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
潘巧韵从酣睡中清醒过来,突然发出一声惊呼。
张玄反应极快,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巴,头皮发麻道:“嫂子别喊,我妈就在门外。”
“不好意思,我睡觉又不老实,可能是把你当成布偶了,我小时候就喜欢抱着布偶睡觉。”
潘巧韵小声解释,感觉硌得慌,扭了扭屁股。
谁知张玄闷哼了一声,听上去似乎很难受。
“傻小子,你怎么了?”
潘巧韵关心。
“没,没什么,嫂子多睡会儿吧。”
张玄已然到了激发兽性的临界点,一把推开怀里的女人,抱着被子跳下床去。
感觉再多待一秒,都有可能做出禽兽行为。
他把被子铺在地上,胡乱拿上外套便夺门而出,整个过程都没有开灯。
“小玄!”
看到他从堂屋里跑出来,牛有田与郝春花两口子慌忙从凳子上站起来,打了个招呼。
“有什么事等会儿再说,我要去趟厕所。”
张玄没有任何停留,径直跑向了家里的旱厕。
牛有田与郝春花面面相觑,心说尿急也不至于急到这个程度吧?
等了好半晌,张玄才从厕所里出来,两口子当即领着儿子牛犇上前,脸上堆满笑容,一个劲儿点头哈腰。
“有话就说,有屁快放。”
张玄不耐烦的扫了两口子一眼,实在不愿把时间浪费在这两人身上。
郝春花用手在丈夫腰间捅了两下。
牛有田这才搓了搓手,讪笑道:“小玄啊,听说你在雁城开了家武馆,不知道能不能让我儿子去跟着你习武?
我们可以出学费,这小子太调皮,你尽管打骂,别怕打坏了。”
“抱歉,我教不了,你们另请高明吧。”
张玄毫不犹豫开口拒绝。
之所以带着家人逃离黄泥村,就是不想与这些村民再扯上任何关系。况且牛犇是个混世魔王,天生坏种,小小年纪便做过不少恶事,长大迟早进监狱,跑不了。
这样的熊孩子落到张玄手里,非得打个半死不活。
扔下这么一句话,他便迈步朝堂屋里走去。
“小玄,姨以前干过不少烂事,让你心有芥蒂,姨在这里跪下给你道歉了。
求求你收下牛牛吧,我和有田已经管不住了,上个星期他和几个外村的小混混,差点把一个姑娘强暴了。
这孩子要再没人管,真就废了。
我和有田就这么一个孩子,可不想看到他吃枪子,白发人送黑发人。”
郝春花抓住他胳膊,扑通一声便跪了下去,流着眼泪大声哀求。
“小玄,叔是个混账,没干过几件人事,但叔不想绝后啊。
叔给你磕头了,求你收下牛牛这孩子吧。”
牛有田说着跪下去,以头抢地。
“哎呀,有田,春花,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哪有长辈给晚辈磕头的道理,快起来。”
周玉枝从屋里走出来,见状大惊失色,快步上前搀扶牛有田。
“小玄若不答应收了牛牛,我今天说什么也不起来。”
牛有田仍旧是那无赖习性,不管不顾在那磕头,颇有道德绑架的嫌疑。
周玉枝扶不动,又跑去扶郝春花道:“你们做为父母都教育不好,凭什么觉得我儿子能把牛牛教育好?春花,别在这里胡搅蛮缠,赶紧起来。”
“玉枝啊,我知道你打心底瞧不上我和有田,但牛牛年纪不大,还有纠正的希望。
大家都是做父母的,你应该能明白我此时的心情。
小玄有大本事,一定可以让牛牛学好,帮帮我好吗?以后让我当牛做马都行!”
见张玄无动于衷,郝春花顺势拉住周玉枝哀求。
“不是我不帮,真帮不了。”
周玉枝还记得当初儿子无证行医的教训,硬着心肠拒绝,可不想给自家儿子找麻烦。
“够了,谁稀罕跟一个二傻子习武。别在这里丢人现眼,都给我起来。”
旁边的牛犇突然大喊大叫,似乎觉得父母给他丢脸了。
“牛牛,你不是一直想要习武吗?
昨天你也看到了,张玄哥哥是很厉害的武者,快来跪下磕头拜师。”
郝春花怂恿儿子。
“拜什么拜?世界上厉害的人那么多,我绝不会拜二傻子当师父,你们都给我起来,起来!”
牛犇暴怒,像是有超雄综合症,上前拽了母亲两下没能拽起来,竟当场对父母拳打脚踢,发泄愤怒情绪。
“你这破孩子,怎么连父母都敢打?”
周玉枝见状怒不可遏,在她的育儿观念里,这是绝对不可接受的事情,一把推开牛犇。
谁知牛犇狂性大发,冲上前去便要对周玉枝动手。
张玄实在看不下去了,抬腿踹在牛犇身上,把他踹飞出去摔在院坝里。
“哎呀呀,儿子……”
郝春花大惊失色,连忙起身上前查看儿子情况。
“滚,老子今天要打死二傻子。”
岂料牛犇挺皮实,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气急败坏,在院子里捡了块砖头便要与张玄拼命。
“儿子,你在犯什么浑?快把砖头放下!”
牛有田仍跪在地上,想要夺下儿子手上的砖头。
谁知牛犇六亲不认,抡起砖头便砸在了牛有田头上。
“啊!”
郝春花惊叫出声。
听到动静从卧室里跑出来的潘巧韵,也目睹牛犇一砖头拍在亲生父亲头上。
鲜血瞬间沿着额头往下流,吧嗒吧嗒掉落地面,触目惊心。
“呵,你还真是个狼心狗肺的小畜生,我今天便好好教你该怎么做人。”
张玄看出来了,牛有田与郝春花夫妇从小纵容溺爱,让牛犇养成了冷漠暴戾的性子,小小年纪便如同豺狼般凶残。
这小子长大绝对是个祸害,早点将其打死,也算是为社会做了贡献。
张玄一把揪住牛犇衣领,拎小鸡似的将他举上空中,另一只手抡圆了巴掌朝他脸上抽去。
牛犇挣扎不脱,便用脚朝他身上踹,一点不肯吃亏。
“二傻子,有种打死我,要不然我早晚要杀你全家!”
接连挨了几个大鼻兜,牛犇嘴角与鼻孔中有血水淌出来,却丝毫不肯服软,紧咬着牙齿,瞪圆两只眼睛用凶狠的目光盯着他。
果然是只狼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