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清点头:“这里规矩太多,我不喜欢。”
沈夫人笑着抚摸她的头,随后说道。
“既然你不喜欢这里,那到时候那姓周的小子考完,若是能得个一官半职,我便让将军把他外调出去,当个县令,到时你随他一起四处看看,你如何?”
沈清清欣喜点头。
“好,谢谢娘。”
沈府这边岁月安好,一片祥和。
接下来的日子里,沈清清一直在沈府,过得还算是滋润。
时不时她还能从丫鬟口中听到沈晴晴的消息。
“小姐听说二皇子跪求皇上,要解除武安候府那位的关系,圣上禁不住贵妃娘娘的哀求,同意了。
只是那位坚决想要嫁给二皇子妃。
现在那位从二皇子妃,改为了普通侍妾。”
丫鬟口中的那位指的就是沈晴晴。
沈清清看沈晴晴挺高傲的一个人,突然从正妃变成了连个有名分的侧夫人都不如的侍妾,她能愿意才有鬼呢。
再加上她还有一个忠实的舔狗。
要沈清清说,如果沈晴晴不是个恋爱脑的话。
谢鸿昌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至少她还能当个世子妃。
沈清清觉得她都想得明白,想必沈晴晴应该也能想得明白才对。
她不在意地随口一说。
“嚯,差距这么大,恐怕她不愿意吧。
她是不是还在闹腾?或者拒绝了二皇子给当妾的要求?”
她的贴身大丫鬟阿水,却是摇头,知道她对这个感兴趣。
特地打得清楚,才回来,与她诉说的。
“娘子这就猜错了,那位只犹豫了一会,便同意二房子的要求,当即回房间收拾收拾东西就离开了谢府。
听说谢世子忍着身上的疼痛,就要追上她,结果却被侯爷给拦住了。”
阿水说到谢世子的时候,眼里面是有憧憬的。
她也想要一个这样的儿郎,全心全意地为自己着想。
只是她不明白沈姑娘到底是怎么想的。
竟然选择给二皇子当妾,也不选沈世子。
这明眼看着都知道是谢世子比二皇子更喜欢她。
“听说因为这件事情谢世子还和侯爷吵了一架。”
沈清清听着阿水说的沈晴晴的八卦,却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京中人口中的谈资了。
原因是,终于有一户人家按捺不住,还没有打听好消息,就带着媒婆上门。
沈夫人当然也是婉拒了,并且说出沈清清已经嫁为人妇的消息。
也是这个时候,她才意识到,她应该为沈清清办一个迎接她的认亲宴。
正式地为大家介绍一下自己的亲生的女儿,并且说明缘由,也算是让沈清清在京中官眷面前露脸了。
之前她也曾经提过,奈何沈清清并不愿意弄得这么麻烦,于是就婉拒了。
现在闹出个这么大的乌龙来,她再一次的提起。
沈清清想到现如今,科举在即,不少举人已经到京里,如果宴会办起来,这群人会不会把周望孤立起来。
甚至有那极端的针对周望可就不好了。
还有就是,如果办了这个宴会的话,要是有人动了心思,觉得她能看得上周望,也能看得上他。
自命不凡的人肯定不少。
到时,她都不敢想象,一群男人跟盯着肉一样盯着她。
露出贪婪的表情,她怕忍不住揍人,又得罪了一群举人,要是被人捅到皇帝那里,就不好了
于是,沈清清直接把这次认亲宴的时间改到此次科举结束。
还有就是马上就要到她的18岁生辰,到时一起办了,免得又弄出不少的祸事。
时间转眼即逝,路边的小草已经冒出了芽,柳树也慢慢垂下了绿丝。
此次春闱经历三天,考了三场,终于结束。
沈清清早早地就在考场等着周望出来。
如今她是沈家的大小姐,就是等着的地方,也不比平常百姓。
她在考场旁边的客栈里面,这客栈布置得十分雅致,墙上还有一幅丹青,画的正是现如今二月郊外的风景。
沈清清对于墙上的画,一点欣赏的意思都没有,倒是沈夫人多看了几眼。
这么一看,倒是挪不动步子了。脸上竟然出现喜色。
沈清清自从第一次见面看见沈夫人高兴的样子。
今天第二次见到她这么欢喜。
沈清清不免多看了几眼。
只可惜沈夫人心声自始至终都没有出现过,看着她那么入迷的看着这话,她倒是不好意思打扰了。
在沈清清又一次把桌上的茶水喝完,随后来回独步的时候。
小二上来添加茶水,在临走的时候,沈夫人轻声唤住他。
“你等等,墙上的画是何人所作,看着倒是十分雅致,不知能不能卖给我?”
沈清清转过头好奇的看向沈夫人指着的墙上的画。
这个画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画的就是草地,柳叶,两三座山以及雾霭霭的云丛。
这是墨水画,一点颜色都没有。
给人以简单大气婉约。
沈清清觉得看着挺舒服的。
她艺术性不够,只觉得画的挺不错的,至于什么意境,意思表达什么的,抱歉她看不出来。
被问询的小二恐怕是对于客人想要买画已经不是一两次了。
熟悉地给沈夫人介绍这画以及价格。
“这位夫人真的是好眼光,此画乃是掌柜的在妙青阁花了一百两银子所买。
掌柜的第一次见到这画的时候就赞不绝口,后来更是花了高价,又买了同作者的。
夫人若是喜欢,掌柜的说,若是有人出价200两,他就愿意卖了此作。”
沈夫人听完点头,微微抬眼看向身后的嬷嬷。
身后的嬷嬷立刻知晓意思,从怀里面掏出200两递给小二。
小二乐呵呵的接过200两,随后从墙上小心翼翼的把画拿出来递给沈夫人身边的下人,随后微微欠身离开。
沈清清看人走后这才询问。
“娘,你要这画做什么?莫不是你很喜欢这画?”
沈夫人抚摸画上的柳叶。
“当时看见此画,还以为是父亲的门生。
可是现在仔细一瞧又觉不是。”
她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随后把画,放在桌子上。
“我父亲的是威远候的嫡次子,当时大伯与二伯两人相斗的太厉害了,结果两败俱伤。
倒是被我父亲占了个便宜,只可惜我父亲不喜权力斗争,更不喜舞刀弄棒。也志不在,倒是对这些诗词歌赋很是有研究。
后来我父亲侥幸以科举入仕,再加上祖父提拔,如今倒也外放为四品官员。
当年我出嫁,他都未能回来,也不知他如今过得怎么样了。”
沈清清在一次看到桌子上的画的时候,突然明白了沈夫人为什么看见的画可能是激动了。
沈夫人随着沈清清的视线又把目光落在画上。
有些惋惜又有些赞叹。
“此人画工非凡,若是父亲看见了,恐怕还真能认他为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