝顾怜歪歪脑袋一笑,露出唇边的小虎牙:“小师姐刚刚可真开心,让师弟我呀,被伤到了脆弱的心灵,所以我们来谈点让你不开心的事情吧,让我开心开心。”
“……”顾怜暗自腹诽几句,挪了挪腿坐好了:“说。”
“小师姐刚刚揪着问,”陈有椒很好奇一般,“是在担心诡仙前辈吗?”
鹤木雕倒在桌上,顾怜顺手就捞了过来,发现这木雕的眉心有一点红有些眼熟:“你问这个做什么?”
“因为我觉得呀——小师姐还是多关心关心自己更好。”
顾怜愣了一下,抬眸去看陈有椒:“你什么意思?”
“哎呀别那么凶嘛,会吓到师弟我的,”陈有椒半真半假笑嘻嘻地说,“字面意思呀,小师姐听不懂吗?”
顾怜沉声:“陈有椒。”
陈有椒:“啧。”
“你认真起来真没意思,”陈有椒晃了晃手指,“原本师父不是想让我来的,但我却主动请缨,这事儿干了吃力不讨好,你不妨猜猜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说完,他又不等顾怜回答,自己打了个响指,顽劣地笑着自己答了:“因为他们不会像我一样告诉你一个消息,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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