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她,大少爷唇角的笑又慢慢地一点点收了回去。
而他手中的棉签力度不自觉收紧,棉签头不小心狠狠地戳进阎霆琛的血肉里。
男人疼得紧蹙眉头,杀人般的目光转向大少爷,想出声问他故意搞报复是不是?
但在看见阎祁安脸上露出的表情,阎霆琛似乎明白了什么,倒也没有出声了,只是脸埋在枕头上默默忍痛。
全是在害他的……
上辈子造的什么孽,遇到这么多坏的。
“抱歉。”
大少爷猛地回过神,这才后觉自己做了什么事,神色和语气十分的惊慌,“阿琛,你没事吧?”
阎霆琛静默了几秒,“问的什么废话,赶紧涂完赶紧滚。”
“……”
大少爷换了根棉签,重新挤药膏小心翼翼为他涂药。
涂到后面,他忽然开口:“你就这么在乎季云栀?”
阎霆琛第二次回:“问的什么废话。”
被怼的大少爷沉默。
他是知道阎霆琛对季云栀有感情。只是没想到短短时间内,他会为了她痴迷到无可救药,三番五次尽做些蠢事,甚至连父亲的手下都敢动手。
这可是大忌。
阎家各方面森严,说是古代皇宫也不为过。换在古代,阎霆琛敢动了皇帝的手下,那便是意图不轨,想要杀父篡位。
倘若他不是君姨唯一生下的孩子,他绝对不会只是挨一百多鞭那么简单。
父亲绝对会杀了他。
大少爷想到后面叹气,心里知道事情已经发生了,再多说什么也没有用。
他只是问了阎霆琛一句话:“你对季云栀这么好,不惜用命护着她,她知道吗?”
闻言,阎霆琛微微蹙眉。
大少爷见状也蹙眉,心里有了答案,“你居然没有告诉她?”
阎霆琛反问一句,“为什么要告诉她?”
阎家本就是个复杂的结构,季云栀知道得越多,想得越多,顾虑和不安就会积攒越多,日子越过越复杂。
他不希望季云栀这样。
所有的痛,所有的苦,他一个人可以承担。
所有的无忧,所有的快乐,她一个人可以独享。
他要季云栀像公主一样过着幸福的生活。
他要她平安健康快乐地活着,乖乖待在他身边——这就足够了。
这些话,是阎霆琛发自内心的感想。
但他并没有告知阎祁安,只是将那句反问抛给了他。
被反问的大少爷一时之间没话讲,阎霆琛也在此刻被问得失去全部耐心,不想涂药了,直接让他走人。
其实药已经抹得差不多了。
大少爷把三管特效药膏放回床头柜,仔细叮嘱:“这药膏一天得抹三次,晚上我会再来,你好好休息吧。”
阎霆琛没说话。
但大少爷知道他这是默认了。毕竟他心里估计也是想着伤好快点,以便能早点回去见季云栀。
没多久,佣人奉大少爷命令进来送点吃的。
阎霆琛进了浴室洗漱,出来后面色有点难看,冷声吩咐佣人:“去拿一瓶止痛药给我。”
“是。”
收到吩咐的是佣人,但进来送止痛药的却是周安妮。
周安妮又来了。
男人抬眼一看见这头又蠢又绿的女人就烦,面色密布寒意,周身气息阴恻得令人心生畏惧。
“你他妈烦不烦啊,能不能别老在我面前晃悠了。”
“霆琛哥哥……”
周安妮瑟缩了下肩膀,本来是想说她还是放心不下他,拿了点药想让他涂。
但话未落时,她先注意到阎霆琛床头柜有三管药膏,话到嘴边只得改口:“对不起,你别生气,我这就走。”
“叩叩——”
就在她转身之际,房门被敲响了。
“三少爷,周小姐。”
进门的人,正是阎父的贴身佣人福伯。他说:“当家的请二位过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