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九霄与云霓裳携手走到身着便装的永泰帝面前行礼。
永泰帝红光满面，笑着说道：“今天是你们的大喜之日，就不必向朕行礼啦。而且你昨日擒住西凉匪首，朕还没来得及奖赏你。”
“陛下赏面来参加臣子的婚礼，臣倍感荣幸！”李九霄说了些客套话。
永泰帝摆了摆手：“净说这些胡话！”
“你是宗室子弟，也是朕的后辈，何况你祖父还在外为朝廷征战无法抽身回来参加你的婚礼，朕代替他出席天经地义！”
李九霄擦拭眼眶，表现出感动落泪的模样。
其实他也清楚永泰帝这个人心思很复杂，有时候提防着自己，有时候又想表现出亲情的一面。
无怪乎李正甫会被逼疯。
幸好。
今天的永泰帝还算正常。
不然李九霄又要头痛如何应付这位喜怒无常的帝王。
“良辰吉时已到，你们抓紧拜堂。”永泰帝提醒。
李九霄应允。
宫里大太监齐同心扯着嗓子大喊：“良辰吉时已到，请亲人拜堂！”
李九霄深吸了口气，来到堂前行大礼。
就连他都有些小小的紧张。
人生大事，马虎不得。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李九霄和云霓裳对拜。
看着云霓裳的红绣鞋，李九霄有些恍惚。
这一世总算修成正果了。
而他的肩膀也将承担更艰巨的责任！
云霓裳又有些忐忑。
之前她就喜欢李九霄，如今二人顺利成亲，反而让她有些没反应过来。
就好像……
做了一场很遥远的梦。
对拜结束，代表着二人正式成为夫妻。
紧接着便是在席间轮流敬酒，喝得李九霄脸颊通红，一直忙活到黄昏时分才得以出宫。
回到府上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李九霄回到被人精心布置过的婚房，坐在床边怔怔发呆。
不是因为太累，而是喝太多了。
身着凤冠霞帔的云霓裳来到李九霄身旁坐下，把手背贴在李九霄额头上：“你没事吧？”
李九霄摇了摇头。
“我早说让你不要喝那么多，你非不听！”云霓裳嗔道。
“杨家人存心想看你笑话，一直给你灌酒，你还傻乎乎喝了下去。”
李九霄忽然笑了：“我是想告诉他们，如果他们愿意与我当朋友，我自然会笑脸相对。可若是要跟我作对，我不介意把他们都弄……”
云霓裳连忙捂住李九霄嘴唇。
“今天是大喜之日，不得说这些难听的话。”
“好好好，都依娘子的。”李九霄反手抱住云霓裳。
云霓裳身子都是僵硬的。
即便如此，还是不忘嘴硬说道：“哼，谁是你的娘子！”
李九霄到底是个年轻人，当那股清幽体香钻入他鼻孔之后，便再也没办法控制自己。
烛光熄灭，月上树梢。
这一夜对于新人而言是如此短暂，似乎还没过多久就已黎明。
云霓裳累了一整晚，看见窗外透进来的微弱光芒时咬着嘴唇对身旁的丈夫说道：“都怪你，害得我一整宿没睡！要是让人知道咱们这样，岂不是会被笑话一整年？”
李九霄一把搂住云霓裳。
“还来？！”云霓裳惊了。
李九霄笑吟吟：“我爷爷不在，咱们不必去敬茶。再说了，昨晚是谁一直缠着我？”
云霓裳脸颊霎时间涨红：“李九霄，你想死啦！”
“我不会放过你的！”
于是乎。
二人时近中午才从房间里出来。
而且二人脸色甚是憔悴，仿佛刚从战场前线下来。
刚出门就看见红绫正焦急地在房门来回走动。
看见二人出门，红绫立马迎上去：“谢天谢地！你们可算出来了！”
李九霄皱眉：“发生什么了吗？”
云霓裳也好奇看向红绫。
红绫：“倒也没有大事发生，只是我看你昨晚喝多了今天又迟迟没有出现，我还以为你们出事了呢！”
云霓裳脸色十分不自然。
李九霄倒显得坦然：“你又不是没经历过，怎么你想加入不成？”
“大白天说这些，羞死人了！”云霓裳没想到李九霄竟然说了出来，对她而言十分羞耻。
红绫掩嘴失笑：“相公倒是会调戏妾身，我让人给你们准备好了肉粥，你们先吃点垫垫肚子。”
咦？
云霓裳下意识打量了眼红绫。
比起以前红绫似乎更加端庄了，不再如之前那般青涩。
自己得向她学习才行，否则难以当好主母这个角色。
让云霓裳没想到的是，李九霄当天就把府库的钥匙交给了她，并且让她总领晋王府的所有事务。
看着金光璀璨的府库，云霓裳嘴巴完全合不拢。
府库里的黄金太多了，简直令人眼花缭乱，云霓裳喃喃道：“你就这么放心把府库交给我打理？”
李九霄把手搭在云霓裳肩膀上：“你是我娘子，不交给你交给谁？”
云霓裳拍着胸脯说道：“承蒙天官信赖，小女子定当竭力而为，绝不会让相公操心哒！”
“你拍的力道轻点，我心疼！”李九霄又说。
云霓裳这才发现李九霄目光很不老实来回乱瞟，气得双手抱胸：“都多大个人了，还没点正经样！”
李九霄意味深长说道：“没你大。”
“你找打！”
新婚时光总是快乐的。
第二天李九霄就领着妻子回娘家，与云家人痛快吃饭喝酒，大半夜才回到府上。
接下来的几日李九霄在家休沐，上京同样无事发生。
这是少有的平静。
如此过了七日，李九霄才回到京兆府衙门办公。
徐腾远闻讯立马来到李九霄面前汇报案件进展，经过他的确认——齐正的供词与其他人都对得上，已经可以排除撒谎的选项。
只是许先生这个人，让徐腾远云里雾里。
“我去会会他。”李九霄起身前往府狱。
齐正靠在监狱的角落里，听到动静后抬头瞥了眼来人：“你倒是敬业，新婚没几日就来衙里办公。该说的我都说了，其余没什么好交代的，我只求你们能给个痛快！”
徐腾远气得破口大骂。
这狗东西在上京制造骇人听闻的流血案件，竟还想图个痛快？
做什么美梦！
“给你痛快不是不可以，但你得告诉我许先生是谁。”李九霄又道。
“待会我会让一个人来衙门，你只需要告诉我那个人是不是许先生就行。”
齐正眼睛骤然亮起。
“一言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