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清嫁给周望,而且还要随周望一起外调,着实让京中的夫人们大跌眼镜。
周望的名次靠前,留在翰林院也不是不可以,外调可是下下之选。
基本上名次靠后,背后没有背景的才会迫不得已这么做。
周望娶了有钱有势的沈定山之女,没人想到会这样。
众人对此事众说纷纭。
有人传言说是沈将军怕沈姑娘制服不了周望,所以故意贬低打压。
还有人说周望自命清高,认为能做出一番成绩,证明自己。
又有人说,周望胸无大志,当个一地县令就满足了。
无论哪一种,众人都对夫妻俩好奇极了。
可惜,因为周望要调任的事情,沈清清可以说是推了所有的应酬。
导致有心人连沈清清的面都没有见到。
当沈清清在这次春猎的宴席上出现的那一刻。
众人先是一愣,随后纷纷和相识的夫人小姐议论起沈清清来。
有的知道内幕的,看见沈清清穿的衣服也是愣了一下。
沈清清穿的是四品诰命夫人的朝服,看着挺庄重的。
只是颜色与她有些不相配,是深红色的,看着就有些老气了。
为了搭配这件衣服,沈清清没办法也只好往庄重严肃的方向打扮。
众人听说过沈定山给沈清清请封诰命,现在看见了。
春猎穿诰命的官服,未免太隆重了些。
沈清清就听见有人在心里面骂她上不了台面。
也有人心里羡慕。
沈清清离两位娘娘有点远,不知道她们是怎么想的。
众人在见过皇上以后,春猎正式开始,这时候,有人纷纷下去换衣服。
沈清清也随人换衣服。
她这次依旧来得比较迟,众人也翘首以待。
宫里皇后以及贵妃两位娘娘送衣服的事情已经被有心人传开了。
他们想着看她到底是穿贵妃娘娘送的,还是皇后娘娘送的。
自从穿上贵妃赐下的红霞如意纹锦衣以后,沈夫人觉得十分适合,就按照那样的款式做了好几件。
可是现在沈清清并没有穿上红色的衣服,不仅如此,还是穿的一身白。
这一身月白色的衣服,在这一群五颜六色的颜色衬托下,还以为是纯白,不知道的还以为沈清清是在守孝。
皇帝坐在最高位最先被吸引的就是沈清清这一身白衣,他不禁好奇地叫来沈清清问话。
“沈清清,朕听说贵妃以及皇后两人都给你送了衣服。
你是不满意?怎么穿得这一身参加春猎?”
这话可就有点严重了。
沈清清跪在地上解释:“启禀陛下,臣女听闻大伯英勇无比,心中很是钦佩。
贵妃以及皇后娘娘赏赐的都是大红的颜色,臣女觉得有些不太适合,所以便让母亲换得这一身。”
知道这些都是借口,皇上没有想到沈清清会找这个当借口。
他倒是忘了,沈家有人去世,如今沈家大房那边正在守孝。
等反应过来以后,皇上哈哈大笑,拍手叫好。
“好,沈爱卿倒是会教孩子。
朕听说今年进士中有爱卿的女婿,如今在何方任职?”
沈定山只觉两只眼睛跳得厉害,不知道皇上问这个问题,到底是福还是祸?
皇帝问话,身边的大太监就已经把周望要外调的事情说出来。
皇上扬了扬眉毛,意味深长地看向沈定山。
在沈定山跪下来的时候开口。
“沈爱卿刚认回亲女,如今又要分离,朕着实不忍。
这样,周望进士及第,名次还十分靠前,不若就让他进了翰林,爱卿觉得如何?”
沈定山面皮抽搐,他的眼睛也太灵了一些。
好事确实是好事,升官了能不是好事吗?
但坏事也确实是坏事,这京城的水已经搅动起来。周望呆在这稍有不慎,恐怕连死的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可不就是坏事。
而且,若是他没有猜错,最迟明年,皇上恐怕会下令攻打北蛮,到时,他一走,留下周望,他不放心。
当然,也有可能,皇上派别人去。
这样的话,沈定山觉得更危险。
金口玉言,皇上已经发话,他低下头,叩谢皇上。
周望以及沈清清两人面面相觑,随后一起跪下来,拜谢皇上。
沈清清只觉得真是晦气,好不容易可以离开京城,天高任鸟飞,如今又留了下来。
她虽然有诰命在身,但却只有四品。
而周望就更惨了,只是七品芝麻官。
在这皇亲国戚,达官贵人遍地走的京城,恐怕随便打死一人就是和皇家牵扯到关系了。
在这里别说横行霸道了,就是夹起尾巴做人都不一定能保住这条命。
而且他她总觉得这一幕很熟悉,她干活周望领功劳,好像发生过。
往后估计,这样的事情不在少数,不知为什么,她感觉到有些气馁。
颇有一种为他人做嫁衣的感觉。让人很不爽。
其他人不知道沈清清的想法,只觉得周望留下来都是沈家算计好的。
有那头上只有虚衔,没有实职的公子哥,羡慕嫉妒恨地看着周望。
这泥腿子的命真好,官升的还真的是不费吹飞之力啊。
这只是春猎之前的小插曲。
春猎正式开始,众人就把所有的心神全部放在了参加春猎的人上面。
谁都想在陛下面前露个脸,鼓足了力气,射杀猎物。
沈清清并不想出风头,于是和一群女眷在这里吃吃喝喝,倒也挺惬意的。
尤其是周望察觉到了沈清清的不快,那伺候的真是殷勤小意。
也有人好奇沈清清为什么不去。
之前她胖揍谢鸿昌,众人就知道她武功不差。
尤月也没有去,她按捺不住问出来。
“清清,你怎么不上去?”
“我对这个没兴趣,还是在这吃吃喝喝实在一些。”
就在沈清清伸手指烤羊腿让周望夹给她吃的时候,一道温柔无害的女声在她的耳边响起。
“姐姐,你既然想为沈大将军守孝,就不应该吃这些荤食。
若是姐姐想更有诚心,可以为沈将军抄佛经。”
一个穿着杏色碧荷百褶裙的女子站在沈清清旁边。
她头上零星插一根金步摇,两根金钗。
在一众闺女面前,这女子打扮得有些朴素了。
确认过眼神,是沈清清不认识的人。
沈清清不喜欢别人给她指手画脚的。
语气有些不善。
“你…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