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清听见林安宴的心声,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忍着恶心带姓谢地离开,恶心林安宴好。
还是任由林安燕带走姓谢的,让他占便宜好。
沈清清还在抉择。
谢鸿昌却感觉到林安宴的态度不太对。
【林秀才?他又怎么会在这里?
上辈子他对我可是一点都没有好脸。
最后我留下500两银子,他也是很淡,哪像现在这样…
还有,沈清清不是他的夫人吗,怎么他们像是仇人一样。】
“这位公子,我与周娘子有一面之缘,我看我还是…”
眼看着谢鸿昌,明显是更倾向于沈清清,他立刻就急了。
“谢公子,周三娘子是女子,你们二人并非是夫妻,一起回村,恐怕会惹人非议。”
谢公子?
林安宴是怎么知道他姓谢的?
他和他现在是第一次见面。
按理来说,他不应该知道的呀。
谢鸿昌意识到在情况不对,对林安宴多了几分怀疑。
“你认识我?”
林安宴还想再劝的话,顿在口中。
【遭了,刚刚太急,说漏嘴了。】
“哦,我刚刚听到你们谈话知道的。”
沈清清听到他的回答差点没笑出声来。
呵,那还真的是不巧,刚刚她还没来得及说一句话,林安宴就冲过来了。
看来这借口没找好呢。
“如此,那便麻烦公子了。”
谢鸿昌自然不相信他找得破借口。
【既然他那么想让我去他家那边去好了,我倒要看看他想要耍什么花招。】
沈清清在旁边看着自己上辈子的两个夫君对峙,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这件事落幕,她也不待了,赶在姓谢的之前到张县令那里传话。
…
谢鸿昌到林安宴家里,发现李如月挺着个大肚子迎接。
旁边还有一个长相小家碧玉的女子。
那女子上前温柔体贴地又是擦汗又是递水的,看起来两人态度亲密。
林安宴态度殷勤,不自在地向谢鸿昌介绍。
“这位是大房的夫人,这位是我的夫人。
如月,绵绵,这位公子受伤了,你们赶紧做些吃食来,还有买些药。”
谢鸿昌看着三人,李如月,他上辈子是知道的。
上辈子她先是嫁给一富商,后来被林安宴买来当妾。五六年后才生下林安宴的长子长女。
林安宴死后,沈清清把她当成普通的妻妾,并没有发卖她,反而一直养着她。
后来沈清清嫁给他以后,还时常接济他们母子三人。
这件事情传开来,京城的人纷纷夸赞她重情重义,心胸宽广,可把他好一顿气。
现在她成为林安宴的夫人,还早早有了孩子。
不知为什么,他想到沈晴晴经常对他说的:“鸿昌哥哥,你很好,如果我没有喜欢二皇子一定会嫁给你,怪只怪天意弄人。”
谢鸿昌不可置信地想到,该不会她也重生了,如此一来,事情好像也就说得通了。
可是大房的夫人又是怎么回事?
还有他怎么不知林安宴还有哥哥?
等等,重生?
如果说李如月重生的话,那林安宴重生好像更说得过去。
谢鸿昌想到林安宴总总行为,如果林安宴和他一样重生…
通了,一切都通了。
这也就能说明白,为什么林安宴和沈清清没有成婚,反而娶了李如月。
谢鸿昌猜测林安宴之所以对自己的态度发生180度大转弯,恐怕也是因为没钱了。
他派的人调查过,林家所有吃喝,全部都是由沈清清提供的。
没有沈清清,林安宴可不就要想办法挣钱,恐怕那什么大房夫人娘家里面有不少钱财,可以供他读书吧。
只是落云寨为什么会被剿?
林安宴这个秀才能有这样的能力?
“多谢林公子借住,听说这里有个落云寨,我当时还怕遇上。
不知你听说过吗?”
林安宴:“听说过,只不过落云寨早在半年前就被剿了。
要我说也是他们活该,竟然敢对水渠下手,看着如今的天气,恐怕今年要不好了。”
林安宴也是在这一年里,没有沈清清供他读书,才觉得生活的苦。
谢鸿昌看着对这件事情十分感兴趣。
“好好的,怎么那寨子的人对水渠动手了?”
林安宴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听说和江家有关。”
谢鸿昌一下子就想到了落云寨大当家的儿子朱贤就是伪装的江家的江成风的身份,考上进士当官。
后来发展得不错。
这个林安宴竟然知道江家,难道真的是和他有关。
“哦,林公子还知道江家?
听说江家的公子读书倒是很好。不知你们…”
林安宴为了让谢鸿昌高看一眼,撒了一个小谎。
“我和他算是朋友,我帮过他的夫人小忙。”
谢鸿昌:“夫人?”
朱贤上辈子五年以后才会娶妻。
不会是因为朱贤的事情暴露,所以才导致落云寨被剿。
这样看来,林安宴这个变数确实大。
林安宴:“不错,当时朗朗乾坤,竟然有贼人当街撸人,我虽是读书人,却也看不惯这等事。”
他说的那是慷慨激昂,好似是他把人救下来似的。
谢鸿昌这下子更加确定落云寨之所以会被剿,和上一世截然不同,就是因为林安宴这个人。
这人的变数太大,而且一而再再而三的打乱上辈子的事情,还有就是他竟然也重生了。
这些种种。有一瞬间,他是想要杀了他的。
可惜他刚刚动了杀人的念头,肌肉紧绷,牵扯到了伤口,让他不得不放弃。
林安宴想要拿到上辈子谢鸿昌给的五百两银子。
看见他牵扯到了伤口,很是紧张。
他立刻上去搀扶,比伺候林老太太还要殷勤。
上辈子他可以不屑一顾,是因为有沈清清在,他可以当个清高,目空一切的读书人,但是现在他不行。
把谢鸿昌扶到床上,他去厨房看看药煎好了没有。
谢鸿昌眼神阴冷的看着献殷勤的林安宴,直到看不见身影。
没过多久,传来女子声音。
“林安宴,你知道他是谁吗?你就把他弄到家里来,万一他是流窜的劫匪呢?
我知道你是看他穿的不错,但是你又要给他买吃的,又要给他用药,家里哪还有钱?”
声音是白绵的。
白绵在家里面好歹也是富家小姐,身边还有丫鬟伺候。
结果没有想到嫁给林安宴,好日子她是没过上,她的小丫鬟还要伺候躺在床上的老太太。
那老太太刁钻又跋扈,还动不动骂人。
这些她都认了,结果林安宴竟然打起了她的嫁妆的主意。
她又不是个傻的,嫁妆就是她在林家的底气,她怎么可能会给?
现在莫名其妙地带了个浑身是刀伤的人过来。
还想让她出钱治疗。
哼,别以为她不知道,到时候那人如果给好处了,又给不到她头上。
她又不是个冤大头。
林安宴示意让她小声点,最后没讨到好不说,只能自己掏出钱。
谢鸿昌一住就是三天,这三天他也算看出来了,林安宴没有什么大本事。
被两个女人耍得团团转,偏偏自命清高。
想来洛云寨被剿也是阴差阳错。
谢鸿昌打消了杀林安宴的念头。
林安宴是林家村的秀才,在这破地方,能有个秀才不容易。
如果他贸然出手,恐怕会引来张县令的调查。
想到还有沈清清要处理,他感觉身上的伤好得差不多了,留下五百两银子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