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间，冬去春来。
这天下午，樊孝琳从广电大楼下班，照例直奔拳击馆。
自从上回暗访摔断了手臂之后，陈卓就说什么也要带她练散打。
毕竟，他不能时时刻刻陪在她的身边，也不能阻止她去做她的事业，只能帮她把自保的本事练硬。
因此最近这几个月，樊孝琳和陈卓每天一下班，就直接拳击馆见，练完才去吃晚饭。
拳击馆在cbd的负一层。
樊孝琳到的时候，里面已经有不少人了。
“嫂子好！”
看见她进来，几个运动员纷纷跟她打招呼。
这拳击馆的老板叫老黄，是以前陈卓服刑时认识的。
老黄出狱后就开始琢磨创业，当时陈卓也刚进车队，听说他手头缺钱，二话不说，就把自己刚挣的工资一半都借给他了。
后来老黄就把这间拳馆免费给他用，陈卓跑长途要锻炼身体，经常来这活动筋骨。
他在格斗方面很有天赋，又不爱交际喝酒，没事就闷头打拳，很快就练到了散打八段。
如今这间拳馆也越做越好了。
“黄总，”樊孝琳跟他打招呼，“卓哥呢？”
老黄说，“卓哥说去给你买零嘴了。”
正说着，陈卓推门进来了。
他手里拿着两袋炸鸡，香喷喷的。
樊孝琳本来已经饥肠辘辘，一看见炸鸡，眼睛都发绿光了。
“他说看你快到了，才去给你拿的，”老黄笑道，“他说这个就要趁热吃，早拿回来就不好吃了，哎哟琳子，你不知道，多少小姑娘羡慕你哟！！！”
这间拳馆有也有不少女客户，此前只要陈卓来练拳，女客户的就会心不在焉，老黄很尴尬，只能让他一个人去vip房间。
“过奖了过奖了，”樊孝琳笑嘻嘻地接过炸鸡，“走吧卓哥，今天我一定要放倒你。”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单间。
“对了，今天，我还要练那个，”樊孝琳嘴里塞满炸鸡，说话呼呼噜噜的，“那个，嗯，过肩摔！”
陈卓看她吃的狼吞虎咽，还不忘挥着胳膊热身的样子，被她可爱的直笑。
看着雷厉风行的，骨子里就是个大傻妞。陈卓玩闹地弄乱她的头发。
鸡块下肚，樊孝琳满血恢复。
她起身扎好头发，脱下外套，运动背心和短裤秀出了她漂亮的肌肉线条。
最近由于练习散打，如今她四肢的肌肉线条越发紧致流畅，哪怕是穿着简单的背心短裤，整个人都散发着茁壮的生命力，甚至连班味都被没了。
“来吧卓哥，”樊孝琳活动了一下手腕，她轻轻跳跃，“不要留情，攻击我最脆弱的地方。”
陈卓虚晃一拳，迎着樊孝琳面门呼过去。
樊孝琳灵巧地往后一仰，核心发力，稳稳收势，接着一记右勾拳挥向陈卓。
陈卓偏头躲过，小臂封住她攻势，动作行云流水，几乎能看见残影。
“还差一点点！”他催促。
樊孝琳不服输，上前抢攻。
她左拳挥出，击向陈卓肩膀，右脚踢向他的膝盖。
陈卓轻轻一挡，再一退，再次卸掉了她的攻势。
“是不是炸鸡不够吃？”他说话声音都没有喘，“要我再去买两袋吗？”
常年锻炼的人，和临阵磨枪到底是不一样。
陈卓看着清瘦，实际上肌肉密度很大，樊孝琳每一次碰到他，都像碰到石头一样。
“吃什么吃！”樊孝琳嘴上也不服输，“你干翻你老娘就绝食！”
陈卓笑笑，“那你肯定会饿死的。”
嘲讽，也是格斗里必要的技巧，能够激发一个人的斗志。
果然，他话音刚落，樊孝琳的眼神瞬间变得凶狠。
她狠狠抬脚，用跆拳道的踢法踢了陈卓好几下。
在都被陈卓挡住之后，她转身一个回旋踢，眼看就要踹到他的心口了！
陈卓偏头抬手，拍向她脚踝，再次卸掉了她的力道！
“太慢了！！”他又嘲讽，“把我当成黑作坊老板！把我当成阻碍你调查的妖魔鬼怪！”
樊孝琳这段时间虽然掌握了基本要领，但一直近不了陈卓的身，突破不了他的防御。
按照老黄的说法，只要能近陈卓的身，以后外出暗访，一打五绝对没问题。
因为那些流氓打群架没有章法，外行觉得可怕，内行看来全是破绽。
“看招！！！！”
樊孝琳怒气冲冲，三步上前，虚晃一拳。
就在靠近陈卓的瞬间，她忽然踉跄一下露出破绽，察觉到陈卓分身，她瞅准时机，一拳打向陈卓腋下！
咚的一声闷响！
樊孝琳的好胜心已经到了巅峰，她仿佛看见无数的黑心作坊，地下黑产的老板，那些藏在暗处的蟑螂。
“打死你们！”
她飞身越过沙袋，抓起陈卓左臂，转身，弯腰，腰腹狠狠发力！
身后一轻。
完了。
啪！
陈卓被她一个过肩摔，仰面被她砸在地上。
樊孝琳摔他的瞬间就后悔，但已经太迟。
陈卓喘着气，笑声随着胸腔而颤动。
“恭喜你，你赢了。”
樊孝琳懵了。
反应过来后，她来不及感受突破的喜悦，只是心疼地扶起陈卓。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叫你别让着我吗？”她紧张地检查他的身体，“有没有摔疼你？没骨折吧？”
陈卓刚要说没事，忽然无名指传来一阵剧痛。
他下意识伸出手，发现无名指折成了一个奇怪的弧度......
还是折了......
“啊，对不起！！！”樊孝琳看着快哭了，“你起来，我带你去医院，都是我的错，哎呀你说你刚总激我干什么嘛！”
她又急又担心，一只拳套还没摘，整个人都在团团转。
“没关系的，”陈卓吸着冷气，还在安慰她，“这个很正常，散打就是磕磕碰碰。”
樊孝琳抓过陈卓的手，放在唇边，手忙脚乱地亲来亲去。
陈卓感觉到她温热的呼吸，一点都感觉不到疼了。
“不用去医院。”
刚才被樊孝琳打败，他此刻回过神，还是有些不甘心。
男孩子还是希望在心爱的姑娘面前看起来帅帅的。
陈卓把手从樊孝琳手里抽出来。
“不用去医院，”他活动一下手腕，“我搞的定。”
樊孝琳还没问他怎么搞的定，就看见陈卓捏住脱臼的那根手指，往后一掰。
咔嘣一声！！！！
樊孝琳魂都飞了。
“好了。”
陈卓吐出一口气，手指完好如初。
他硬生生把脱臼的手指掰回来了！！！
“卓哥！！！”樊孝琳的崇拜是发自内心的，“你太帅了吧！你就是男人中的男人！！雄性中的雄性，卓哥，你就是我永远的哥！！！”
陈卓被她大力夸赞，明明已经憋不住笑了，还想故意保持淡定。
“一根手指换你今天出师了，超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