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咪,我觉得,爹地是害羞。”
“害羞?”
温墨不以为意,重重点头解释道:“我最近在网上学了个新词汇,叫作拧巴。”
温霜意皱眉歪头,十分不理解:“他在拧巴什么?”
温墨立即端出情感大师的姿态,也不知道哪儿学的。
只见他小脸严肃:“根据我的观察,爹地应该是被妈咪拒绝后陷入了内耗,又看不清自己的内心。”
温墨语气笃定:“爹地是不敢面对自己,也不敢面对你。”
乱七八糟的网络用语听得温霜意一知半解,但她听懂了一件事。
随昱是因为她拒绝他办婚礼的事,胡思乱想了。
温霜意顿时头大。
在村落里生活了那么多年,也不是没见过情情爱爱的事儿,别人解决起来都手到擒来。
怎么到她这就变得这么复杂?
那日,她明明只是说了自己的看法和态度。
何况都已经领了证,还在乎那些虚头巴脑的仪式干嘛?
难不成是钱多?
温霜意一怔,随家还真是。
她抓耳挠腮,想不出个所以然。
温墨再次指点:“妈咪放心,你跟爹地一样迟钝。”
他老神在在的模样,看得温霜意很是不爽,抬手狠狠敲了他的脑壳一下:“臭小子你才几岁,能懂什么?”
温墨委屈,但他说不出口。
明明就是这两人显然都对彼此有想法。
偏偏跟那锯嘴葫芦一样,好好聊聊不行吗?
哪来那么多误会?
因为温霜意这一下,温墨觉得让他们自己折腾。
看他们啥时候才能修成正果!
温霜意不知道他的小心思。
在脑海中过了几遍温墨的话,她不免若有所思。
难道是说,随昱动心了?
多么荒谬的猜测。
摇摇头,温霜意瞬间把其抛之脑后。
师父教她往事不可强求,顺其自然就好。
比如昨晚,她就是随心所欲。
让人燥热的画面影影绰绰,温霜意轻咳一声:“小孩的事大人少管,你跟我上楼,我有事找你。”
“好的!”
温墨满血复活。
来到房间,温霜意拿出一张图纸。
上面用黑笔画了一个简单的阵法,看起来阴邪无比。
“这是昨天我给温家人解咒的时候,在她们身上看见的。”
温霜意神色认真:“温蕴身上的最浅,温老夫人和温若的很繁复。”
把人送走后,她强撑着画完,倒头就睡。
“妈咪想干嘛?”
温墨瞪大眼珠,仔仔细细想把图纸印在心里。
“这是言咒,只要下咒人愿意献祭生命,就能言出法随。”
温霜意面色一凛:“我在想能不能改良,用别的方式下咒,或是更简便的破解方法。”
说着,她又把许阑勋留的书籍拿出来。
陈道子下的诅咒不仅程度不同,并且只靠一缕神魂就有这么强劲的后果,让温霜意忍不住想收回己用。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她必须有足够多自保的手段。
闻言,温墨也跟着研究起来。
……
随氏。
“阿昱,你可算来了。”
随昱刚踏进办公室,李怀咋咋呼呼的声音瞬时传入耳中。
他面露疑惑,视线在李怀身上扫过,淡淡瞥了眼一旁安静坐着的女人。
没记错的话,好像是李怀现任女友——沈慕烟。
他们怎么会来?
多年好兄弟,李怀熟稔上前。
只是一靠近随昱,就浑身难受。
背上像是压着一座大山,让他举步维艰。
随昱走远,这感觉又突然没了。
想到最近发生的事,李怀跟沈慕烟对视一眼,双双打了个寒战。
“有事吗?”
坐下后,王绍识趣给几人送来茶水。
等屋内只剩下三人,李怀这才讪讪开口“阿昱,我最近遇到点棘手的事,想找你帮帮忙。”
随昱神色平静。
心中思忖难道是生意上的事?
“先说说怎么回事。”
作为商人,最忌讳空头支票。
哪怕李怀是他的至交好友,也不得不防。
李怀握着沈慕烟手,仅仅只是回忆起来,后脊都情不自禁发寒。
室内气温保持在人类最舒适的度数。
沈慕烟却裹得厚厚的,看起来很冷,面色也十分苍白。
随昱稍稍凝眉,有些看不懂他们二人这是干什么?
“是这样。”
清了清嗓子,李怀主动讲述起当日情形。
李怀家中,父母健在。
公司暂时还没交到他手中打理。
为了日后接替得名正言顺,李父给他安排了一个闲职。
同沈慕烟在一起后,李怀收敛性子。
但他忍不住想给自己女朋友最好的。
两人像是二十岁出头的年轻情侣,拿着家里的钱,四处游山玩水。
李父丝毫不在意,反正宝贝儿子怎么闹腾,都有他兜底。
何况只是交了个小女朋友。
走的是正道,李家举双手双脚支持。
两人不缺钱财,游览了国内一圈后,开始逐渐不安于现状。
他们迷上了找刺激。
那种让每一根神经都为之兴奋和震颤的娱乐活动,成了二人的心头好。
挑战过高空蹦极,降落伞等极限运动。
李怀依旧觉得差点意思。
“听人说,这几年的密室代入感很强,我们脑子一热,就去玩了全国排名第一的恐怖主题。”
听到这,随昱大概猜到了边角。
“继续。”
李怀深吸一口气,旁边的沈慕烟抖得愈发厉害。
当时的主题为《替嫁新娘》。
为了增强体验和代入感,参与者需要扮演主要角色。
其中,李怀扮演英年早逝的鬼新郎。
沈慕烟则是跟其他拼车的小姐姐,换上红嫁衣,坐在镜子的阴阳两面描眉。
开始前,所有人跃跃欲试。
直到真正了解故事背景,参与其中,李怀只觉浑身不适。
结束后。
他一个大男人,浑身冰凉,像死了三天一样。
沈慕烟平日很少化妆,从密室出来就拉着李怀去买了不少艳丽的化妆品。
两人没发觉任何异常。
回到酒店后,顶尖的套房频频出现灵异事件。
不时会听到女子哭诉声,踢踢踏踏的脚步声。
李怀五感俱丧,沈慕烟却迷上了描眉画眼……
“阿昱,你可一定得帮帮我们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