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尤月想错了,她不仅见识到了周望到底长什么模样,而且还是近距离面对面地看。
沈定山在两人说话的功夫带着周望走过来。
沈清清还是第一次看到周望穿得如此华贵。
果然人靠衣服马靠鞍,那长袍大袖一穿,一层层的绸衣在走动之间摆动,那潇洒肆意的样子都快溢出来了,颇有点风流不羁的味道。
他也不过才十九岁,正是人生最得意的时候,他看到沈清清,之前眉宇之间的忧虑哀愁,老成稳重立刻消失大半,倒是有一点少年人的意气风发之感。
别说是其他小姐夫人看见周望这样子眼前一亮了,就是沈清清都刮目相看。
她一直知道周望长得不差,但是没有想到打扮起来竟不比赵传卿逊色。
之前她一直觉得赵传卿要比周望英俊一些,如今一看,却也不尽然了。
周望在看到沈清清眼里的惊艳,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心里面更是得意。
在沈定山介绍完周望,就又扔下一枚炸弹。
他告诉众人,一个月后会为沈清清补办婚礼。
众人这个时候,却把所有的目光看向了坐在下手正想要拿酒壶的赵传卿身上。
沈清清耳尖的听到有人议论。
“之前不是传言说是沈家大小姐和今年的探花郎在一起了吗?
现如今冒出来的这个周望又是谁?”
“这姓周的小子当真是那是一步登天。”
【听说这姓周的小子只是一介寒门他怎么可能考中进士,莫不是,沈将军从中…】
甚至是有那心思狭隘的人不承认计不如人,反而想着是不是沈将军出力,所以周望的排名才那么向前的。
当然他也只敢想想,甚至都没敢想下去。
科举舞弊可是大案,他们没有那个胆子提前起出来。
不同于这群人的小心思,谢鸿昌听到这个消息,差点失去理智上前。
他原以为沈清清被认回来了以后,沈将军不会认下周望这个女婿。
哪怕周望是如今已经是进士,只等一个月后天子派官,他也算是个朝廷官员。
但跟他们这群世家大族比起来,他这个官还入不了他们的眼里。
看沈将军那么在乎沈清清,谢鸿昌以为这一次宴会是为沈清清择婿的。
可是现在沈定山不光没有这么做,看样子对周望还挺满意的,这让他很是郁闷,难能接受。
他忽然想起上一辈子沈清清克夫的谣言,他相信这一次,周望肯定也很快会被克死的。
说不定比那姓林的举人死得还要早。
只是他想要在短时间内进入沈将军的军队里面。看来是要另想办法了。
他不由得又想起了沈将军的大嫂膝下的唯一女儿,沈若男身上。
上一辈子他娶了沈若男,原本他只是想把她当个花瓶一样供着。
谁曾想沈若男竟然趁着他喝醉的时候勾引他。
他错把她当成了沈晴晴,与她成了好事,还生下了谢从文……
一时间他又纠结了起来。
他想要在二皇子倒台的时候把沈晴晴接回来。
可是又不想委屈了沈晴晴当他的妾室或者是外室。
无论娶沈清清或沈若男,他正妻之位都要给出去。
也是现在众人的心声实在太过繁杂。
沈清清只觉得耳朵疼,先行离开。
不然的话,绝对会找个没人的地方把谢鸿昌打一顿。
呵,他想到的挺美的。
林家村,林安宴家里。
“林兄听闻你家中曾经有一个童养媳,被嫁给邻村的周望,周进士家里,不知是真是假?”
林安宴自从当上举人以后,就使命地捞钱享受生活,以及想要在衙门谋得一个差事。
只可惜运气不知道是不是到头了,还是怎么样。
先是他的岳家也就是白绵的父亲,曾经拉他入了一家赌场的股份。
结果在两个月前这家赌场被查抄。
后来又因为白家想要大发国难财,囤积粮食,不可售卖,被张县令抓了个典型。
之后白家就大不如从前,他得的银子也不如之前了。
都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这话果然没错,这只是一年的时间,他已经适应富裕的生活,让他节俭是不可能的。
更何况他已经把钱财花在面前这个人身上。
他是县里的主薄,马上就要退位,他有推荐的资格。
可惜直到如今他还是没有松口,这让他不由得很是焦躁。
如今听见他打听沈清清的事,不由好奇。
他已经很久都没有听见这个女人的事情了。
他点头,暗自揣测,难不成这人是看上了沈清清。
他就说沈清清是个不安分的,就是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勾搭上的他。
不过,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沈清清的丈夫,那个周举人不是已经考中了进士?
难不成这个人还有这么大的胆子敢消想进士的妻子?
他反正是不敢再惹那个女人了,生怕再被打一顿。所以他立刻和她划清关系。
“王兄打听她做什么?她如今和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当时我们可是签订了断亲文书的。”
那人在听到林安宴这话,喝下了一杯酒,随后摇头惋惜地说道。
“那你可是真的错过了大机缘呀,你是不知道那个叫沈清清的女子可是沈定山,沈将军的嫡女,而且还是唯一的女儿。”
林安宴在听到这话的时候,整个人都震惊住了。
他的笑容都僵在了那里,结结巴巴地说道
“不,不不会吧?”
那人不是很开心,林安宴竟然质疑自己,于是反驳他。
“这可是千真万确的事儿听说沈将军为此还特地向圣上求了一道圣旨,就为了封她为四品诰命夫人。
并且还为她举办了成人礼。听说马上还要再举行一次婚礼呢
那周家的小子还真是祖坟冒青烟了,竟然让他得了这么大的机缘。”
那人说完很可惜的,看着林安宴。
林安宴也看到了他眼里的意思。
如果当初是他娶了沈清清,如今这么风光的就是他的了。
可是他现在脑瓜子嗡嗡的,他只觉得这不可能。
上一辈子,明明就没有这些事情发生的,为什么一切都不一样了呢?
他越想越绷不住了。
狼狈地站起来,向这人告辞。
这人向他提起这事儿,想着沈清清到底在林家住了十年。
想来应该是会念着旧情的。
到时林安宴这辈子恐怕也就不用愁了。
他现在与林安宴搞好关系,说不定能沾点光。
不过他没有忽略刚刚林安宴所说的断亲的事。
所以,他的主薄推荐的人选,他还是再等一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