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欣欣进门，一眼就认出了季浩楠。
那日在剧组，季家给王海升投资，让魏新兰出演女主时，季浩楠就在现场。
当时，陈凡也在。
“你们认识？”许凝玉愣了下。
“五姐，他是季家的，给王海升投资的就是他！”
左欣欣简单提醒，但她也不知道季浩楠的名字。
许凝玉这才想起。
当初左欣欣被王海升逼迫，让出女主，偷偷和小师弟开房，被她和孟雪怡抓个正着。
回来后，左欣欣就说过季家支持魏新兰，给王海升投资的事。
当时，小师弟突然说有事要出门，许凝玉光顾着担心小师弟的安全，把这些给忘了。
如今想想，这季家针对本草堂，难不成是因为八妹？
‘小凡，断货的事，是季家干的！’许凝玉给陈凡传音。
‘我知道，先看情况再说。’
陈凡随口回复。
方才灵儿已经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尽数告知，陈凡早就知道了。
“重新介绍下，我叫季浩楠！”
季浩楠依旧翘着二郎腿，不屑地扫了眼两人。
“你来这里干嘛？”
左欣欣厉声质问，他和魏新兰是一伙儿的。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肯定不是什么好人！
“我记得你叫左欣欣吧！我来，是找许医生谈合作，不是来找你的！”季浩楠讥笑道。
“合作？什么合作？”左欣欣瞬间警惕起来。
“欣欣，你先坐。”
许凝玉拉着师妹坐下。
陈凡面无表情地坐在许凝玉的另一侧。
“季先生，药方断货，是你安排的。那你今天上门，有什么要求？”
许凝玉猜到原因，直接询问。
“断货？”左欣欣惊愕地看向许凝玉，随后愧疚地低下头。
药方断货，是季家弄的？可是，五姐和季家没有任何交集啊！
会不会是因为我……？
许凝玉紧紧地抓住左欣欣的手，不让她开口。
“许医生，你这么问，那我可就直说了。”季浩楠冷笑道，“我听药方说，这两副药有六七成都给了本草堂，应该很常用吧？”
“算不上常用！”
未等许凝玉回应，陈凡率先开口，“本草堂药方很多，不缺这几幅药，刚才已经找到可以替换的药材了。”
陈凡一眼看穿，故意说得随意，降低这药材对本草堂的重要性。
一旦承认，对方势必会加价！
许凝玉后知后觉，刚刚她差点就承认了，继续追问对方的条件。
幸好有小师弟……
“呵呵，陈先生真会说笑。这药要是不重要，许医生还能请我来这儿商量合作的事？”
季浩楠摊开双手，十分自信。
许凝玉放在桌下的手渐渐握紧，早知道刚刚不让他进来了。
怪不得他进来后这么嚣张！
陈凡不急不躁，轻轻按住许凝玉的小拳头。
“合作自然要谈，多一副药能多出不少配方，用起来灵活。只是对于我们本草堂来说，这药，算不上什么刚需。”
陈凡满不在乎的语气，顿时让季浩楠收起了笑容。
“诶，你们没这种药，干嘛还给我开这种方子？”
就在季浩楠嘀咕着该怎么办时，大厅突然传来一阵争吵。
一位满头白发的老者，拿着药方，抓着药方的工作人员质问。
“老先生，这幅药我们暂时没有……”员工耐心解释，满脸歉意。
“没有给我开什么开？你们本草堂就这么看病的？”
老爷子勃然大怒。
“爸，怎么了？”身后的妇人跑来询问。
“你看你找这破地方，药都不全！什么白枯草灰沙金的，看都看不懂，还让咱们自己买？这是给人看病吗？随便写几个字就打发了？分明在这儿骗钱呢！”老爷子气得大声咒骂，顿时引来不少人围观。
“爸，你别那么大声，丢不丢人！”妇人尴尬得无地自容，拉着老爷子要去一旁。
“丢什么人？他们骗钱还不能说？今天不给个说法，我砸了这破铺子！”老爷子眉目一横，直接甩开女儿的手。
妇人愧疚地看着四周，眼眶一红，拉了好几次都没拉动。
直到秦小俞带着几个员工过来劝说，才勉强把老爷子拉到一旁。
“陈先生，这就是你说的不重要？”
休息室内。
季浩楠听到老者的喊叫，重新恢复起了自信。
这白枯草和灰沙金，就是季浩楠手上的两副药。
许凝玉柳眉紧蹙，都告诉这些医生不要开这幅药，怎么还弄这种药方？
小凡好不容易把对方的气势压下来，这下全完了……
“这很重要？”
陈凡故作惊讶地反问。
“不重要吗？”季浩楠饶有兴致地追问。
“这只能说明，我们需要这两幅药，买是肯定要买。但外边这么多病人，就这么一个要用的，恰好证明不是刚需。如果价格太高，就算本草堂不做这些人的生意，也未尝不可！”
陈凡耸了耸肩，慢吞吞地说道。
许凝玉和左欣欣全都看懵了！
刚才，两人听见有人要用，都觉得季浩楠又要借机加价，哪成想小师弟三两句又给说回来了。
季浩楠恨得咬牙切齿，“陈先生不仅武功好，口才也不错嘛。”
“实话实说！这要是当归黄连决明子，再贵我们也得买。不过，这些药孟家就有，用不着和别的供应商合作。”
陈凡随口说了几个常用的药，暗示季浩楠好自为之。
本草堂和孟家关系很好，若不是孟家没有这两幅药，季浩楠连坐在这儿的资格都没有。
其次，如果这些药对本草堂很重要，外边价格过高又买不到，以本草堂和孟家的关系，孟家自会帮忙想办法。
届时是从外地空运，还是抢下本地的药材发源地，就是孟家说了算了！
价格合适，我们还是好朋友，好好合作没问题。
但要是不合适，那就只能说声抱歉了！
然而，陈凡的这句提醒落到季浩楠的耳朵里，并没有起到该有的作用，反而让季浩楠越发得意，沾沾自喜。
季浩楠悠哉地靠在椅子上，既然是季家独有，那现在不捞他一笔，更待何时？
“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那我就直说了。这两家药房和本草堂也合作有些年了，突然涨价，也有点说不过去。不如这样吧，我们照常提供，价格不变，数量可你们本草堂说了算！但，需要本草堂，给我们点股份！”