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齐棋说完后,周围都是倒吸冷气的声音。
“这种事,不是我们这些人能决定的了吧。”
“是啊,如果不同意的话,想不通有谁能劝住许大师。”
“老齐,今天这事你就当我们没听过,好吧。”
说着就有人打开门往出溜。
齐棋呵呵一笑,举起手机:“我刚让人在外面把门锁了,今天一个都别想逃出去。”
“老齐,你不地道!”
齐棋已经无所谓了:“反正现在就联络吧,咱们现在都是绑在一条绳上的蚂蚱。”
……
挂断电话后,许惑带着两个徒弟出了静室。
这些天,几人连饭都不吃了,全靠各种药丸子。
不过还好,许惑只练了一小批丹药,剩下的就都丢给宝蓉,让她帮忙。
有了这些丹药,许惑帮助两个徒弟打骨熬髓,几乎把跟骨重塑了一遍。
齐诛出来后眼神都变清澈了。
她和房遗玉心智都非常人,但在这么高强度的折磨下,两个人的精神状态都有点十分不美妙。
许惑意犹未尽,笔了根手指:“这是几?”
齐诛就跟触发了什么特殊机关一样:“这是一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师父是想告诉我……”
房遗玉双眼发直,嘴皮子打颤:“师父,我,我……”
许惑揉了揉她的脑袋:“好了,不用说了,为师知道你嘴笨,”
许惑想着,齐棋那边回复还需要好几天,这些时间可不能浪费了。
于是,她直接在网上发了闭观通知,然后把独孤译,还有她可爱的湘西赶尸朋友,想了想,又叫来了一些合眼缘的术士。
这不可避免的就带上了段白鹤,淳一也厚着脸皮跟着来了。
要问许惑要干什么?
讲道。
讲最无羁的道,讲时间最长的道,想一周不眠不休的道。
许惑一人放了个蒲团,能听多少就全看他们了。
齐诛本来想不丢师父的脸的,结果就挺了一天半,整个人趴在铺床上睡死了过去。
房遗玉比她多坚持了半天,两师姐妹睡得昏天暗地。
然而其他术士。
尤其是那些靠自己摸索入门的术士,那是一点觉都不敢睡呀,困了就掐大腿,再困就喝风油精。
为什么?
他们太想进步了。
离开许惑,谁还愿意给他们讲这么多?
许惑原本是想等所有人都撑不住就停了的,然而,这伙人意外的能扛。
再困都不睡,死抗。
淳一打瞌睡打的最起劲,他属于那种想听又不好意思听,不想听又偷摸着听,总之偷感很重。
最后不知道他是说服了自己,还是克服了羞耻心,直接头一歪靠在柱子上就睡着了。
旁边的人叫他:“都别睡了,你能遇到几个人讲道啊?”
淳一撑起的眼皮直打颤,死鸭子嘴硬的回:“我觉得讲得也一般啊,我睡一觉起来也能跟得上。”
旁边人将信将疑:“是吗?那我也眯一会儿。”
许惑还多看了他好几眼,发现他手里死死攥着一个东西。
走过去后,许惑才发现,这是一根录音笔。
旁边的学生看到直接破防了:“妈的你个学婊!”
段白鹤有些惭愧的低下头。
师父以前不这样的,但自从她成了废人,师父身上的压力就大了很多,而龙虎山内,不同的声音也越来越多。
师叔师伯对他们师徒都很有意见。
段白鹤真的有些熬不住了。
其实,她师父也是赞成她来玄黄观的,只是她自己和自己过不去。
她总觉得此时选择玄黄观,是对师父的一种背叛。
对段白鹤,许惑一视同仁,没有太多关注。
……
许惑是美美的好为人师了一把,但这可就苦了齐棋和国家官方高层。
许惑这是什么意思?
沉默的抗议?
连观都闭了,闭门不出不见客,组织了一堆人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在干什么。
什么意思?
一群人心惊胆战,分析着许惑的心理活动。
而网上的游客也闹起来了。
【我很想说,许惑有没有点女明星的自觉,你是上升期的女明星唉,怎么就能突然退圈】
【天杀的,我人刚落地江市,我傻了,我真的傻了!】
【到底是谁是谁得罪了许大师,你知道我在江市能找到一个落脚的地方,费了老牛鼻子劲儿了。】
【是谁还用问?人家捐了那么多钱,结果被塑造成见钱眼开的资本家,谁能开心】
【@埃及驻华大使馆,出来受死】
【@埃及驻华大使馆,我命令你出来给我姐磕头!】
许家人扑空了一次,结果刚得到许惑出关的消息,刚飞机落地,许惑又又又闭关了。
这次,他们直接带着人住在了玄黄观。
许文允整日忧心忡忡,眉头皱的死紧。
要么说知女莫若父呢。
他就是觉得,许惑最近的反应很不对。
长达一星期的讲道结束后,静室的门轰然打开。
许惑神清气爽的一脚踏了出来,怀里一左一右夹着两徒弟。
等她走远了,一只如同骷髅骨架子的手猛的从门中伸了出来,搭在了门槛上。
随后,一个憔悴的人形生物爬了出来。
紧接着,许多憔悴的,宛如吸干精气的人形生物跟在他的后面爬了出来。
乍一看,宛如一群僵尸复活,破土而出。
独孤译扶着门框,跌跌撞撞的走出来,抬头望天,被大亮的天空刺激出生理性的泪水。
他用手指揩去眼角的泪,感叹道:“这样好的太阳,以后终于能看到了!”
他差点以为,自己要死在静室的蒲团上。
太可怕了,那种脑子明明填满的东西,还要将无穷无尽的知识塞进缝隙的感觉,太可怕了。
他甩了甩脑袋,十分沉重,感觉能压断脖颈。
后面的人有气无力的说:“别甩了,小心把知识甩出脑子。”
独孤译立刻僵住了,他扶住脑袋,小心翼翼安抚的拍了拍。
跟着我,脑子真的受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